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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说明天回来,所以今天我出去没有告诉他。现在他洗了澡没穿上衣,腰上搭着一角薄薄的被子,趴在床上睡得正沉,看起来十分疲倦的样子。而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橙色的礼物盒,我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枚限量款的领带夹。 看来我错过了他准备好的惊喜。 我合上礼物去浴室换衣服洗澡,出来看见傅之珩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趴着睡觉。 他肩颈和后背的肌肉线条很好看,清晰流畅,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会让人联想到盛夏阳光下的沙滩和海浪。我短暂欣赏了几秒,然后把他踢在地上的拖鞋摆好,又帮他拉上被子。 “小鹭……”傅之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摸到我的手握住说:“你回来了……” 他看起来还是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翻身,目光好不容易聚焦,问:“这么晚,加班了吗?” 我不太想骗他,便没有回答,转移话题说:“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想见你,就赶回来了。”他捏了捏我的掌心,“那边酒店不舒服。” 傅之珩娇生惯养,每次出门都住最贵的酒店,不太可能不舒服。对此我只能理解为他任性。 “我去喝点水。”他懒洋洋地起来,前脚刚出去,我收到了沈南屿的消息: “你到家了吗?” “嗯,回来了。”我说。 “那就好。” “今天很晚了,早点休息。” “晚安。” 今天听完音乐会我加了沈南屿的微信,他的头像是一张抱着猫的照片,我问他养猫了吗,他说是学校里的流浪猫。 “这只是唯一的一只三花,有机会带你认识一下。”沈南屿说。 “学校里的猫你都认识吗?”我问。 “不仅认识,而且很熟。”沈南屿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谁交了女朋友,谁怀孕生了宝宝我都知道。” 我对喜欢小动物的人讨厌不起来,如果他不是傅之珩正在追求的人,我想我会很愿意和他做朋友。 正想着听到傅之珩的声音:“宝贝儿你怎么还带了个石榴回来?” 我走出去看见他正拿着那颗石榴看,转过头一脸疑惑地问我:“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吗?” “我……”我想了想,说:“别人给我的。” 他哦了一声,不太在意地把石榴放回餐桌上,说:“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在卧室。” “嗯,我看到了。”我说,“谢谢。” 傅之珩走过来,说:“明天休息,我们去看礼服吧。” “什么礼服?”我问。 “订婚宴穿的,忘了吗?”他说,“今天设计师给我打电话,说礼服到店里了。虽然我觉得宝贝儿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最好还是试一试,万一大了小了让他们早点拿回去改。” 说着他用手比了比我的腰,说:“我总觉得你回国之后好像瘦了。” “可能因为刚好遇到夏天,胃口不太好。”我说。 “那可不行,”傅之珩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要赶紧养回来。” 我们两个回到卧室,我的手机还丢在床头,屏幕上是和沈南屿的聊天页面。在傅之珩看到之前,我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拿起手机关掉了屏幕。 很奇怪,明明是傅之珩出轨,现在却搞得像我在躲避什么一样。 第二天我和傅之珩一起去了某个高定品牌的成衣店。 店里依旧门可罗雀,冷气开得很足,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木质柑橘调的香氛。设计师和裁缝师早早在店里等着傅之珩,我们两个刚坐下,便有店员推来一辆衣架,上面挂着几套款式大同小异的礼服。 说实话男式礼服不比女式,无非是在衣领、袖口、口袋这些细节做做文章,我不像傅之珩那么挑剔,随时都把自己打扮得像秀场男模,这些礼服在我看来,穿在身上都差不多。 “我觉得你穿天鹅绒好看,”傅之珩拨弄着架子上的衣服说,“显得没那么单薄。” 我看着他挑出来的那件,珍珠纽扣和绸缎装饰……“会不会太华丽了?”我问。 “怎么会。”傅之珩拿着外套在我身前比了比,“订婚当然要隆重一点。” 我不忍心扫他的兴,接过衣服说:“我试一下。” 我拿着傅之珩挑的衣服去试衣间,刚好手机响了,我没来得及看,接起电话架在耳边:“喂?” “是我,”手机里传出沈南屿的声音,“在忙吗?” “没有,在试衣服。”我说,“有事吗?” “昨天音乐会的主办方给我寄了纪念品,因为当时填的是我的资料,所以你的那份也寄到了我这里。”沈南屿说。 “唔,”我随口应了一声,问:“是什么?” “玩偶和永生花。”沈南屿说,“你要看吗,我开视频给你看。” “嗯……”我把外套扣好,在试衣间的沙发坐下来,“好。” 沈南屿开了视频,屏幕里先出现他的手,依旧白净修长,青筋分明,然后他把手移开露出一张干净精致的脸,像是刚参加完什么活动,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露出光洁的额头,白衬衫也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粒,再然后他举起手机切换到后视镜头,给我看他的书桌。 纪念品比我想象中精致,两只并排站在一起的,拿着指挥棒穿着燕尾服的指挥家玩偶,还有两朵用玻璃罩罩起来的红色永生玫瑰花,里面搭配了乐符形状的小装饰品和金色小灯,仔细看木制底座上还分别刻了我和沈南屿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