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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青道:“关于这一点,我已做好了思想准备,万一真让李云飞知道了,那我就跟着你,好孬都跟着你。” “那是后话,以后再说。”向天亮笑着问道,“你们两位大上午的跑到市委招待所来,是想讨好那些个离退休老干部呢,还是想去敲省委组织部考察组的门啊?” 乔玉良又是大笑,“哈哈,我们既想讨好那些个离退休老干部,也想去敲省委组织部考察组的门。” 陈瑞青笑着说,“我们是既不想讨好那些个离退休老干部,也不想去敲省委组织部考察组的门。” 向天亮也跟着笑,“呵呵,这真应了古人说过的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唱戏的不累看戏的累,这一次人事调整没咱们仨什么事,可咱们仨却忙得屁颠屁颠的,这叫什么事啊。” 乔玉良问道:“天亮,这次人事调整的结果,应该基木上落实了吧?” “这个问题你别来问我。”向天亮撇了撇嘴笑道,“老乔你可以去问谭市长,老陈你可以去问宣传部的李云飞部长,我只知道一点点最明确的信息。” 陈瑞青笑道:“一点点也可以说出来分享一下嘛。” 向天亮说,“市委常委会从十一人增加到十三人,像老乔他们这些区委书记,将不再享有与市委常委同等的政治待遇。” “你的这个信息,连下面的科员都知道。”乔玉良淡然一笑道,“我们想知道具体的人事安排,虽然我可以问谭市长,但总不如从你向天亮嘴里获得的听起来舒服。” 向天亮连连摇头,“确定的信息你们也知道,不确定的信息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们让我说什么说?” 陈瑞青指了指市委招待所方向说,“不确定的信息都在那里吧。” “对了。”向天亮笑道,“形式主义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只有像你们这些官场上的人精,才会知道形式主义所蕴含的政治意义。” “天亮言重,你言重了。”乔玉良笑道。 陈瑞青说,“我去市委招待所,是看望两位老同志,老乔去市委招待所,是安排南河区老同志的住宿事宜,去敲省委组织部考察组的门,我俩还真是不敢。” 向天亮思忖着道:“我明白了,这一次虽然没你们什么事,但你们是在为以后打基础啊。” “聪明人,也是聪明人呐。”乔玉良赞道。 陈瑞青道:“天亮,你算说到点子上了,这次所谓的民主测评,参与测评的对象是老干部,而被测评的对象,不仅仅只是市四套领导班子成员及其候选人,还包括所有的正处级官员,更为重要的是,这个测评结果是要记入个人档案的,是影响以后提拨的重要因素。” “噢,那大家就有得忙喽。”向天亮笑道。 点了点头,乔玉良问道:“天亮,谁能管到市委招待所啊?” 向天亮说,“市政府办公室第一副主任罗正信,可以说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吧。” 陈瑞青笑着对向天亮说,“罗正信是你的人嘛。” 笑了笑,向天亮默然。 乔玉良又问道:“市委招待所有录像监控吗?” 向天亮说,“不知道,但应该有吧。” 乔玉良说,“如果没有,我建议有,如果有,我建议重点关注。” “老乔,你这是什么意思?”向天亮问道。 “少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乔玉良反问。 向天亮说,“真的不是很懂。” 乔玉良说,“有录像监控,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向天亮有点诧异,“明白一点说吧,你们怀疑有人送钱?因为这是市委招待所,要送东西的话,送钱是相对最安全的。” 乔玉良笑而不言。 陈瑞青说,“天亮,这是一个传说,确切讲是一个猜测,老乔也是听来的,听说有人要扔钱。” 有人要扔钱?向天亮心里嘀咕,乔玉良身为南河区区委书记,政敌不多,可以说是个好好先生,硬要说有敌人的话,那就是他工作搭挡,南河区区长张治国。 张治国是市委副书记余胜春的人,与市长谭俊很不对付。 乔玉良指的“有人”,应该指的是张治国。 “老乔,这个传说有多少真实成分?”向天亮看着乔玉良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乔玉良道,“但是,这个传说的来源却有几分可信度,因为它是出钱的人说出来的。” “噢……”向天亮笑了,“这是你们两位到市委招待所来的最大目的吧。” 向天亮认为自己的判断基本准确,因为那个张治国不但不招乔玉良待见,而且他还得罪过陈瑞青,张治国脾气火暴,曾经几次公开顶撞陈瑞青,搞得他很没面子。 陈瑞青向来小心谨慎,轻易不出手整人,一定是目标一致,才有胆量与乔玉良联袂。 不过,陈瑞青自己摇摆不稳,常务副市长许西平一直对他虎视眈眈,自己都是靠别人保护度日,他哪来的胆量去搞别人? 向天亮由此推测,陈瑞青或许与乔玉良达成了某种程度的交易,如果真的如此,那就是说他跟市长谭俊挂上了钩。 这可也以理解,向天亮心道,陈瑞青一边与自己暗通款曲,一边与乔玉良交好,这叫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符合官场投机者的应有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