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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黎眼里酸涩,低声道:“我好像更理解她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钟秋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曾用曲染来自救,如今,在换别的方式救自己。 “我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宁璇满眼认真:“她真的是个很坚强的人。” 尚黎重重点头。 卧室内 钟秋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眼泪无声落了下来。 姐姐。 每次想到这个人,心都像被撕碎了一样疼。 如今,她咬着被子,忍着泪,在心里说:姐姐,好多人都在爱我呢。也有人代替你爱我了。姐姐,对不起,我们要再见了…… 宁璇在大利武馆吃了晚餐。 回到酒店房间时,都九点了。 她洗漱后,给郁雅知发了视频,转达了这个消息:“今天钟秋来剧组探班了,跟徐编剧撞上了,聊了很长时间。 我估摸着,她是想把姐姐的故事拍成电影,换种方式铭记她。” 郁雅知听了,沉思片刻后,说:“这是好事。能敞开心扉说出来,就意味着离走出来不远了。” “是啊。希望她早点走出来。” 宁璇闲聊两句,转了话题:“郁嘉言怎么样了?” 郁雅知笑道:“还不错。我刚想跟你说呢,丁捷这个人就是个活宝,每天跟郁嘉言说话,都能把人刺激得不轻。我觉得她还真能把人气醒。” 谁能想到她在郁嘉言床前,说了亲生爸妈要挖他肾的事。 还说:“你可赶紧醒来吧,不然你爸妈就来挖你肾、偷你肝,卖你器官了!” 反正把郁嘉言刺激的不轻。 呼吸加重,心跳都加速了。 宁璇听笑了:“真的假的?这个丁捷也太有意思了。她在深市待很长时间了吧?是不是喜欢郁嘉言啊?” 郁雅知笑道:“她要是喜欢,也很好,反正我爸对她是很喜欢了。还把她请家里住了。” 宁璇一听,忍不住为郁嘉言默哀:“如果丁捷能让你弟弟醒来,你爸肯定是喜欢的,就是郁嘉言能被她气醒,醒来日子不见得好过。哈哈哈。” 她是真乐,觉得人的命运太玄妙了。 “你别说,一说我也想笑。” 郁雅知想到郁嘉言挺着肚子的样子,觉得从前受到的气,全消散出去了。 两人闲聊十一点,才结束通话,睡去了。 翌日 阳光灿烂。 郁雅知懒洋洋起了床,洗漱下楼吃早餐。 当她坐到餐桌上,丁捷跟郁父也过来了,两人都面色红润、一头汗,显然是运动过了。 她看得惊奇:“你们一起晨练去了?” 丁捷说:“是啊。我教伯父学太极呢。伯父很厉害,悟性很高呢。” 她虽然来了这边看望郁嘉言,但尚黎也叮嘱了,不能放松,要自己练习。 然后,她一大早练习,碰上了郁父,就一时兴起,教他学太极了。 郁雅知乐见其成:“辛苦你了。” 说着,看向父亲,笑道:“爸,你可别忘了交学费啊。” 郁正诚练了个皮毛,但也是做了运动,身子骨就很舒服,就笑着点了头:“必须的。等会吃完早餐,你带她去商场添置点东西。” 丁捷听了,忙摆手:“不用。伯父,我什么都不缺。” “不缺也能买啊。你这段时间,照顾嘉言辛苦了,我们的一点心意,可一定要收下。” “我跟郁嘉言算朋友,应该做的。” 她其实是打了郁嘉言几次,见他这样半死不活,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她这人热心肠,又有点遇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血,自然要倾囊相助了。 郁雅知安静吃饭,并不搭话。 等吃完早餐,以送她去医院的借口,拐她去了商场。 名牌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先来两套。 丁捷看得亚历山大,没买完,就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尿遁了。 她回到病房后,就跟郁嘉言说起了这件事:“你们家人太热情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哎,我说,郁嘉言,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郁嘉言像是听到了,呼吸加重,心跳也加速了。 丁捷看到了,就说:“你这是高兴的吧?别想了,你不醒来,我是不会走的。” 郁嘉言渐渐平静下来了。 有眼泪从他眼角流出来。 丁捷看得稀罕:“你这是气哭了?还真是个oga,这么爱哭。” 她伸手擦去他的眼泪,继续说:“不过,哭了也好,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很多委屈…… 曲染离你而去,你又不是郁家真少爷,亲生父母找来,还是为了挖你的肾,你该哭…… 但郁嘉言啊,你是男子汉,哭过之后,就该站起来,不要像个懦夫,躺在床上当死人…… 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年轻,未来拥有无限可能,我相信你的……” 郁嘉言又哭了。 眼泪一滴滴流了出来。 但左震并没有放弃挖他肾的事。 他开始走法律手段,争取郁嘉言的监护权了。 郁雅知从父亲那里知道消息,气道:“这两人还真是恬不知耻!阴谋都败露了,还好意思要监护权!” 郁正诚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指搭在大腿上,一点一点的,沉思着说:“他们完全可以假借幺子濒死,唯有郁嘉言这个孩子,想让他恢复健康,来博取法官的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