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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有这样的顿悟,也证明你还是个男人。你放心,你若有本事,我田家自也不会亏待于你。”田敏颜说道:“谢狗子,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也希望你有造化,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上人。” 谢狗子心里一激动,咚咚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日后但凭二姑娘的吩咐。” “起来吧。”田敏颜抬了抬手,说道:“既然你成了我家的下人,日后若是有了造化,你这名叫着也不像,改一个吧。” 谢狗子略略迟疑,点头道:“请二姑娘赐名。”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做人做重要是一个诚字,我希望你日后能做到诚信,忠心,不如就叫诚忠如何?谢诚忠。”田敏颜想了想,笑着道。 谢诚忠,谢诚忠,谢狗子喃喃念了两句,比本名好听多了,便笑道:“谢二姑娘赐名。” 从此,谢狗子便改名为谢诚忠,一生为田家的下人。 田敏颜给谢诚忠的月俸是每月二两,如果做好了,日后还可以加,逢年过节也有年礼。因为谢诚忠本就是杨梅村人,居住的地方也不用到田家的房子,还住他原来的家,只是每日来田家帮着田敏颜他们理事跑腿。 因为决定了要招长工,自然也得要提供住处,田家老宅不可能提供下人房,田敏颜和家人商议过后,便决定将村头分给他们的老宅修葺好,收拾出下人房来,暂时让长工居住。 村头的宅子并不大,只有三间房,一个小厨房,有一个院子用泥砖墙围着,院子 里也有一口井,用水倒也方便。屋后,用篱笆围着一个菜地,因为没人居住,菜地也并没有种菜,杂草横生。 老宅子长年没有人居住,瓦背已经有些破旧漏水,屋内有一股子霉味,还有蜘蛛网,平时也就是放一些不用的杂物多。 田敏颜和田怀仁领着谢诚忠重新买来材料修葺收拾了,把无用的东西都给清理掉,用一天的时间将房子给整理了出来。 正房自然还是留着,田敏颜心里是思量的,现在他们虽住着老宅,可她知道这是暂时性的,就是田怀德他们不回来,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那里。 要是田怀德的命运不像前世那般堕落,好的话就当着官儿,在横河待着,要是不好,提早回来了,他们三房也可以搬来这边宅子住。 当然,田敏颜也不会只想着住旧屋,她肯定是要建新房子的,房子的草图她都已经在脑中起草了,现在住着老宅,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人要有目标才能有进步,不是么? 房子修葺好,邓富贵也已经给田敏颜带来消息,说找到相熟的人牙子推荐了几个人,让她去挑选。 挑人的事田怀仁不参与,全然交给田敏颜,田敏颜就带着谢诚忠去了人牙市场。 人牙市场,其实只是一个荒废的码头,人头涌涌的,田敏颜第一次来。那些等着雇主的人有男有女,也有小丫头小男孩被人牙领着,无不例外的,那些孩子都面黄肌瘦,定然是家里过不下去才被卖的。 那些个孩子眼神呆滞,有些还很天真,有些则十分迷茫,而也有精明的,见了田敏颜,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她能买走自己。 “小姐姐,你要买人么?我能干很多活的,你买我吧,我可以不要工钱,只要能吃饱饭就成。”有个七八岁的女孩儿大胆的上前,脸蛋脏兮兮的,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渴望的看着她。 “走开。”谢诚忠挡着那孩子的伸过来的手,沉着脸喝了一声,又对田敏颜说道:“二姑娘,别理这些个孩子,也别让他们碰你,这些人来路不明,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暗病在身。” 田敏颜原本有些不忍,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他说的对,家里孩子小,罗氏又有着身孕,万一这些人有什么传染病,可就不得了了。 邓富贵早就等着了,在他旁边,还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就是他介绍的人牙子,姓张,几人互相认识后,张牙子就带着田敏颜去见他带来的几个长工。 张牙子一共带了六个人,田敏颜看过去,年纪有小又大,最小的那个才十八岁,大的是三十几,都是家里穷或者是从异乡投辗转过来的。 “二姑娘,边上那个我认得,是隔壁镇周坝村的,听说他老婆老早就丢下孩子跟个货郎跑了,是个挺老实的人。”谢狗子附在田敏颜耳边说道。 田敏颜看过去,那男人大概二十来岁,样子憨厚,穿着补丁的短衣,手垂在身侧,指甲整理得很干净,便问:“你叫什么?哪的人。” “田姑娘,这是周坝村的,叫周贵。”张牙子笑着介绍道。 “嗯,种过地吗?”田敏颜走近两步,看着他问:“家里还有啥人?” “家里有两亩地,只有一个老母,还有个六岁的女儿。”周贵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我请的是长工,一签就是十年,你要是来了我家做工,家里老母咋办?”田敏颜淡淡地道。 “老母还康健,女儿也懂事,倒还能顾着一二。”周贵又是老诚的笑了笑。 田敏颜嗯了一声,又问另外两个看上去老诚忠厚的男人,听他们简单的介绍一下,又问了种地的事,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挑了那叫周贵的,还有一个叫钱胜和一个叫何富的,都是签的十年卖身契纸,月俸和谢诚忠一样,都是二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