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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三先带着鹦鹉紧随其后,谁知一只脚还未踏上看中的那根枝丫,忽然就听水阁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咦~暖风熏人醉,浮波跃金鳞,庄主果然是位雅士。” 二师兄! 被惊得浑身灵力瞬间泄去,脚下一个踏空,眼看就要脸着地,却见他反应极快地在空中毫无借力地转个身,足尖轻点树干,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树杈上,整个过程甚至树叶都未曾颤动一下,可见功力深厚。 在树上看了个全程的云子饭眼睛瞪的老大,要不是被按着,估计都想给他精彩的表现鼓掌了! 按着云子饭的鸣木雀倒还好,在听到那个阴魂不散的狐狸说话的时候没有像好友反应那么大,只为好友险些摔下树捏了一把汗,谁料下一句,便听图南道:“庄主也知晓,南是奉师父之命,保护纵横山庄附近居民不受伤害。此行本应还有季清夏执令和师弟,只是路上不幸走散,直到现在都未有消息。若是庄主听闻任何风声,请一定告知,感激不尽。” 这人也太损了!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的?! 听着楚庄主满口答应,想到自己刚才见过门卫,鸣木雀就一阵绝望,提起云子饭就要跑路。云子饭当然是不愿意的,两手两腿都死死地缠着树干,歪过头,张着嘴无声说道:“还没见到小桑桑呢!” 鸣木雀看懂了口型,瞪着眼睛无声回道:“还小桑桑?看到三鲜的反应没?惹到这个狐狸,皮都给你扒没了!你认栽吧!没救了!” 云子饭回想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样子,不服气道:“他也就是脸好看点,声音好听点,衣服飘逸点,有文化点!我也不差啊!” 鸣木雀恨铁不成钢道:“你有他心黑吗?!” 云子饭:………… 云子饭:“那就更不能让小桑桑嫁给他了啊!” ……………… 鸣木雀一想也是,要真是情投意合还好说,就楚桑那个一点就炸的脾气,根本不可能过得下去,也决定帮人到底,冒险再留一段时间。 他们观察了一下,现水阁中,楚庄主着酱红色武袍,端坐首位。楚桑长发高高束起,一袭鲜红劲装坐在他右手边,一盏接一盏地灌着酒。至于图南,已换回他心爱的石青长袍坐在楚桑旁边,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不疾不徐地点评周围景色,捧得楚庄主越看越顺眼,整个一副恨不得自己都能嫁过去的样子了。 云子饭只顾看着楚桑,数着她喝到第三十盏的时候拉了拉鸣木雀的衣袖,用口型担忧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别喝了么?” 对视一眼,鸣木雀与狄三先正在琢磨怎么办,坐在水阁中的图南忽然自坐下起第一次,对楚桑笑道:“楚小姐……” 也不知这句话刺激到了楚桑哪根神经,她‘啪’地一声将酒盏扣在桌面上,单手撑桌一跃而起,绯红的眼角带着动人心魂的魄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喝道:“起来!” 为首的楚庄主哪见得了这种场面,训斥道:“桑儿!不许这么对你未来夫婿说话!” 背对着自己亲爹的楚桑慢吞吞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这几天吵架吵多了懒得争,还是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太行,便勉强放缓了声音,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图南倒也不推拒,动作优雅地起身,双手持扇一礼,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走了? 就这么单独走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云子饭气得都快把树杈啃断了,一个劲地给旁边使眼色,明示赶紧追上去!鸣木雀也挺能理解他的心情,再加上自己也是满腔八卦之心,便也从后头跟了上去,带着人俯身藏在一树紫藤花架后,透过花藤的缝隙观察外界情形。 这边楚桑似乎是生怕父亲以为自己把这图南打晕找地方扔了,没敢走远,就找了一处水阁能看到,又私下无人的角落,一改刚才彪悍的作风,微垂着头,半句话没讲,就似是无限娇羞地从怀中掏出一张艳红丝帕,重重地怼在图南和怀里,又偷偷抬首覷了对方一眼,害羞似的掩面大步跑了。 而事实上,被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的图南也不在意,一双狐狸眼笑得弯弯的,仿佛很好奇似的,当着剩下三人的面就展开手中鲜红丝绢,便见上面用粗犷的字体写了一行大字———— 识相的趁早滚犊子,警告你,谁让本小姐不快活,本小姐就让他永远没法快活! 第37章 纵横山庄 紫藤花下的三人因为角度问题,均看不见那丝绢里写了什么,就见图南面上笑意愈深,慢悠悠地将手绢放入怀中,展开折扇,遮住下半边脸,只露出那双笑的弯弯的狐狸眼,眺望着楚家小姐跑开的方向,一副被佳人表白的模样,拖长了音调自言自语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什么?是情诗?! 云子饭看图南一身石青长袍,摆明就是在说自己,气得两眼直冒火,立时就想扑上去,却被鸣木雀提前封住了嘴,还顺带着把手脚一起捆了,动都动不了。 花帘外的图南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又转回身,边摇着扇子向水阁方向走,边拖长了音调念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 待的人走远了,鸣木雀才喃喃道:“刚给我白毛汗都吓出来了,三鲜,以你对这个狐狸的了解,他是发现我们了,还是没发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