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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好八卦,尤其是对于这样带了点潋滟的男女情事,更是关切,一有个什么,就传你个沸沸扬扬的。 “大姐,我倒不是说二婶说的对,但你和崔大人算是个咋回事啊,若他真是有意,早早遣了官媒来提亲,日后你们走动再亲密,人们也说不得什么。”王清儿觑着她的脸色道。 王元儿面露赧色,嗔道:“胡说啥,快去开铺。” 王清儿嘟了嘟嘴,抱了王宝来出去,走到门口道:“大姐,你可要紧着点,崔大人这样的好人物,可多狐狸精惦记着呢,被人拐跑了,可有你哭的时候!”话说罢,也不等王元儿有啥反应,一溜烟跑了。 王元儿抽了抽嘴角,满额的黑线,真这么容易拐跑,那她还稀罕个啥? 不过,她稀罕他吗?那个登徒子! 王元儿摸了摸唇,上头似乎还残留着那登徒子的气息,脸上不禁变得滚烫起来。 不能再想了! 王元儿甩了甩头,拾掇了下走屋出去,她还要去作坊忙活呢。 她却没想到,还有人在等着她说话呢,这也不是谁,而是王婆子,在她出门要去作坊时,将她拉进了正屋。 “阿奶,我这还要去作坊上呢,您有啥事,等我回来再说?”王元儿无奈地问。 “就问你几个话,耽搁不了你多少功夫。”王婆子却不理,只将她按坐下来,一双眼睛瞪着她:“我且问你,你和那个崔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得,她就知道是问这一个! 王元儿捏了捏眉心,前阵子是姥婆在问,今天更离谱,清儿和阿奶都不放过她了。 难道她和崔源,在外人看来,真的很出格? “阿奶,崔大人也来咱们家多次了,您也是熟悉的,能有个啥意思?不就常走动得多,也就熟稔些。”王元儿苦笑,绞着手指头。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王婆子瞪她一眼,道:“他这三天两头的过来,再熟稔,也不是这么个章程,这在外人看来,都,都……” 她急起来,双眉皱起:“我这也是老话重提了,你不高兴,也得听着。你们真要有那个意思,我和你阿爷也没话说,但必须按章程来,他真有心想要求娶,就让他叫官媒来提亲,莫要闪闪缩缩的没个明白。” 王元儿正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一听这话,顿觉头痛:“阿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提亲,八字没有一撇,再说,提亲是这么容易的吗? 王婆子立时把眼一瞪:“不是这样是哪样?若不是那样,哪你就和他保持点距离,男女授受不亲,他是男子没所谓,你可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这名声可紧着呢!” “阿奶……” “我跟你说,你可别像敏儿那丫头一般犯傻,头脑一懵就糊里糊涂的上了当,那时你看就哭都没眼泪了,敏儿是个啥样儿,你也晓得了。咱们虽不是那矜贵人家出身,却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他要是有心,那也成,正儿八经的请了媒人来提亲。”王婆子抢着话说。 “阿奶,我不会和敏儿那般傻的,您放心。”王元儿连忙保证。 王婆子点头:“那也要避忌着些,实在不是那个意思,那就别走动太频繁太密了,让人瞧了乱嚼舌根。” “我知道,我知道。” “我看,如今春儿也嫁了,你也老大不小,干脆就找了朱媒婆给你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你看呢?”王婆子想了想,小心地觑着她的脸色。 王元儿站了起来,道:“阿奶,我可真要去作坊了,这些天忙着,也没怎么去理事,我先走了啊。” 也不等王婆子答应,脚步飞快地跑出了正屋,后面还传来王婆子的叫声:“那就这样说定了啊!” 嗡嗡嗡,好像苍蝇! 王元儿出了王家,才觉耳根清静了,心道女子大了就是麻烦,到这年纪还没定亲,就更麻烦。 不过,阿奶刚刚说说定了是个什么意思?哎,不管了! …… 信步走去作坊,经了王春儿成亲的风光,有不少人都知道王家,更知道王元儿这号人了,这一路走来,还有好些人笑着和她打招呼,看着她的眼神可跟看金子一般。 王元儿哭笑不得,又有些感概,眼看着自家日子过得有奔头了,这打主意的人也都多起来了。 果然在银子跟前,其它什么都不重要,管你是丧妇长女还是如何,不过,这也就是小百姓的心理罢了,大家贵族,才瞧不上你这点身外物。 王元儿在心底叹了一声,走到唐家附近,忽闻身后一阵马蹄声,连忙避到一旁。 几辆简朴的马车从身边跑过,王元儿好奇地看去,却见马车缓缓停在了唐家门口。 这些天,唐家可都在话题中心里,镇子上闲来无事的人一看马车停在了唐家门口,便都涌了过去看热闹。 这阵子,唐家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还有谁来唐家? 王元儿想了想,也抬步走了过去看着,第一辆的马车先下来一个婆子,紧接着撩起车帘,扶下来一个布衣钗裙的女人,紧接着,又下来一个姑娘和一个少年。 王元儿定睛看去,却是吓了一跳。 那女人,容颜憔悴,两鬓微白,不是那唐家二老爷的夫人又是谁? 早两年,这唐二夫人回来的时候风光,还历历在目,不过两年不到,咋就老了十几岁一般,头发都白了好些,如同老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