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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岫神脉至今脑子还不太清醒,尚在雾敛峰休养,短期内并不能问出什么有效的答案来,如今所想都是猜测。 那些妖邪除了摧毁神庙也就是伤害了几个人。 虽然死了人并不是一件小事,但这是修仙界啊,到底还是有很多非自然生物频繁出来扰民的,每当这时,附近的仙门就会安排弟子接了委托去斩妖除魔。 可苍梧城那件事太古怪了,死的人,造成的祸患,在历年看来并不算多严重,每年都有好几起,一般都是附近仙门赶去收拾妖邪便可,就像是苍梧城的妖邪根本没多厉害,奉衣先生一个人就能解决,却被要求各个仙门齐聚除邪。 这太奇怪了! 虽然知道他那便宜舅舅另有谋算,想要送一波人进去献祭,再把脏水泼到他人头上,但他还是感觉绕了这么大一圈并非只是为了那一件事。 苍梧城附近遇难的那些人大多都是神明的虔诚信徒,这个特点就很奇怪,好像要营造出杀人凶手恨神一样。最后又因妖邪和你拥有相似的面容而把一切矛盾都指向师尊你,明摆着就是害你风评! 幼犬龇牙咧嘴,裂皱了眉眼,凶巴巴的。 幕后之人想让大家恨你! 将夜难得脑袋瓜子好使一回,双目涌出认真的光芒,眉头深皱,担忧地道出这些话。 而他师尊只是两眼凝他,瞧他那双微润的唇开开合合,道出云谏早就猜到的内容,甚至在小徒弟期待认可的眼神中伸手抚他软发,点头称他猜的很对。 将夜舒了一口气,又神色紧张地瞥了一眼窗外那个把怪物当猫狗逗弄的白衣人。 这个人到底在等什么? 他到底是谁? 这人是谁将夜猜不出来,但另一种可能性让他心头隐隐不安。 他紧张地揪住他师尊的袖子,瞪大眼睛说:我知道了!师尊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 不等他师尊开口,他急道:一样的目的!这些怪物的出现并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掠夺财物,他们是想是想将自身的出现和扰民伤人算在师尊头上! 将夜双目死死盯在那些怪物和楼下那个白衣男人身上,又不安地看着他师尊。 师尊无论如何你不要出去,不要被他们看见! 少年急切地想要找个什么帷帽面纱之类的遮住他师尊的脸,可出门太急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云谏摁住少年的手腕,摇头道:别慌。 就在这时,嘈杂纷乱的惶惧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客栈的门嘭的一声被撞开,扬起一层灰霭。 将夜从窗户往下看,只见那些怪物似得到了什么命令,纷纷撞击沿街商铺紧阖的大门,客栈内大多数是平民,安逸久了根本没见过这般恐怖的场景,瑟缩着往后退,往楼上奔,零星几个壮汉和散修压住门板去堵门。 但那些怪物看似瘦骨嶙峋,实际上力气大地惊人,那些人根本堵不住门,木门被掏空,被抠挖出大洞,碎屑散撒地到处都是。 客栈外的白衣男人扫了一眼将夜所在客房的位置,不明含义地笑了笑,他覆手身后,站在怪物群中。 仪态和姿容与云谏太像了!若不是将夜极其熟悉他师尊,一定会看错误认。 将夜摁住他师尊,拉离窗棂:师尊,你千万别出去,我觉得这就是嫁祸,要是你出去就会被所有人误会成那个假货! 他师尊当然知道,除了步凌尘和将夜,没人知道他离开神隐峰后修为并未被封印,这个秘密必须守住,自然不能出手。 更何况,他其实对人类的生死悲喜没什么感觉,千年前他斩妖除魔维护一方平民,最终后果是什么?是那些人杀了他最在乎的人! 他不至于去报复,但也绝不可能以德报怨。 这方城池本就隶属于陵华宗,平日里都是要朝陵华宗纳贡的,仙门有义务保护他们的城民,轮不到他出手。 只是不知为何,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已快过去,陵华宗的修士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到底在做什么? 怪物撞门声愈发激烈,其他商铺内的动静听不见,但这座客栈已经塞满了逃入的人,他们大多并无修为,多年不遇妖邪的平民都快吓破胆了,相互抱着往后藏,哭喊声哀天恸地。 将夜听着心底发怵,不知该怎么办。 楼下倏然传来一阵唏嘘,隐约将惶惧变成了惊呼。 将夜有些困惑,就在这时,他通过窗棂缝隙看到客栈门口站着的神烟仙子。 神烟长得好看,整个人恍若神女,虽知他是男子,却也还是被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温婉面容怔到。 更何况他此刻掣出彩绫设下一道结界挡在客栈门前,凌厉的飒气迸出,死死盯着客栈外长街上站着的男人。 你仙尊你 神烟显然没有认出这个男人是谁,他误以为是云谏。 云谏那头银白色长及膝弯的发太具标志性了,很多人哪怕是没见过神隐峰仙尊,也能通过这头绝无仅有的长发认出他,因此云谏此次出行使了个障眼法将长发变成墨黑。 如此,从表象上看,神烟眼前站着的黑发白袍的男人与云谏几乎别无二致。 客栈内的人都屏气凝神等着神烟击退那些怪物和操控怪物的男人,因此,神烟哪怕只是困惑地轻声疑问,都被大家听进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