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书迷正在阅读:末日之魔幻厨房、与之二三、对,爷在教你做事[重生]、末世之镜中月、娱乐能成神(蹭出个综艺男神)、白莲花主角受人设崩了、HP走近魔法世界、穿梭在影视、穿书七零之女配当家、七零年代小美人(作者:三春景)
叶蓉低声问了问曦蕊,“那马车也是顾府的?” 曦蕊瞧着叶蓉指的方向,回她“咱们顾府的马车的车帘都用江南丝绸所织,以暗茶褐为衬色。姨娘说得那辆马车正是顾府的。” 叶蓉便无话了,又看了一眼,春香掀开帘子,叶蓉收回视线,进了马车。 车轴声辘辘响起,叶蓉又掀了帘子,向外望了一眼,再没看见那辆马车。此时马车已过了勾栏院,在那红香酥手之间,叶蓉神色一怔,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那人似是身后长了眼有所察觉,向她这看过来。叶蓉快速地收了手,车帘撂下,也不知他看到自己没有。 李元槐见顾华庭突然回了头,他也看过去,没看到什么,道“顾公子?” 顾华庭转了回来,笑着道,“无事。” 叶蓉坐在马车里梳敛心神,顾华庭那一眼,猜测他可能看到了自己。她撇了撇嘴,瞧着在勾栏院门口那熟稔的模样,顾家六郎在院里应该是常客。 很快到了弘真寺。 叶蓉下马车时刘氏已经从马车里出来,在佛寺山下等她。 她扫了一眼周边,果然又看到了那辆顾府的马车。 弘真寺建在半山腰,云烟袅袅,化作段段绸带盘旋在山间,颇有仙气之感。 叶蓉跟在刘氏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大多时候,都是刘氏在说,叶蓉静静地听,是时候会接上一句。 刘氏说着想到当年,不免感叹,“这弘真寺是徐州最为灵验的寺庙了。老爷无子,南溪就是我当年来这求的。” 叶蓉不动声色打量着周边,今日来弘真寺的人少,想要找到从顾府出来的那个女郎并不难。顾府中没有小姐,顾老太爷的姨娘她都认得,叶蓉断定马车上的那个女郎定是顾华庭的妾室。 走了半段山路,刘氏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进了里面。这山路可不大好走,春香,曦蕊也来扶她。叶蓉以前在家中也是被父母娇惯着,吃不大苦,走了这一段路,额间沁汗,借着两个丫鬟的力才勉强走上来。 入了寺里,被小师傅引着投了香火钱,堂内佛像林立,皆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刘氏跪在蒲团上,叶蓉跟在她后面跪下来,经文声传来,木鱼击打,一时人迹皆空,只余心中的宁静。 拜了几个时辰,刘氏终于起身,叶蓉揉揉酸痛的膝盖,被春香扶着起来。 刘氏又道“云安法师是云游的得到高僧,巧闻他也在,我去寻些事,你且等着。” 这话正好遂叶蓉的心思,叶蓉应声。 刘氏顾自去了,不稍一会儿,叶蓉也出了正堂。 若她没看错,方才进来时,看到那女郎正是去了后面的禅房。 叶蓉把这两个丫头支开,说是马车里落下了重要的东西,让他们去取。两个小丫头离开,叶蓉就绕到了后院禅房。 禅房的数量不多,后院荒僻,也没人洒扫。 叶蓉悄声走了过去,刚走到第二间,就听到了里面的人声。 “六郎,你是特地来接奴婢的吗?”有女郎的声音。 而叶蓉听到那声六郎更是竖起了耳,果然等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第8章 掌中物 顾华庭胸腔震笑,指腹揉着婉秀的耳垂,看那珠子一点一点发红。 婉秀垂着头,贝齿欲拒还休地咬着唇瓣,慢慢抬头看他,吻在他的唇上。 顾华庭身量比婉秀高出许多,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也不弯腰迎上去,婉秀不免要抬起脚,费力地去吻。女郎含羞带怯,气喘吁吁,郎君却是一片平和,连个回音都没有。 婉秀气得砸向顾华庭的胸口,故作娇嗔道“六郎可真叫人讨厌。” 顾华庭见她这番媚态,登时来了兴致,大笑着,两臂抱起她,婉秀一惊,连忙勾住他的后颈。 此后叶蓉就不便再听下去了,她面上上红,不禁又暗道了一句浪荡子,随后悄悄地出了院子。 屋里顾华庭把婉秀压在身下,婉秀眼里带波“六郎,这是佛门清修之地。” 顾华庭余光瞥向了前面,那里放着一房水镜,水镜里已没了那只碧玉的簪子。他心里嗤笑,落下耳。随即回神,熟练地解开了婉秀胸口的带子,道“我知道。” 他知道这是佛门清修之地,但他向来不信佛,只相信事在人为。 今日陪着李元槐谈了一桩生意,在勾栏院门口,他就看到了叶蓉在马车里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李元槐吃酒方醉,留了一个美人进去。 顾华庭被旁边近乎半裸的花魁勾着,却是半点心思都提不起来。干脆起了身,打听到叶蓉的马车到了弘真寺,也跟了过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行是为了什么。 到这叶蓉没见到,先被婉秀看见,他陪着李元槐饮多了酒,颇有醉意,就被婉秀带到了这禅房。没找到他刚来不大一会儿,婉秀叫了两个奴婢去车上拿衣裳来,就听到外面悄悄过来的人。映着水镜,他看到了那个眼熟的碧玉簪。半将半就地把婉秀就推倒了身下,这女人不知是想听什么墙角,既然喜欢听,就让你听个够。 婉秀半推半就地笑道“六郎几日不曾找婉秀了,今日来莫不是哄我来的?您想让婉秀做什么,婉秀偏不如您的意。” 顾华一时庭停下动作,含笑看他,眼里渐渐转凉,“你倒是提醒我了,今日我确实不是来哄你的。” 他豁然起身,整了整衣冠,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婉秀独自一人躺在禅房的大炕上,呆呆地看他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又是哪句话招惹了他。 自跟了顾华庭没多久,婉秀就发现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向来不按常理,不喜循规蹈矩。不知哪句话就会惹他的怒,婉秀处处小心,后院里六个姨娘,却像闲置了一样,他许久才会去一次。婉秀摸清他的性子,投其所好,故作娇嗔,才得了他几日的专宠。可是难免还会言语有失,触了他的忌讳。而这人此时生气,若下次你肯心去哄,他又会对你笑脸相待,让你永远猜不透,他哪一刻是真,哪一刻又是假。 叶蓉拍了拍发红的脸,快着步子匆匆回了堂内。春香,曦蕊找不到她,在门口焦急地等,终于见到了自家姨娘的影子。 春香心急,小嘴巴拉巴拉地跟蹦豆子似的,“姨娘您去哪了,奴婢和希瑞分头找了您许久,都找不到您,可急死奴婢们了。” 叶蓉被她这皱巴巴的表情逗乐,来了顾府半年,她们也是头一次跟着自己出来。 曦蕊稳重,打她“哪有丫鬟这么跟姨娘说话的!” 春香吐吐舌头,不在乎道“姨娘待我们好,才不会计较这些。” 叶蓉确实不计较,问这两个小丫头“夫人出来了吗?” 两个小丫头摇摇头“还没。” 等到后午,刘氏出来,一行人才出了弘真寺。 下山后,叶蓉没再看到那辆马车。 回到顾府,叶蓉亲自去小厨房忙活,春香在灶台下添柴,忍不住问道“姨娘是有什么喜事?” 叶蓉把擀好的面下锅,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道“是有件喜事。” 若她没听错,今日她见到的女郎就是顾华庭的六姨娘婉秀,前些日子顾华庭没来她这,就是因为他的六姨娘,她想让顾华庭断了对她的念头,就要先从婉秀身上下手。 叶蓉用完晚膳没在屋里歇着,罕见地去了湖心亭走动。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到了第三日,她走的离湖心亭远些,到了赏心园。 “十妹妹。”三姨娘一身墨青色阮烟罗裙,头上簪着一只淡青的碧玉步摇,鎏珠碰撞的声音轻轻脆脆,后面跟着两个丫头打远走来。 叶蓉福身作礼“三姐姐。” 三姨娘走近,弯腰抬着她的手让她起来,半似生气道“你我姐妹还作什么礼?哪来那么多规矩!” “三姐姐心善,妹妹心里尊敬着,这礼数哪能免了去!”叶蓉眉眼含笑,在三姨娘眼里就是个温顺的模样,妆容素淡,看着就好欺负,三姨娘不禁心生可怜“老八的事委屈妹妹了。” 叶蓉慢慢眼眶红了,似是几番斟酌之后,终究自己一人咽下心头的苦水,哽咽着不出声。 三姨娘拍了拍她的手,“老爷病了这么久,说句大不敬的,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让你过来冲喜,还白白耽误了一个好姑娘。” “被囚在这府里一点子乐趣都没有,也难怪老八会生出那样的心思。” 叶蓉垂下眼,“不满姐姐,妹妹来了大半年,确实觉得无趣,这样沉闷,会不会对老爷的病不利?” 三姨娘弯弯眉,眼睛一亮“妹妹,你说在府里请一个戏班子过来唱曲可好?” 叶蓉附和“这般好,可给姐姐们解解闷,也能让府里热闹些。”旋即她又犹豫“可是,老爷卧病在床,老夫人那?” 三姨娘吧还当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这桩小事,道“妹妹且放心,这件事你别管了,都交给姐姐。” 三姨娘离开,叶蓉在赏心园绕了几圈才回去。 顾府两房虽在同一个府里,但离得远,叶蓉平白地自然不能去西院见婉秀,只能自己想法子。 三姨娘心思简单直爽,又爱热闹,从她下手最好。 轻快地回了芳华院,几日没见到那魔罗,叶蓉放松了警惕,连试探都忘了,就回了屋。 甫一进了门叶蓉僵住,顾华庭抬起头看她笑,只是那笑意有几分不达眼底“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叶蓉关好门,乖觉地答“去湖心亭走走。” “湖心亭还是赏心园?蓉儿什么时候和老爷子的三姨娘交好,我怎么不知道”顾华庭问她。 叶蓉没想到他打探的这么清楚,一时语塞,捡了别的话说“三姐姐上次的事帮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她。六郎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这?” 顾华庭没再追问下去,手里拿了一本薄册子出来,“答应给你有意思的画儿。” 叶蓉听到他这声画,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顾华庭把手中的薄册子放在案上,懒懒闲闲地挑眉看她“自己过来看。” 叶蓉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到了他面前,顾华庭示意她拿起册子。 拿在手里薄薄的,只有十几张上面的字迹看似像是新写上去的,上面毫不避讳地写着《春宫图》 叶蓉脸上发烫,连带着手中的册子也烫手,像是被人用热水温吞煮着一样,又焦又灼。 偏他又道“打开。” 叶蓉面上涨红,平常白皙的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现在红的犹如那暮上云霞。 她唇畔搅在一起,羞怒交加,委屈至极,明明他身边美人无数,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人甘心侍奉他,为何他偏偏要折辱自己? 顾华庭看她不甘不愿,泪眼欲泣的模样乐了,重复了一遍他方才的话“里面的人就是蓉儿,蓉儿还不打开看看?”又加了一句“我亲自一笔一笔画的。” 想到她烧掉的那两张画,叶蓉瞪大了眼看他,指尖泛白,死死地捏着边儿,想怒不敢发出来,只能默默留在心里。 “打开,别让我重复第三遍。”顾华庭又道。 叶蓉忍着屈辱,垂头翻开,掀开眼帘看到的赫然是一片空白。 顾华庭看见她脸上青白交织的模样捧腹大笑,玩味地看她,“如何,蓉儿满意吗?” 叶蓉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她手里拿着那本顾华庭口中的《春宫图》,慢慢垂到身侧,颤了一颤。 顾华庭停下笑,嘴角微勾着,朝她伸手“过来。” 叶蓉站在原地,头微低着,鼻下竟有一瞬的泛酸。前十六年,家中虽不富裕,可父母疼爱她,她是家中的独女,从未受过这等的委屈,入了顾府,因为他,她懂得了忍辱负重,更懂了何为委曲求全。 她和他本就不该有任何瓜葛,一直都是他在强求,她明明从来就不欠他,为何要这般地任他摆布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