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病美人原配[年代]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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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别想耍赖皮。”董桂红笑眯眯从身上摸出刚才穆炎给的五块钱,递给女婿,“小顾,给,这是你赢的烟钱,我看他是不可能拿得出来五张烟票,就把这钱收了算了。” “我不服!”穆炎冲到顾长逸面前,“大兄弟,这种胜利你应该没什么成就感,不太好意思拿这五块钱吧?咱们再比比,规规矩矩的比一场?” “谁要跟你比,输了就是输了。”王雨娟生怕顾长逸同意,“小顾,别跟他比,他要再想比,就让他再掏新的钱。” “男人想法才不会跟你们女人想法一样。”穆炎垂死挣扎,不放过一丝希望,“大兄弟,你是军人,肯定会打枪,我们去山上野竹林,比一场弹弓打麻雀?这次我要还是输了,肯定愿赌服输,不会有其他废话。” 穆冰莹一听,就知道这比赛肯定得继续。 果然,下一秒,顾长逸明显感兴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好,去比。” 第30章 “比什么?怎么又比了?” 董桂红急冲冲走过来, “小顾,别跟他比了,你不了解这孩子,他就是愿赌不服输, 比完打麻雀, 他要是输了,还得再赌其他的, 没完没了。” “是, 小顾,虽然穆炎是我儿子, 但我说句真话, 他还真是这个德行,从小就会为了点小便宜耍无赖,他赢了别人能干脆,别人要是赢了他, 那能被他缠死,就跟那打不死的屎壳郎一样。” 村支书瞪了一眼想要说话的儿子,而后对顾长逸露出笑脸,“我宣布,这场赌约你赢了, 穆炎放在桂红那的五块钱,你拿去就行了。” “宣布什么啊宣布, 爸, 我们俩打的赌跟村里可没关系,您没资格宣布。” 穆炎从穆晖手里把弹弓拿过来, “大兄弟, 我去给你找个弹弓, 咱俩一起上山接着赌吧?” “小姑夫,我的弹弓给你!” 壮壮兴冲冲跑过来,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他妈一把抓住,“给什么给,你小姑夫被无赖粘上了,你还给他送弹弓。” “小姑夫肯定能把无赖打的不敢再无赖!” 穆冰莹笑了,从小侄子手里接过弹弓,递给旁边的人,“我们可以跟着上去?”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顾长逸笑着接过弹弓,拉着皮带试了试张力,又接过壮壮身上背着的小袋子,里面装满了挑好的石子,“你帮我拿着,我们一起上去。” 穆冰莹拎过来,举起火把准备走,她妈和她嫂子围了过来。 “莹莹,你怎么不跟着劝,还支持他上山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穆炎是什么人,真要上山了,说不定到天亮都比不完,那山里那么多东西,可有的比了。” “你们都别跟着了,这么能说,跟上去肯定会把我们的麻雀全给吓跑了。”穆炎精神抖擞,上山是比打弹弓,不是比打枪,他自信得很,这次必然稳赢! 顾长逸突然看向穆炎旁边的穆晖,“你也跟着去吧?” 穆晖一怔,“我也去比?三个人怎么比?” 顾长逸:“听冰莹说,以前你在村里都是第一第二名,今天没应赢成,损失了很多工分,我再出五块钱,我们一起去比赛,你和穆炎一组,我一组,就打三局,三颗石头,谁打得准,谁赢? ” 听到这话的人全都一愣。 “哈——哈哈哈!” 穆炎又笑了起来,“大兄弟,你这人是不错,想送钱给我们,怕伤我们自尊心还绕这么多弯子,行,你这个姐夫我是相当认可了!” 穆冰莹冷哼一声: “长这么大没见你叫过我一声姐,一见着有便宜,姐夫就叫上了。” “他这就是管钱叫的姐夫,在他眼里,钱有一百种叫法,哪里是叫的小顾。”王雨娟心疼,这五块钱刚赢回来,眨眼就要送出去了,真是白高兴一场。 “我们两个人一组,就是有六颗石头,你三颗石头,这刚开始就很不公平,不能这样打赌。”穆晖摇了摇头,“我今天虽然损失了一点工分,但你给村里提出的捉蛙方法,以后能让全村人,甚至全公社的人,全县城的人,每个人一年多挣好几百工分,我看似是输,其实是赢了。” 穆炎立马推了推他,“说什么呢,人大兄弟当咱们是自己人,跟咱们玩,请咱们抽烟呢。” “你就是个泼皮无赖!”董桂红骂了一句,又道:“穆晖是个好孩子。” “我觉得你们不行。”顾长逸瞥了一眼两人,“多让你们三颗石子,都不一定能打得中麻雀。” 场面瞬间静下来。 穆冰莹忍着笑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穆炎就冲了上来,气势汹汹指着顾长逸,“你!你行!刚才我还想着多让让你,现在,哼!今天小爷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神弓手!” 穆晖也不说了,从旁边弟弟手里接过弹弓,同样一副等着教顾长逸做人的样子。 董桂红看向女儿:“小顾这是不是在村里憋坏了。 ” 穆冰莹笑了笑,“走吧。” 全村人的注意力本来就在顾长逸这边,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两人的新赌约,听到了顾长逸的挑衅,离得远的人就算没听清楚,问个几句也就知道了 。 村民本来就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挤,这会刚获得了新的捉蛙办法,正兴奋着,回去也睡不着,一看有热闹可看,还是小顾弄出来的热闹,顿时全都拿着火把上山。 山道蜿蜒曲折,一簇簇火把接连往上走,离远了看,就像是一条火龙在山间游荡。 穆溪村的后山是山脉外沿,就算到了夜里也不会有大型动物和具有伤害力的动物出没,但要是再往里走,穿过树林,到达山脉深处,就危险了。 夜晚的山上,空气里散发着泥土的清香,蝉鸣绕耳,树叶哗哗作响。 到达野竹林前面,穆炎回头放低声音说:“你们都站远点,不要都跟得太近,否则麻雀全都被你们吓跑了。” 村民们自觉停下脚步,都是从小在山里跑着长大的,对于山里的动物,都很了解,知道该怎么样避免打扰它们。 再说停在这里,有这么多的火把照着,根本不耽误观看,谁赢谁输,打没打中,都能看得很清楚。 穆冰莹提着石子,跟着三人一起走进野竹林。 三人在路上就商量了比赛规则。 穆炎穆晖先打,一人打一颗后,顾长逸打,以此类推,打上三局,谁打落的麻雀多,就算谁赢。 进了竹林,电灯一照,便看到竹子梢叶里藏着很多灰褐色的麻雀,它们正在沉睡,有几只被灯光照醒了,睁开眼睛往下看,但依然一动不动,待在原地。 穆炎早就将石子放在皮带上,慢慢抬手,对着林梢拉弓,手一松,一颗石子朝着上方飞过去,‘砰’地一声,砸中麻雀,随着一只麻雀落下,几乎是一瞬间无数竹叶哗哗落下,剩余麻雀扑棱着翅膀逃跑,空中传来叽叽喳喳的慌叫声。 “中了!”穆炎跑上前,捡起一瘸一拐的麻雀,“穆晖你上,这次正好可以用上你的独门绝技,多打两只下来。” 然而一次打完,不能马上就接着再打,因为麻雀飞跑了,要再往里面走,重新找一处地方,等她们走了以后,惊跑的麻雀才会回到原来栖息的枝头。 穆冰莹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月光洒在他身上,衬得他冷硬的侧脸多了些柔和,脸色不但没有一丝紧张,走起路来反而还有些闲庭信步的感觉,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很悠闲。 “怎么了?”顾长逸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凑了过去,几乎紧贴媳妇的胳膊,“替我紧张?” “你都不紧张,我紧张什么。”穆冰莹抬头轻声道:“我觉得你能行。” 顾长逸放慢脚步,压低声音:“我肯定特别能行。” 穆冰莹轻笑出声,“前几天都没发现你这么自信。” “嘘——话怎么这么多。”穆炎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穆晖,“看好了,穆晖一出手,以后你见了我们俩人估计再也抬不起头,得绕着走。” 穆冰莹:“你话也不少。” 两人停住脚步,看到穆晖从随身袋子里掏出两颗圆润的石子,一起放在弹弓皮带里,瞄准目标,两颗石子‘嗖’地飞了出去,树叶哗哗作响,夜鸟阵翅高飞,空中落下两只受伤的麻雀。 “啊哈哈哈!”穆炎小跑上前,捡起还在挣扎着要起飞的麻雀,一齐拎到顾长逸面前,笑声极其张扬,两旁不停传来竹叶飒飒声,这一片的麻雀都被他的笑声吓跑了。 “一次发两颗石头,打下来两只鸟,百分之两百命中率,看傻眼了吧?哈哈哈哈!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赢!” 穆冰莹都开始心生佩服了,看着穆晖道:“厉害。” 话音落下,就感觉旁边传来灼热的视线。 穆冰莹下意识转头,就发现男人直接拿起了弹弓,瞄准天空,手臂一松,石头呼啸而去。 她急忙将手电筒打向空中,看见他发出去的那颗石头,准确击中了并排在一起的麻雀,一石二鸟。 穆冰莹刚想发出惊呼声,却发现还没完。 两只麻雀的身体受到的冲击力远远超出她们的想象之外,被石子击中后,身体同时在一条线上倾斜,又撞到了另一只正在逃跑的鸟,三只麻雀相撞在一起后,同时往下落。 穆炎张大了嘴巴:“我操——” 穆炎瞪大双眼: “哇——” 穆冰莹又感觉到心脏加速,浑身血气上涌,下意识看向男人。 顾长逸拨了拨弹弓的皮筋,状似随意问:“还行?” “厉害!”穆冰莹回答完觉得不够表达内心受到的震撼,使劲点着头,又道:“特别厉害,我长这么大,没见到过像你打麻雀这么厉害的人! ” 看着媳妇眼睛闪发着光,装满了繁星的倒影,顾长逸勾起嘴角,“这些都是小意思。” “大兄弟,你也太牛了吧!”穆炎嘴巴依然张得能塞颗鸡蛋进去,“你都不需要找地点,就那么随手一打,一石三鸟,打的还是正在乱飞的鸟,不是不动的鸟,你这打哪里学的本事?我简直佩服死你了!” 穆晖把三只麻雀捡回来,脸上同样写满了佩服,“你是怎么打的?是练打枪练的多,玩弹弓就能玩的好吗?但是我们村里民兵队也有枪,他们经常练枪的人,玩弹弓根本没这么厉害。” “是不是三只?小顾是不是打了三只?” “我刚看的很清楚,穆晖两颗石头打了两只,小顾一颗石头打了三只!” “这就叫那个,百步穿杨,一石三鸟啊!” 站在后面的村民们全都跑了过来,个个都激动得不行,尤其是男人们,不管是老的少的,看着顾长逸的眼神都是放着光。 年纪大一些的,都经历过除四害,那时候成天打麻雀,练了一身打麻雀的本事,正因为懂得多,才更知道顾长逸刚才的动作有多厉害,想要打一只正在飞的活麻雀,他们都得瞄上好半天,一般还都打不中,得浪费好几颗子弹和石子,才能勉强打中。 他这随便一打,直接就打中了三只! 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他这样的手法。 村里最厉害的穆晖,是前后村出了名玩弹弓最厉害的人,练了十来年,才练出来发两颗石子,打中两只鸟,这就够奇的了,真没想到,还能见到更奇的! “怪不得沈先生说你是军中绝无仅有,我今天才算见识了什么叫绝无仅有!”穆德厚难得情绪外泄,激动地满脸通红,他年轻时天天跟着公社的人除四害,最知道女婿这手法有多厉害。 “我们打的给我。”穆江波跑上前,从穆晖手里接过三只麻雀,这一看,更觉得吃惊,“这三只麻雀居然全都好好的,一只都没伤到!” 村里男人们全都围了过去,越看越惊讶,刚才打着电灯照,还以为是顾长逸打出去的力道很大,才让三只麻雀撞到一起落下来,但现在看这三只麻雀眼睛清醒,尤其是在穆炎手里三只的对比下,更是显得格外精神,没一处受伤。 “这是怎么回事?”村支书想了半天, “难道是收着力了?不会吧?打麻雀还能收着力?那怎么能打中?还一次中三只!” “城里现在已经不建议捉麻雀了。”顾长逸收起弹弓,“都是野麻雀,有这么多同伴在,放了还能活。” “放了?”穆炎立马把麻雀收到怀里,“要放放你那三只,我这三只已经飞不动了,放了活不了,哎等等,不比了?这才刚第一局,两边都打了三只,才打了个平手。” “人家一颗石子打下来三只,我们两个人,三颗石子,打下来三只,还好意思比输赢?”穆晖也把弹弓收起来,“顾大哥,你赢了。” 这话立马得到一群村民附和: “穆晖说得对,胜负还用再比?你脸皮再厚也比不下去了吧?” “再比下去也是平手,你又不会发两颗石子,更不会一石三鸟,再比下去也是平手。” “那可说不定,我们起码次次能中一个,他不一定次次都能中三个。”穆炎揣好麻雀,又拿起弹弓,“再说,打赌是看结果,过程再精彩,他再怎么厉害,结果要是没我们打得多,那就是我们赢。” 村支书气道:“你个泼皮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