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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繁心脏咯噔一跳。 完了,把人都得罪了。 妈妈和奶奶在,房子里就多了热腾腾的烟火气。一日三餐不够,晚上还给加个餐。卓裕洗澡的时候照镜子,腹肌从六块吃成了四块。 他在门里叫嚷,“老婆,没沐浴露了。” 姜宛繁敷面膜呢,磨磨蹭蹭地递进去。可手腕一紧,就被他扯进了浴室。 “你干嘛呀?” “赤身裸体的,你说还能干吗?” “奶奶在家呢!” “她看《回家的诱惑》正入迷,不会注意到这边。” 姜宛繁勾着他的脖颈,欲拒还迎地撒娇,“我眼睛不好,还是病人呢。” 卓裕低头落吻,“闭眼啊,腿打开就行。” 爱意沸声震地,淅沥沥的花洒声呐喊助威。 卓裕托着她腰腹,心想,同样是吃,她身上怎么没长丁点赘肉。 向简丹和祁霜在这,监督姜宛繁必须10点睡觉。 姜宛繁经不起俩人唠叨,悄悄抱怨,梦回高中。 待她熟睡后,卓裕才走出客厅,“奶奶,差不多了啊,看几集了都,您也要注意眼睛。” 祁霜招招手,“来,孙女婿一块儿看,这个女娃复仇回来,可好看了。” 卓裕边笑边坐过去,“最后半集啊,不然我要断网线了。” “好好好。” 陪她看了一会,卓裕心不在焉的。 “孙女婿,你有心事啊?”祁霜冷不丁地问。 卓裕惊讶,“您有透视眼?” “老了,能感受到气味。”祁霜现学现用剧里的台词,说得神神叨叨的。 卓裕想了想,问:“我看霖雀那边,很多人都穿苗服。” 起了个头,祁霜就知道他的心里话了,“有女儿的,家里都会给她准备一套苗族嫁衣。姜姜也有,是我给她做的。不过你们一直没有正式办酒,也没有拍婚纱照,这嫁衣暂时派不上用场喽。” 卓裕没说话。 祁霜睨他一眼,“想看姜姜穿啊?” “想。” 她为那么多人绣过嫁衣,却没有看她穿过。 “那该劝你媳妇儿啊。”祁霜笑眯眯道:“只要她穿,我随时给她。我对她的希望有两个,就要穿最美的婚纱。” 这时,向简丹从卧房出来,微微恼火,“妈,您还没休息呢,医生说你要早睡的。” 祁霜迅速关掉电视,“睡了睡了。” 向简丹转移怒火,“你也是,明天不上班儿啊,快去睡觉!” 卓裕咳了咳,听话地熄了灯。 —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农历春节。 viss总部的邀请函终于给到姜宛繁。 对方真挚邀请,希望与她共同合作,完成明年新系列中国风的设计。 姜宛繁拿到函件时,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情绪,而是下意识地望向卓裕。她的眼神一秒露怯,有犹豫,有否定,有不抱希望的期许。 卓裕的心跟着揪了下。 他没问,姜宛繁也不主动说。 除夕夜。 卓裕没忍住,先找的她,又无奈又心疼,“媳妇儿,你也太沉得住气了。是不是我不问,你就永远不说?或者你打心底地认为,我不会同意?” 姜宛繁比划手指,数字2。卓裕气笑了,“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二啊。” 姜宛繁抿抿唇,像个怕老师的小学生,不说话。 卓裕叹了气,“我要是为此阻拦,不让你去追梦,我还当什么丈夫?” 姜宛繁小声,“当野夫吧。” “你外面养的野男人嗯?”卓裕另辟蹊径,这么一想,还挺刺激的。 “那你同意了?”姜宛繁不知道他此刻满脑颜色废料。 “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媳妇这么优秀,走出国门,实现理想,太酷了好不好。”卓裕说:“我知道你担忧,没事,爸妈和奶奶那边,我帮你说服。” 姜宛繁温柔地点点头。 “哦对了。”她委婉相告:“答应之后,我要去意大利工作两个月哦。” 卓裕:“……” 真是挖的一手好坑。 与品牌方很快对接好,周二先从b市飞北京再转机。 姜宛繁也做了情况说明,总部给予理解,并表示,这一次只以沟通学习为主,日程宽松有余。能以一己之力,把自己热爱的事业做强做大,同时也能展现这个行业的美。现在能走出国门,那又是另一个新高度,是解锁一项光荣成就。 临走前一晚,姜宛繁坐在木地板上再次清点行李,“面膜再多带点,眼霜,卸妆湿巾,这个披肩再带一个颜色吧。” 她自言自语,投入得很。 卓裕在一旁五味杂陈,“你这想飞走的心,都不克制一下的?” 姜宛繁肩上搭着两个色儿的围巾,“哪个好看?” 卓裕:“……” 无奈归无奈,他不敷衍,仔细端详,指了指右边的。 姜宛繁喜笑颜开,“好,我选左边的。” 卓裕:“……” 走的那天,晴空,暖阳,城市像一洗如新的珠宝匣子。 姜宛繁带着吕旅一起,去探索一个崭新的世界。 卓裕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光明处,眼神清亮如瓷釉。姜宛繁笑盈盈地朝他张开手,“抱抱。” “好,抱。”卓裕拥她入怀,掌心熨帖在她后背,“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自己的身体要有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