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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朝彼此迈步,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夏风吹过耳畔,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震耳欲聋。 “大概两年多前,医生告诉我是躁郁症。” 昂德垂眸帮梁雯包扎哲手上的伤口,尽量不说得那么沉重。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情绪亢奋和低沉的快速转换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医生给我开了好多的药,每一个标签上的名字都那么陌生和拗口,每天几次,一次几片,我当时听得头疼,就想怎么会有这么难记的事情。” 昂德对此显得很无畏。 当然也有病情的原因,当情绪消沉时,他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连记忆力都变得衰退,根本记不住这些琐碎,随便倒几片药,连水都不要一杯,直接就咽了下去,在沙发上一趟就是一整天。 帕特里克放心不下,成天担惊受怕。 他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是住在昂德家里,形影不离,连去趟卫生间都要守在门口蹲点,生怕昂德能放满一个浴缸的水,把自己溺死在里面,所有带利刃的东西,都被藏在抽屉里锁得牢固。 “等情绪稍微稳定些后,医生推荐我加入了康复小组。” 在那里,都是被这类心理病症深深困扰住的人。 大家坐在一起,随性聊一聊,互相开解。 表面平和,但效果是微乎甚微的。 昂德没有将事实说得那么直白残酷,“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十二个位置里已经出现了四个空位,这个数字在后面仍在不断增长,那是我第一次直面这种病症的无情,觉得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无力感。” 组员中有一个小个子的亚裔男生。 他看起来真的完全不像抑郁症患者。 会记得每一位成员喜爱咖啡的口味,贴心又温柔。 直到某天,他没有再出现过。 昂德从小组负责人那里得知了他去世的消息。 是在深夜,趁家人睡着的时候,男孩儿悄悄爬上了公寓的顶楼,一跃而下,晨练的人在花坛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没有任何预兆,哪怕前一天他还在午休时计划隔天散会后的午餐。 “说一点不担忧不后怕那是假的,可是大概半年后,我就再也没发作过,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好像被上帝眷顾的幸运儿,我开始逐渐减少药量,最后完全离开了药物,该死的躁郁症终于要彻底离开了吗,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昂德讲到这里,看向梁雯,轻轻勾住了她的指尖。 梁雯听到这样的隐情,无疑是震惊的。 很快地,她开始觉得难过。 自己何德何能,在错开这些苦难后,遇到了焕然一新的昂德。 忽然有一种白捡便宜的羞愧感。 “在小组时,我们探寻最多的就是,如何能坚持活下去,可是反反复复,总是不能达成一致,我并没有在那里找到答案,直到。” 梁雯注视着昂德的双眼,等待他将要说出的下一句话。 不知为何,心跳快得不可思议。 “直到再遇到你,我想,我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呼呼呼,第一个关键点终于揭秘了! 第四十九章 梁雯愣住了。 甚至忘了眨眼睛。 心脏跟着狠狠抽动了一下。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 其实是受之有愧的, 梁雯清楚地记得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从试镜会开始,她就一直对昂德避之不及, 丝毫没有在意重逢的难能可贵,没有试图关心过他过去三年里到底过得好不好。 她也成了那些俗人, 惯会以貌取人。 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教梁雯眼花缭乱,她便默认了昂德的风光无限,前程大好,然后心安理得接收他的关心, 沉溺在习以为常中,而在感情的每一处关键中,梁雯觉得自己像极了被动的小人偶。 用指头推一步, 才肯往前走一步。 始终雾里看花,不曾走进他的内心深处。 梁雯感觉自己实在差劲。 不太勇敢, 还回避。 “跟躁郁症患者恋爱,会很辛苦,发病时我可能还会向刚刚那样, 不受控制。很抱歉之前有所隐瞒,所以, 现在我想把选择权交到你的手上。不用着急立刻给我回复, 你想好了之后,电话或者短信,都可以。” 昂德这样讲, 是存了一点私心的。 躁郁症是会伴随终生的心理疾病, 他深知这其中的艰辛不易, 不仅仅是患者本人需要承担, 越是亲近的人越会备受煎熬, 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与躁郁症患者走入亲密关系。 他希望多上几天的时间,梁雯能认真考虑。 有勇气陪他一起走下去,他会万分感激。 如果不能,至少也不用当面听拒绝。 不然他真的会很难过。 昂德见梁雯始终沉默不语,更觉得自己该先离开了。 谁知他刚刚起身,忽然就被梁雯拉住了手臂,半句晚安语卡在了唇齿间,从昂德的角度,暂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昂德此刻只觉得无比地紧张,比过往出席的任何大型场合都要感到紧张。 如果硬要讲出能比这会儿还令他紧张的。 那只能是跟梁雯的婚礼了。 梁雯轻轻拽了拽昂德的手。 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多几天的考虑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