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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大会结束后,空云落神神叨叨地声称曲谙没死,还活在这世上某个角落,他要去找,就再也没回来过。 不归山庄庄主之位又回到了风家人手里,还有不少人过来道喜。当初风里他爹在位时,不归山庄还不是纯粹的杀手组织,也以利为重,有利可图就好说话。外人以为风里也是这样的,就纷纷上前借着恭喜的名义与不归山庄结交。 风里虽然性子外放,但当了多年杀人工具,也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亲疏关系,收下一句“恭喜”就让人把他们打走了。 他成了庄主,坐享不归山庄的全部金银珍宝,也不用为了个任务满天下跑,初期打服了几个山庄里觊觎庄主之位的人后,就彻底闲了下来。 虽说身边有阮誉在,但阮誉为人较真,身为门主,有责任在身,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着风里。 风里想到这儿,牙根就有些发痒,庄里的门主太多了,但少了个庄主夫人…… “庄主,属下有事禀告!”门外来了一人。 风里懒散道:“进来吧。” 那人来到座下,是御门之人。 “偏院走水,门主已前去支援,火势已控,只是损失较大,还有人趁机作乱,我等可须介入?” 他说的门主,自然就是阮誉了。风里皱起眉,“他去凑这热闹干嘛?叫他回来,余下的人维持秩序,再去支点钱,让偏院的人自行修整。先把他叫回来。” 风里再次强调,禀告之人立即去办,不多时,灰扑扑的阮誉回来了。 “为何急着叫我回来?”阮誉问。 “你说为何?”风里一横眉,“过来。” 阮誉走到他跟前,被他拉着坐下,用干净的衣袍将阮誉脸上的黑灰擦净。 阮誉低下头,小声道:“待会儿洗洗就好。” “还是原来那个怕生的软软更乖。”风里道,“里边全是灰,回头把肺咳出来怎么办?” 阮誉自从上次为找他受了伤,再加上曲谙离世,打击更甚,落下了病根,气候骤变就会染风寒,还爱咳嗽。 风里又给空云落记上一笔,待他回来可得整治一番。 “我掩住口鼻了。”阮誉说着,忍不住咳了两声。 风里给他倒茶,抱怨道:“偏院怎么做事?好好的白天还走水了。” 阮誉还没来得及问,只知是在做法事,不小心烧到了麦秸堆。 风里看着阮誉那张本唇红齿白的俊脸脏得像小乞丐似的,就更气了,决定要把偏院的几个掌事教训一番。 四位掌事胆战心惊地前来觐见,不可避免要为这次火灾请罪,导致火灾的前因自然也要坦明。 “前些日子,一些下人说偏院闹鬼,还有不少人告病,似乎确有其事,才请了人来做法,也是为安定人心。” “哦?要说杀业,山庄的更重,鬼不找我们,难道还懂得专挑软柿子捏?”风里嗤笑道。 掌事哪敢说“那你问他去”,诚惶诚恐道:“也并非没有缘由,那鬼也曾在偏院住过一阵,就是那,就是那……” 风里不耐:“少罗嗦。” 掌事一咬牙,“就是曲谙啊!” 第178章 这个久违的名字,让风里听之一愣,随之往门口望去,那儿没人,他松了口气。 幸好没让阮誉来,否则他情绪又要波动一番。 “曲谙的鬼魂闹事……”风里慢悠悠道,“这也说不通,与他结仇的是空云落,找你们作甚?” “这、这都是下人们传的,未必为真。”一掌事冷汗直流。 风里点点头,“未必为真。也就是说,你们四人未经查明,就放任底下的人在院子里纵火,我可否怀疑,是你们暗通款曲,故意作乱?” 风里的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玩笑的意味,可没人敢把这当成说笑。 四位掌事纷纷以头触地,愿以死明志。 风里无聊撑腮,“你们死有什么用?等会儿又多了四个鬼,哪那么多地儿给你们烧?” 掌事们附和说“是”。 “谣传是何人传开,带他上来,我亲自问话。”风里道。 掌事们连声应下,暗暗叹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气。 “阿嚏!”曲谙用力打了个喷嚏,脑袋更晕乎了。 小藤贴心地递上干净的帕子,“近日天转凉,须多加两身衣裳才好。” 曲谙闷着鼻子说:“我怎么觉得是有人背后说我。” 小藤想了想,笑道:“倒的确有人惦记您,上回那位偷溜进后院看你的那位姑娘,您还记得么?” “哦,管我叫母老虎那位。”曲谙点点头。 小藤把暖炉烧得再旺些,“那姑娘姓文,是商户之女,她连着两日来咱们医馆,特意向我过问您的近况。她还以为您受连大夫欺负,惦记着您呢。” “心善的姑娘。”曲谙道。 “只是这误会长久存留也不好。”小藤道,“文姑娘与您一面之缘,就对您如此上心,可见是个品性良善。安公子,你要不嫌我多事,我便去与连大夫说一声,让你俩见一面。” “哦,好啊。”曲谙随口应下,但又感到不解,“为何要见?” 小藤抬头对他一笑,“安公子,您为人随和,事事都可将就,但我瞧出,您其实什么也不在乎。这心性,在医道上是大忌。” 无欲无求,又怎能抓住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