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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了一声,夏柳若有所悟,“天亮,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向天亮道:“我要你写一封信,以谭俊的语气写给孔美妮,我的要求如下,一,要说出刘芝惠母女三人的事,二,要流露一点男人对孔美妮的思念和爱恋,三,要竭力掩盖写信人也就是谭俊的身份,四,要让余胜春看到信后,能判断出是谭俊所写,五,要在信里表达出写信人对余胜春的仇恨。” 夏柳又点着头,“我明白了,典型的离间计。” 黄颖赞道:“绝妙高招,既让余胜春怀疑信是谭俊所写,又让余胜春找不到直接的证据。” 夏柳说,“难,太难了。” 向天亮说,“说难,其实也不难,你是大博士,咱们百花楼的第一文章高手,看了谭俊的这些报告和文章,他的语气和行文习惯你应该掌握了吧,信不用太长,一千字左右即可,但有三个常用词,你要自然而然地用进去。” “哪三个常用词?”夏柳问道。 向天亮说,“其实应该说是谭俊的常用词,也就是他的口头禅,一,你是说,二,你说,三,可以的,据我的分析统计,谭俊在讲话中,每十句话要使用口头禅两到三次,在文章里,每十句话要使用口头禅零点五到一次。” 夏柳说,“这三个口头禅,还真不好用呀。” 向天亮笑道:“你行的,就像你在床上时那样,你无所不能。” 夏柳也笑,“那我得先要奖励。” 向天亮故作不解,“想要什么奖励呢?” 黄颖这时也粘上来了,“咯咯,这还用说吗。” “噢,你们……你们要以三打一啊。” ※※※ 第二天下午。 市委大院九楼。 九楼是市长副市长的办公区。 下午两点不到,市委副书记余胜春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九楼电梯口。 向天亮早有“预料”,他从自己的政策研究室调了一个机灵的小青年,午饭后就守在余胜春所在的七楼。 余胜春刚出电梯,向天亮也恰到好处地从旁边的楼梯口冒了出来。 “老余,你干么去?” “哼,谭俊这个混蛋。” “怎,怎么啦?” “与你无关,你少管闲事。” “老余,我的余副书记。” 向天亮心道,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你这把火就是我点起来的呢。 当机立断,不由分说,向天亮连拉带拽,将余胜春弄回到电梯里。 “你干什么?”余胜春怒瞪着向天亮。 “先到我那里坐坐。”向天亮道,“你家里乱了套,我知道了。” 怒但不傻,余胜春警觉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急不急,你先冷静一下,到我办公室我再告诉你。” 到了向天亮的办公室,坐下后,又是泡茶又是递烟点烟,向天亮不紧不慢。 “哎,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那个问题。 向天亮说,“很简单,市妇联副主席陈彩珊,也就是徐群先副市长的老婆,她今天中午也在家午休,午休结束后准备搭你家孔美妮的车一起去市妇联上班,走到你家门口听到你们两口子在吵架,还吵得很凶,她还听到你破口大骂谭俊市长,扬言要找谭俊市长算账,她不敢进门相劝,却打电话向陈美兰书记汇报了,陈美兰书记就命令我做好准备,防止你和谭俊市长吵起来,就这么着,我奉命堵你来了。” 这解释很说得过去,余胜春呆了一会,颓然叹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天亮道。 “我和刘芝惠的事,孔美妮知道了。”余胜春说,“中午我回家吃饭,饭没吃完,孔美妮收到一封信,信上说的就是我和刘芝惠的事,包括两个孩子,信还没看完,孔美妮就跟我吵了起来,逼我交出刘芝惠母女三人,你说我能交吗,我当然是要赖了,可是这女人啊,不但打我,还把家里的东西砸得一塌糊涂,唉。” 向天亮噢了一声,“可是,怎么又扯上老谭了呢?” 余胜春说,“信是谭俊写的。” 向天亮说,“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 余胜春说,“我看了,是谭俊写的。” 向天亮说,“他署名了?” 余胜春说,“他又不是傻瓜。” 向天亮说,“你认出他的笔迹了?” 余胜春说,“信是用打字机打的。” 向天亮说,“那你是从内容上看出来的?” 余胜春说,“也不是。” 向天亮说,“这就怪了,那你怎么断定是老谭写的呢?” 余胜春说,“感觉。” 向天亮说,“这我得请教了,说不定你是错误的先入为主。” 余胜春说,“不是先入为主,要说先入为主,我为什么不对你先入为主?” 向天亮说,“对啊,我也知道你和刘芝惠的事,我也有可能告诉孔美妮啊。” 余胜春说,“不是你,因为你不会,因为经过昨天晚上之后,你已经与我同流合污,你不会再看到我倒霉的。” 向天亮说,“说得也是,但我是知情者,我也应该被列入怀疑对象。” 余胜春说,“不,我可以确定信为谭俊所写。” 向天亮说,“我很不明白,打个电话就可以说明的事,为什么还要用写信这种古老的联系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