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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郎中真想一口血喷在谢夫人脸上:“大人,您可以审问陶妈妈,这张银票是陶妈妈亲手交给我,也是陶妈妈多次代谢夫人传话草民。陶妈妈是谢夫人心腹,对此事再清楚不过。”刘郎中也知道谢夫人贵为二品夫人轻易动不得,所以咬住陶妈妈。 谢夫人神情微微一僵,慢慢又放松下来,俨然问心无愧的模样。 被点名的陶妈妈本能地眼皮子一跳,稳稳心神反驳:“胡说八道!银票是老奴亲手给她不假,却从未向他传过那样的话。你个丧了良心的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在这里污蔑我家夫人。”说话间,陶妈妈还看了看善水,大有就是善水收买了刘郎中的意思。 早酝酿好情绪就等着表演的善水悲声:“少在这里贼喊捉贼,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们抵赖。枉你整日里吃斋念佛,佛祖知道你这般心狠手辣吗。怕我有朝一日把你们谢家的丑事抖出去就想杀人灭口,你好狠毒!” 丑事两字一出,堂上好些人眼睛唰得亮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谢夫人阴沉沉盯着善水:“我看你是疯了,才会这样胡言乱语。” “休想给我扣一个疯子的帽子,我要是真疯了,也是被你们谢家活活逼疯。你们谢家就没一个好人,谢允礼明明早就和陈锦书私定终身,却为了陆家权势娶我,迎我进门不足三月你们谢家老老少少就来逼我同意陈锦书做贵妾!” 善水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哀与愤恨,听者无不动容,纷纷侧目谢夫人,新婚纳贵妾,这是得多不讲究的人家才能做出来的事,谢家不是号称诗礼之家,就这? 谢夫人瞬间便觉如芒刺在背,深深看一眼愤善水。 别人不知,她岂会不知,自己要她死不假,却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自己吃饱了撑的替陈锦书操心。说白了,允礼和陈锦书那点子事就是传出去,对允礼妨碍有限,他又不是贬妻为妾,不过是少年人的风流韵事罢了,弃陈锦书娶陆嘉宁实乃天经地义,谁家娶妻不讲究个门当户对。真正会伤筋动骨的是陈锦书,先和允礼私相授受,后嫁给允礼的岳父陆霆,传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可她偏把动机说成杀人灭口,其实是为了顺理成章引出陈锦书,这才是她最想说的吧。三年前她就想在陈锦书的婚礼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说出来,只是没机会,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她岂会放过。 善水当然要说,陆嘉宁没机会说出口的委屈,她来说,说到人尽皆知。 “我坚决不同意,搬出父兄吓退了陈锦书,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转身勾搭上我父兄。我的丈夫,我的父亲,我的兄长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我父亲还堂而皇之娶她为妻。为防我将这样有悖人伦的事说出去,损伤陈锦书的名声,就把我软禁整整三年,任由下人作践,何其荒诞又恶心!” 合着陈锦书竟是如今的定远侯夫人。 翁婿?父子? 饶是见多识广如顺天府的人都瞠目结舌。 “一派胡言!”匆匆赶到的谢允礼厉声呵斥。 正主来了,善水回头,就见谢允礼大步走来,他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秀,确有令人一见倾心的资本。 谢允礼目光在善水脸上一点而过,眼底划过厉色,当年就应该彻底让她闭上嘴。 “下官拜见覃大人。”谢允礼拱手见礼。 覃正颔首。 “让大人见笑了,”满脸赧然的谢允礼叹气,“本是家丑不该外扬,只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陆氏自打入门便与寄养在我们府上的陆夫人不睦,总是怀疑我与陆夫人有私情,隔三差五的刁难陆夫人,逼得陆夫人不得不搬离府中。饶是如此,陆氏依然穷追猛打,陆世子略略说了几句公道话,陆氏竟认定陆世子也爱慕陆夫人,才会帮理不帮亲。 后来,陆夫人和陆侯爷结缘,陆氏更是暴跳如雷,频频责难陆夫人,许多夫人小姐都亲眼目睹过可以作证。三年前陆氏还打算大闹陆侯爷的婚礼,幸而被及时阻止,才没贻笑大方。无奈之下,我和陆侯爷商议过后,就将她安置在别院里,希望她思过反省。这些事,大人尽可以询问陆侯爷。” 谢允礼苦笑,“可惜哪怕过去三年,陆氏依然执迷不悟,反倒越来越偏激,竟然在公堂上信口开河。” 第4章 情敌给我当继母4 “不愧是状元郎,端的是巧舌如簧。”善水讥笑,“可任你再是能言善辩,黑的永远都说不成白的,真以为你和陈锦书那点事没外人知道,便可以由你想怎么编故事就怎么编,你怕不是忘了静安师太。” 谢允礼的心咯噔一响,终于想起那一桩旧事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善水道:“四年前的七夕节,你和陈锦书在慈念观私会,被我当场抓到闹开惊动了静安师太。当年是我傻,怕丢人现眼便选择了息事宁人,倒给了你混淆是非的可乘之机,幸好还有静安师太她们可以作证,不然我就真的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谢允礼的神色一沉到底,因善水搬出德高望重的静安师太,也因回想起了那一天的心如刀割。 四年前,在陆嘉宁的步步紧逼之下,锦书不得不离开谢府寄居慈念观。他屡次上门求见,都被庵中尼姑拒之门外。直到第三次,锦书终于见了他,却是告诉他,他们之间早已经结束,让他不要再找她,免得惹来非议。他又惊又怒又慌,可任他如何道歉都于事无补,而陆嘉宁的到来更是雪上加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