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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发来消息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她回了语音说:“妈妈坐地铁回来,马上到了,你快点写作业,早点睡觉。“ 这会儿,陈硕和闫心悦吃晚饭,他在厨房洗碗,出来时托着腰喊累挺,商量要买一台洗碗机。 客厅里没有人,走来心悦的房间,她正靠在床头看笔记本电脑。 “沙发买了不坐?” “还没擦过。” “妈妈擦过了,还给喷了什么专用的消毒液,早就挥发完了。” “那……就再吹吹吧。” 陈硕走来,坐到床边问:“你不喜欢是吗,我挑的款式你不喜欢?” 闫心悦摇头:“没有啊,我们一起挑的。” 陈硕说:“我今晚不做事,你不会吵到我的,我们一起看电视吧,上回在糯家看的节目挺好玩,要不看个电影也行。” 闫心悦把笔记本展示给他看,满屏的英文资料,明天开会要用的。 陈硕赶紧退下,可是走到门口,回眸看见心悦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回来了:“你今晚胃口不太好,不舒服吗?” 闫心悦盯着他看,手里不自觉地握了拳头。 陈硕却把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放开,说道:“有不开心的事,就跟我说,我是你男人啊,谁欺负你了?” 闫心悦说:“陈硕。” 陈硕愣了一下:“我在啊,怎么了?” 闫心悦道:“我说,是陈硕欺负我。” 面前的人呆了一呆,看起来有些慌张,努力镇定地问:“我欺负你什么了?” 闫心悦放下笔记本,把心里的话全倒出来:“你中午的电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什么时候相当妈妈,我怎么当妈妈,我无性繁殖,我有丝分裂吗?” 陈硕竟然脸红了,摸摸心悦的脑袋,摸摸她的胳膊说:“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呢,不说了不说了。” 闫心悦问:“你是不是要外调了,要去外地了是吗?” 陈硕睁大眼睛:“谁说的,我干得好好的,项目都排到明年春天了,我干嘛要走?” 闫心悦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浑身放松下来,捶了陈硕一拳头:“你烦死了……” 陈硕明白过来:“是你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还怪我,快赔礼道歉。” 闫心悦不理他,陈硕凑上来就要亲亲,瘦瘦的人一下就被抱住了,还被霸道地抱出去,放在崭新的沙发上。 “悦,那水池太低了,刷碗累得我腰疼,我们买台洗碗机好吗?”陈硕说,“就放在外面,买大的,以后我们搬家还能带走。” 闫心悦说:“等等吧,下个月看有没有便宜些,最近花很多钱了。” 陈硕说:“养家过日子,能不花钱吗,我们又没乱花钱,房租还是你付的呢。” 闫心悦说:“我在电梯里听说,楼下合租的,大房间三千五,小房间两千五和两千,我们两千五租整套,虽然糯糯和叔叔阿姨都很客气,我还是很不好意思。” 陈硕说:“将来我们发达了,一次性把人情还了,糯糯生宝宝的时候,他们不收现金,就给买个大金器怎么样?” 这么一说,闫心悦好受些了,现在也可以慢慢把本该支付的房租攒起来,将来总有还人情的那天。 陈硕道:“既然提到房子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两个人窝在新沙发里,身体被稳稳地托着,腰啊背啊都舒服极了,陈硕搂着心悦说:“我们把证领了吧,你先把户口迁到我那儿去,完了我们慢慢看房子,有合适的就置换,先不考虑什么学区不学区的,就看我们上班方不方便,房型好不好,最重要的是你喜欢。没有合适的,我们也不急,现在房价低,我出手也不划算,就安心住这里,给糯糯爸妈看房子。” 闫心悦心里掠过淡淡的失望,果然,她不会拥有求婚的。 结婚对她们来说,是一件很“利益”的事,一个需要安身之处,一个需要有资格把房子置换了,正如她对糯糯说的那么潇洒,他们是相爱的,结婚是为了更方便生活。 但她已经满足了,短暂的浪漫总会过去,一辈子长长久久的幸福才更重要。 “我去派出所开个证明,总不见得回去偷户口本,你呢,户口本在家里吗?”闫心悦说,“要不你也开个证明,别寄来寄去,丢了多麻烦。” 陈硕摇了摇头,起身回房间,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户口本递给心悦,得意地说:“我这次带出来了,我是铁了心要娶你的。” 闫心悦眼眶一热,翻开户口本,陈硕就坐到她边上说:“等我们结了婚,新户口本上你就是户主了,再过几年,我也能迁过来了。” “你真的要在这里落户吗。” “社保待遇差太多了,也许将来城市之间差距会缩小,但我总不能干坐着等吧,不然我离开家乡干什么,在这里发光发热完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闫心悦笑道:“还会念诗呢。” 陈硕骄傲地说:“我可是优等生里的优等生。” 闫心悦合上户口本,很小声地说:“可惜优等生光会念书,腰不好……” 陈硕问:“什么?” 闫心悦的心砰砰直跳,豁出去说:“我还以为是我不够好看,现在知道了,是陈先生每天洗碗把腰累了。” 大男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嗔道:“你一个小姑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