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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不定,而是十有八九,肯定。”向天亮说。 邵三河笑道:“老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咱们心里有数就是了。” “这倒也是。”向天亮点着头,“三河兄,你分析一下,许西平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一边思忖着,邵三河一边说道:“许西平被姚市长留下谈话了,但他的心早就不在姚市长那里了,他现在迫切要做的事情,是找张宏书记商量,如何把他撒的弥天大谎给编圆了。” 向天亮又问道:“那你说说,姚市长会和许西平谈些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两个人立场不同,现在是两大阵营的人,应该是话不投机。” 向天亮慢慢地笑起来,“你想知道吗?” 邵三河怔了一下,“除非你又用上了窃听设备。” 笑了笑,向天亮从车座下摸出两个无线通讯耳麦,递了一个给邵三河,“这是地摊市场上目前最先进的设备,一百五十米之内,既可以接收信号,可以进行通话。” “噢……”邵三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刚才离开姚市长办公室的时候,故意的碰了许西平一下,是不是?” 向天亮嘿嘿地坏笑起来,“你如果想听听姚市长和许西平都说了些什么,就赶紧塞到耳朵里去吧。” 原来,向天亮对许西平那轻轻的擦肩而过,是他的刻意所为,不是为了挑衅,而是趁机将一个豆大的窃听器扔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向天亮同志,你胆大包天,竟敢窃听姚市长的谈话。”邵三河明显是在开玩笑。 “没办法,我是在窃听许西平,姚市长属于误伤,误伤嘛,呵呵……”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戴上了无线通讯耳麦。 没有声音。 等了许久,突地传来了关门声。 向天亮冲着邵三河做了个手势,轻轻说,“他进去了。” 果然,关门声后,很快传来了姚新民和许西平的说话声。 姚新民:“许西平,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许西平:“姚市长,请您听我解释嘛。” 姚新民:“我需要你的解释,也不管你家里那点破烂。” 许西平:“那,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姚新民:“那我也只能向省委领导汇报了。” 许西平:“别,别啊,姚市长,咱们清河的事,何必往外捅往上捅呢。” 姚新民:“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张书记在医院里,我现在身上担子重,我得让别人分担分担。” 许西平:“压力?谁给您压力了?” 姚新民:“高部长,别忘了她人就在清河市,刚刚还来过了电话。” 许西平:“哦,高部长怎么说?” 姚新民:“具体倒没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一下你老婆的去向,但是,这分明是在给我压力。” 许西平:“具体倒没说什么,这不证明人家领导不关心这和小事小情么。” 姚新民:“许西平,你听清楚了,高部长最后念叨了一句,美兰是我最要好的妹子,我人在清河,她怎么可能不辞而别呢?” 许西平:“妹子?” 姚新民:“哼,连自己的老婆是高部长的干妹妹都不知道,亏你还说两口子感情好。” 许西平:“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姚新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正在闹离婚?” 许西平:“是,是的。” 姚新民:“都到什么程度了?” 许西平:“我要离,她死活不肯。” 姚新民:“许西来,你要离婚我管不着,但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许西平:“我像乱来的人吗?” 姚新民:“难说。” 许西平:“你放心吧,没什么事,有事也麻烦不到你头上去。” 姚新民:“但愿如此,我问你,你说陈美兰去了西江省,到底是不是真的?” 许西平:“当然是真的。” 姚新民:“能联系上她吗?” 许西平:“我试试,争取早点联系上。” 姚新民:“许副市长,你好自为之吧。” 许西平:“谢谢,告辞了。” …… 邵三河说,“这个许西平,对姚市长很不尊重,够狂的。” 向天亮笑,“他现在有这个资本,京城那个女人是个官二代,高干子女,许西平要是与她结婚,那就是高干女婿了,草鸡变凤凰,能多狂就多狂。” 邵三河又说,“我的天,咱们清河虽然贫穷,但也是藏龙卧虎,张宏书记是高干子弟,现在又多了一个高干女婿,我看就是两个惹祸的主。” 向天亮又笑,“穷地方能招金龟婿,一定有特别道理。” 邵三河也笑了,“噢,我差点忘了,还有你这个官三代。” “我呸。”向天亮自嘲着,“他妈的,见不得阳光的官三代,我算个屁啊,官八代也没有用。” “我看有用。”邵三河笑道。 “顶多像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吧。” 向天亮发动车子,直奔市人民医院。 车还没到市人民医院,向天亮和邵三河就同时发现,有人在后面盯上了他。 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肖剑南的车。 向天亮将车停在路边,和邵三河一样,摘下无线通讯耳麦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