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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意非常自信,认为自己的表现非常出彩,像时晞这种没什么演技的小演员,绝对接不住自己的戏,要是再念错台词就更好笑了…… “阿弥陀佛,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佛祖诚不我欺。”一灯法师脱下斗笠,她抬起头,清绝的面容镀上雪白的月光,眼神竟与身后那尊巨大的佛像一般悲悯,如同一尊降临人间洁白无暇的玉佛。 段景意被这个眼神震住了,看到这张脸这个眼神后,剧本里的一灯法师仿佛活了过来,他张了张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台词。 “段景意!你怎么回事?”翁导的大嗓门惊醒了段景意。 他惶惶然站在原地,惊觉自己刚才忘词了,他满心认为时晞会接不住他的戏,没想到自己才是没接住戏的那个! 段景意感觉到片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想起自己在化妆间说过的话,他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翁导走到段景意面前,尽量心平气和地给他讲戏:“段景意,你的角色状态不对,刚才那段戏用力过猛,下一条调整一下。记住,你是个反派,但不是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杀一灯只是为了杀人灭口,不用表现得那么兴奋。” 段景意被说得面红耳赤,但内心极其不愿意承认自己演得不好:“翁导,我就是突然想不起来台词了,下一条保证不会再忘词。” 翁导恨铁不成钢地说:“让你助理拿剧本过来,你再背背台词。” 段景意前不久还在嘲笑时晞背台词背得久,结果现在被导演勒令背台词,脸都被打肿了。 时晞语气温和:“翁导不用担心,像段老师这样的顶、级、演、员,这种错误肯定不会犯第二遍。” 段景意:“……” “这种低级错误,确实不该再犯第二遍。”翁导看向时晞,目光欣慰了不少:“小时刚才表现不错,不愧是角色原型,继续保持。” 连在旁边补妆的阮舒也夸了一句:“小时不错,年纪小,戏很稳。” 段景意的脸涨得更红了,他咬了咬下唇,偷偷瞥了一眼时晞,结果正正好好对上时晞带笑的眼眸。 下一刻,他听到时晞谦虚的声音:“第一次和那么多顶、级、演、员合作,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需要翁导和阮老师多多指教。” 段景意:“……”她是故意的吧!她是故意的吧!因为他之前放狠话让她认清自己和顶级演员的差距,所以一直在强调顶级演员! 段景意感觉脑袋嗡嗡的,迟迟进入不了状态,连着两条都犯了低级错误,气得翁导当场骂人。 “段景意,不想干别干了!整个剧组陪你耗,其他演员都是越拍状态越好,你倒好,一条比一条差,大好的月光都被浪费了!我再问你一次,能不能拍?!” 导演发火,片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段景意。 段景意本来就好面子,现在在全剧组的面前丢了脸,脸色都白了。 翁导发完火,给了他一点时间调整状态。 段景意顶着巨大的压力,第四条的表现勉强及格。这场戏的重点是时晞和阮舒,翁导虽然不太满意段景意的表现,但也没有喊“卡”,让他们继续往下演。 “开口佛祖闭口佛祖,你的佛祖就在身后,我看他也渡不了你!”段景意终于顺利说出了台词,冷声命令手下们:“去,杀了他们!” “我佛慈悲。”一灯法师低眉垂目,行了个佛礼。 在杀手们冲向一灯法师的一刹那,身负重伤的柳霜隐执剑上前保护她。 就在柳霜隐亮剑之时,一灯法师手里的斗笠甩了出去,切中杀手的喉咙,一招致命。 翁导喊停:“停,特效化妆师上去补血浆!” 之后,片场被一灯法师和柳霜隐行云流水的打戏支配了,这场戏拍到最后,地上到处都是杀手的尸体,遍体鳞伤的段景意扔出一个烟雾.弹,在两个手下的掩护下逃走。 烟雾散去,破庙恢复寂静,柳霜隐看向一灯法师,她站在那尊泼着鲜血的巨佛前面,衣袖和佛珠染了猩红,眉眼却依旧慈悲。 一灯法师从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案上的一盏古灯,在昏黄的灯光中抬眸,深深地看了柳霜隐一眼。 柳霜隐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去,翩翩如仙的一灯法师已经消失不见了。 香案上趴着一具陌生的和尚尸体。 柳霜隐看着地狱般的破庙,瞳孔颤动,终于发现了真相——一灯法师根本就不存在,在破庙借宿的穷和尚被发现后立即死在了杀手剑下,而柳霜隐受到刺激,在生死存亡之际参悟了秘籍,绝地反击,几乎杀光所有杀手,也差点因此走火入魔。 一灯法师是她心中的一个幻影。 也是这个幻影“渡”了她。 为了表现这个“真相”,翁导还需要再拍一条柳霜隐在黑.化状态下的打戏场景,时晞不用参演,她在点燃古灯之后就收工了。 翁导喊“卡”后,鼓了鼓掌:“这场打戏非常畅快,柳霜隐和一灯的眼神也很到位,大家辛苦了,先休息十五分钟,化妆老师给柳霜隐补一下妆。” “小时,和你对戏很爽,”阮舒对时晞弯了弯眼睛,真心实意地说:“希望还有机会能合作。” 时晞回以笑容:“我也希望。” 翁导走到时晞面前,丝毫不吝啬夸奖:“小时,可塑性很强,打戏把我们武指老师都镇住了,拍出来的效果比我预想的还要惊艳,未来可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