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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受苦了。”曲谙道,这一路上,阮誉内心的煎熬,他难以真正感同身受。 风里没死的消息让阮誉定下心,暗地搜寻风里的下落。他了解风里的为人,这个人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闯流逸阁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方怀璧报仇,这事没成,风里不会走。 但阮誉几乎把潋城翻遍了,也没见风里的踪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风里还在流逸阁中。 阮誉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不间歇地潜入流逸阁,用尽方法,摸清了流逸阁内部路线。一次夜晚,阮誉潜入流逸阁,把这处地方彻底搜查一遍。这一次,他深入流逸阁的暗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里有个密室,密室里关着很多人。”阮誉道。 “就是那些被囚困各派人士?”曲谙问。 “正是。他们被下了药,浑浑噩噩,行迹诡异,没有名字,只用甲乙丙丁来称呼。” 圣君想用这些人作为自己的培养皿?还是想制造无数个方怀璧,安插在他们所属门派之中,便于他统治?无论目的是什么,他的做法极不人道,令人发指。 阮誉见此状,想到了方怀璧,便欲破坏这密室,可风里却出现了,制止了他的念头。 “风里被抓去当小白鼠了?”曲谙讶然。 小白鼠?阮誉被这个称呼逗笑了一下,道:“他是故意的。他想找出圣君究竟用什么法子把方怀璧蛊惑,流逸阁果然内有乾坤。” 与风里再会那时,两人都诧异不已,但风里顾及情况危急,来不及多问,“你快出去,交班的人马上回来了,到时候看守严密,你恐怕不好走。” 阮誉无言,只是紧紧抱住了他。 “乖软软。”风里的声音柔了下来,他揉了揉阮誉的发,“听话,先出去,我想法子去找你,全都告诉你。” 两人短暂相聚,又匆匆分离。 过了五日,风里找到了阮誉,把自己的计划统统说给阮誉听,简而言之,他想扳倒流逸阁。 在江湖上名头越大的门派,就越失不得好名声。 “下个月初十,那小子会出去一趟,就趁着这段时间,我们把流逸阁闹开花。”风里道,“就像小时候,咱俩把那个故意不给我送饭的管家做的丑事都散布出去,让他做不成人那样。” “你不能有事。”阮誉认真道。 “心疼我了是不?”风里笑起来,他瘦了许多,可依然英俊,笑得勾人痒痒,凑近阮誉,像两只亲密的动物似的,厮磨脸颊,“软软勇敢了,能自己出门了。受苦了吧?给我看看……” “看了什么?”曲谙好奇道。 “咳,什么也没看。”阮誉一本正经,他不会说自己因为思念过载,便顺着风里一时荒唐。 待到圣君离开潋城,又过了七日,风里开始实行计划。 仅凭他与阮誉二人,一下子就闹出天翻地覆,反而不好全身而退。风里与阮誉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逐层瓦解流逸阁的内幕。圣君的所作所为,在流逸阁中也是秘密,这就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月底,风里将密室掌控于手,阮誉在外散播消息,圣君软禁多名别派人士,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切进行得算是顺利,唯一的失误就是阮誉前去支援风里,不小心吃了一击,受了内伤。 “他简直胆大妄为!”说到这,阮誉仍忍不住生气,“流逸阁的五大高手围剿他一人,哪怕他多长一双手臂也难以敌对,那时应撤退最为稳妥,他偏不退,命都不要了。” 曲谙忙问:“你的伤呢?” “还好。”阮誉道,“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还不能使太大的力。” “回来了,就好好修养。”曲谙道。 二人又聊了些话,阮誉就回去了。 随后空云落来了,一室茶香,曲谙坐在榻上,抬手执壶,手腕上的金环更衬出他的纤细,皮肤脆弱白皙。 “你回来了,喝杯热茶吧。”曲谙尽力扮演着“贤妻”的角色。 空云落的意不在茶,而在他。 淡去的印记又被新痕盖上,矮塌吱吱作响,曲谙失神地望着乌沉的屋顶,像是樊笼中的鸟儿遥望天际。 又过去了五天,曲谙已经习惯了金环的重量,每日看书练字,泡茶等空云落回来,仿佛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只有他内心知道,这样的温情像水,平和却薄凉。 意外的是,剌觅回来了,而且还是看守曲谙的一员。 曲谙看见剌觅,难掩激动,但旁边还有另一个人,不好交流。他便故技重施,又开始摆弄他的花草,要挪到阳光下,还要用山巅不沾尘埃的雪做浇灌。 这等磨叽的琐事很让人烦躁,另一人选择去山巅取雪,也不要听曲谙指使。 “长话短说。”曲谙快速道,“这几天去哪儿了?” “做任务。”剌觅道,“不然会被发现。你被找出来了?” “我故意被发现,否则后果难想。”曲谙道,“不是说你有法子,能让他们半天察觉不出变故么?怎么才一个时辰不到就人尽皆知了?” “我在你屋里点了根迷幻的香,闻到的人会看到他们心中所想的事。他们认为你在屋里,那看到的也是你在屋里的一幕。”剌觅道,“我曾试过,应是有用的。出了岔子,那便是空云落亲自来看你,那香唯对空云落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