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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莒尴尬道。 这时空云落出手了,他一手抓住楼书婕的后领,像提着小鸡仔似的,把楼书婕从曲谙的怀里拎了出来。 楼书婕顿时哇哇大叫,但抬头一看一个头戴黑漆漆的幂篱,周身散发着幽幽黑气的高大男子,当即吓得不敢出声了。 空云落随手把她丢给了房莒。 曲谙扯了扯空云落的手,小声说:“别吓着孩子。” 空云落冷哼了声。 “这位是?”房莒问。 “呃……”曲谙一时不知如何介绍,要是说出空云落的真实身份,房莒怕是会反应过激,而空云落又半个字不想说的样子,曲谙灵机一动,道:“这位是我弟弟。” 房莒:“……” 空云落:“……” 曲谙简直想钻进地里去,他本是要说“这是我哥哥”的!空云落高高大大,他在旁边就像大树边上的小草,哪有哥哥的样儿? 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曲谙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他最近干活受了伤,性格又内敛,不爱在人前露面。” 楼书婕歪脑袋:“弟弟?不是洛洛哥哥么?” “洛洛哥哥他回家了。”曲谙强作自然地笑笑,“先说说你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西平镇?” “我们为找人而来。”房莒答道,“既然见到了,不如一起喝杯茶罢?” 楼书婕仰脸望着曲谙,黑白分明的双满是期许。 曲谙心软极了,转头用眼神询问空云落。 大概是今日的曲谙讨喜得很,空云落便同意了,还与他一同前往。 房莒他们就住在福海楼里,在前去的途中,曲谙得知了楼书婕私自乱跑大哭的缘故。 “婕儿的兔子受了重伤,而正巧今日你们的菜里也有道兔子?”曲谙道。 楼书婕悲伤地点头,“为何要吃兔兔?它们如此乖巧可爱。曲哥哥,我的兔兔要是活不了,我不也想活了呜呜呜呜。” 房莒皱眉:“婕儿,胡说什么呢?” 曲谙也道:“婕儿别担心,你身边那么多医术高强的医者在,一定能把你的兔兔治好。” “他们说无能为力。”楼书婕抽噎道。 房莒感到一丝羞愧,“我们所学皆为医人之术,兽类与人大不相同,更何况那只兔子伤势严重,哪怕是兽医来,也无回之力。” 楼书婕听了这话,抽噎得更响亮了,吵闹着“我不要我不要!我与兔兔同生共死”云云。 曲谙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在《杂医集》上所看到的给动物治疗的方法,曲谙在学习时也用上了作者之力,倒是学会得很快,只是还未亲自动手过。 眼下楼书婕为了小兔子要死要活,曲谙怎么着也得试试。 “你来?”房莒惊讶道。 空云落也盯着曲谙。 “死马当活马医,我也没把握。”曲谙道,“要是成功了,那最好。” 曲谙心想,一定会成功,就算他技术不过关,也能“作弊”。 到了福海楼,曲谙还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楼应霄。 曲谙仍记得此人曾对空云落出言不逊,对他很没好感,再加之他又是那个畜生养父的亲弟弟,曲谙生怕空云落见着他会有不好的联想,便下意识挡在空云落的面前。 楼应霄注意到了曲谙的动作,对那个幂篱男子多看了几眼。 “又见面了,曲公子。”楼应霄道,“看来你比我料想中的更有能耐。” 他话里意思是曲谙居然活到了现在。 “您谬赞了。”曲谙不卑不亢道。 房莒向楼应霄说明了曲谙的来意。 楼书婕着急地把曲谙往楼上拽,“曲哥哥,快!快去救我的兔兔!” 曲谙跟着她上楼了。 进了房屋内,曲谙又见到了在玄参派认识的女子兰楚。 兰楚话都没来得及说,楼书婕急匆匆地挤过去,“楚楚让让,曲哥哥来了!” 兰楚:“?” 曲谙对她抱歉一笑,继而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小兔子上。 这兔子伤得确实严重,下半身大概是被重物辗过,毛色被血染得面目全非,但它的眼睛还没闭上,仅剩一线生机。 若它不是楼书婕的兔子,当场就该死了,靠的是三位妙手回春的大夫吊着最后一口气,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兰楚道:“你能救?” 曲谙舒了口气,为了让楼书婕安心,他点头说:“能。” 这儿倒是不缺药材,他要了热水和烈酒,还有剪刀绷带一类,他将红绳摘了下来,做了一番消毒后,便照着《杂医集》上讲述的方法,还是进行治疗。 楼应霄在门口看着,低声问房莒:“怎么回事?” 房莒便简单说了和曲谙遇见的经过。 楼应霄的视线停在空云落的身上,“他又是何人?” 房莒道:“说是曲公子的兄弟。” 空云落有所感应,身形微动,楼应霄立觉警惕,飞速收回了目光。 此人必定不简单。 随后,楼应霄想看看曲谙到底能用何种手段,能如此笃定地说就得了。 这一看,令他大惊。 只见曲谙竟将剪刀伸进兔子的伤口里,似乎在剪它的血肉! “这……”房莒面露迟疑,他还未曾见过如此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