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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向天亮想不出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向天亮心里很是纠结,如果自己的身世正如恩师易祥瑞所说,那么,关天月和张桥山两位老人就都是自己的亲人,夹在他们中间,将是最痛苦的,也是最危险的。 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想方设法,尽量避免夹在两位老人中间。 向天亮决定忘记自己的身世,以平常之心对待关天月和张桥山两位老人,什么老前辈,什么亲人,他们就是两个糟老头,两个令人讨厌的糟老头。 一个上午,除了送饭来的炊事员,向天亮甚至没能看清哨兵的脸,持枪的哨兵只是远远的站着,周围没有人走动,向天亮有点难耐寂寞,他想和送午饭的炊事员搭讪,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于是,向天亮命令自己睡觉,他会睡觉,因为睡着了就可以不用去思想。 人生就是这样,要想不去思想,除了死亡,就是让自己睡觉。 美妙荡漾的春梦,是被一阵酒香吹醒的。 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向天亮是抬腕看表。 下午三点一刻。 第二件事是伸手摸枪,金枪还在腰间。 向天亮心头,糟老头还算宽容,没动真格的,人在枪在,枪在胆在,有胆就能心安。 接着,向天亮耸着鼻子,闻着从铁门外飘进来的酒香。 应该是茅台,他妈的,是好酒。 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陈酿,强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肺,令人心旷神怡。 向天亮盘腿坐起,再次用鼻子使劲的吸着,但觉酒气徐来,气爽神振,忍不住大声赞叹起来。 “好酒啊。” 茅台不愧为国家名酒,果然不同凡响,未品其酿,早闻其味,只可惜美中不足,身处斗室暂失自由,只能是闻而兴叹。 凭着直觉,向天亮知道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人,这个人手里拿着酒,而且故意的打开酒瓶,让酒香通过铁门上的小窗口,飘进了小小的禁闭室里。 张桥山这个糟老头,向天亮咧嘴乐了,情报工作果然做得很细,连自己喜欢茅台陈酿都搞清楚了。 得忍着,不能上糟老头的当,据说张桥山嗜酒如命,说不定他自己就先被酒香勾出了馋虫。 果然,不一会儿,铁门外的人动了一下,斜阳下的身影,在门缝边晃了一下。 向天亮看清楚了,门外的人,正是糟老头张桥山。 看谁先憋不住,向天亮心里直乐,您老人家不是久经考验么,那就看看您能不能通过酒精的考验吧。 “咳,咳咳……” 张桥山忍不住了,他的咳嗽声,明显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向天亮的注意。 向天亮心里更有数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火后,慢悠悠的吸起来。 烟酒不分酒,酒瘾上来,烟瘾可抵,对向天亮来说,只要有烟抽,没酒喝也行。 张桥山熬不住了,他用两根手指头轻扣着铁门,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向天亮不为所动。 “臭俘虏。” 张桥山将脸放到小窗口上,轻轻的喊了一声。 向天亮将自己靠到墙壁上,双手抱在胸前,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 “哼,臭俘虏,摆什么架子啊。” “糟老头。” 向天亮总算回了一句。 张桥山脸上一喜,松口气道:“臭小子,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糟老头,你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抓住我,太不地道了。” “臭小子,知道我是谁吗?”张桥山问道。 向天亮嘴一撇,“一个会使阴招的糟老头呗。” “呵呵……”张桥山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敝人是张桥山,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没听说过,这名字忒俗,难听死了。”向天亮大摇其头。 可是,张桥山就是不生气,反而和蔼地说道:“小朋友,还为昨晚的事生气啊?年轻人,生气可不好,不要生气嘛。” 向天亮坏坏的一笑,“不生气,我不生气,糟老头啊,你还有什么招法,尽管使出来吧。” “小朋友,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我呸,你这叫请吗?” “呵呵……手段有点那个,确实不能叫请。” “糟老头,算你还有点道德。” 张桥山笑着问道:“咱们谈谈?” 向天亮摇着头,“不谈不谈,我和你无话可谈。” “那么……那么,边喝边谈如何?” 一边说着,张桥山一边将手中打开了的茅台酒,放到小窗口,还用手扇了几下。 酒香又飘进了禁闭室。 此刻,向天亮眼睛发亮,鼻子高耸,嘴巴半张,毫不掩饰对酒的垂涎,轻轻地赞道:“好酒啊。” 张桥山乐了:“怎么的,你小朋友也能整上几口?” 向天亮笑道:“美酒穿肠过,党性心中留,只要主义真,喝酒不要紧。” “咦,内行,内行嘛。”张桥山老眼亮了。 向天亮又道:“糟老头,你手中拿的茅台,应该有十二年了吧。” 张桥山嘴巴张得大大的,“噢……小朋友,你,你可否陪老夫喝上几杯?” “半斤一斤莫进来,斤半两斤可商榷。” “呵呵……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