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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谙看着也觉得解气,但剌觅在段千玿手下变得鼻青脸肿,再这样下去话都要说不出来,他出声制止道:“段伯,停手吧,让他交出洛洛才是主要的。” 段千玿收手,不耐道:“他人呢?” 剌觅自知理亏,吞下着苦果,口齿不清道:“被别人带走了,我也不知去了哪儿。” “谁?”曲谙追问。 “方怀璧。”剌觅郁闷道,“他是宗里的上宾,我轻易不可……” “他在哪儿?”段千玿打断他,方怀璧现身于此绝不寻常,空云落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辟山居,他平日住那,我叫人带……” 段千玿不再把他当回事,对曲谙道:“你候着,我去找他。” 说罢便化作一道影消失。 剌觅咕哝:“不带你去,你找到何时?” 曲谙一脸戒备地看着剌觅,“你对洛洛做了什么?” 剌觅摇头。 “那你抓他干嘛?”曲谙怒道。 “他身里有我从没见过的蛊。”剌觅小声道,“一定极其厉害,我想让它做我的蛊王。” 曲谙闻言心中一凛,剌觅只与空云落段时间相处,就察觉出他体内有遡时蛊。不知是剌觅实力拔尖还是噬蛊宗人人对蛊有超强感知,若是后者,空云落可就是个“香饽饽”,此处不可久留。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就是一普通小孩,你敢对他使坏手,小心我给你好看!”曲谙威吓道,剌觅这人虽不耍花肠,但也非善类。 剌觅摸了把伤痕狼狈的脸,小声反驳了句“我没有胡说八道”,又清了清嗓子,对曲谙一本正经道:“既然你不让我碰他,那……那你可否留下来,让我炼成蛊王?” 曲谙先是一脸迷惑,但很快明白过来,莫非剌觅话中的意思是…… 空云落被放下来时,脸色苍白,额头渗着冷汗,方怀璧一路将他夹在腰侧,轻功起伏,快而颠簸。这比坐马车要难受得多,方怀璧似乎知道空云落这一弱点,还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 空云落借机观察环境,这里是一处普通的小院,但听周遭的动静,风吹树动,鸟鸣旷远,怕是远离人群之地。 “庄主不愧是庄主,就算陷入险境,也镇定自若。”方怀璧道。 “你不继续装下去了?”空云落讽道。 “在你面前,自然不必了,省得贻笑大方。”方怀璧摊了摊手,“但我并未叛离不归山庄,我只是叛离了你空云落。” “为了谁?风里?”空云落平静道,“若真是为了他,你也不会费功夫做手脚想将事情推到他身上。” 提到风里,方怀璧眸中闪动了一瞬,像是某种清明。 “早晚有一日,我会让少主夺回庄主之位。”方怀璧道。 空云落喜怒无形,憔悴的脸色反而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冰雪,方怀璧在他眼前宛如杂物。 “哦,风里知道自己的狗被人牵走了么?”空云落漠然道,“我猜他是知道的。” 方怀璧眉头慢慢拧起。 空云落道:“你能在疆宜,想来你的主子又找到了新的看门犬,不然哪敢放你远行。我说得可对?” “方怀璧。”空云落叫道。 方怀璧眼睛一眯。 “你还叫这个名字?”空云落道,“他们以丙九丙十为名,不过都是被*纵的傀儡,连人都称不上,你与他们,又有何不同?” “我……”方怀璧的拳头握紧,“你说的意思,我不明白。我是什么,用不着你来评判。” “你以为你是什么?”空云落冷声道,“不过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东西。若你的脑子还在,不如想想,你在做的事,做过的事,到底是不是出自本意。” 此话入耳,方怀璧的眼中出现了空白,空云落在他眼前犹如被囚的鸟儿,伤痕累累,但从未放弃过逃离笼子的希望,用言语刺激他,就是在啄锁的证明。越是这样,他就越克制不了内心深处,想要折断那对翅膀的欲望,仿佛他对空云落恨到了极点。 ……可他为何会恨? 方怀璧的眼中逐渐出现了空云落曾在莫怀杰身上看过的混乱。 空云落缓缓站起来,视线从未离开方怀璧,一种隐隐的威慑镇着方怀璧,哪怕他已知空云落要伺机逃跑,却无心阻拦。 然而,就在空云落准备走时,门被推开,走进了一男一女,皆是面无表情。男子堵住了空云落的去路,女子过去扶住了方怀璧,喂他吃下一枚药丸。 “动手。”方怀璧吃了药后呼吸有些急促,但很快平息下来,眼中不见挣扎。 拦住空云落的人也是高手,他不像方怀璧存了折辱之心,出手狠厉,空云落不占优,被扼住了喉咙提起来。接着对方拿出一个小瓷瓶,拇指撬开木塞,瓶口塞进空云落的嘴里,里面的液体灌了进去。 空云落双脚离地,无支力点反抗,那液体溢了大半,却还是吞进了些许。 “如此一来,你们……好自为之。”方怀璧闷沉笑起来,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空云落被随意丢到一旁,他想把那东西吐出来,可怎么使劲也无济于事,力气也逐渐流失。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门被破开。 来人道:“听说本君的二位护法在这儿,看来是来对了。” 第9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