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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着,只要还在喘息,他就能无休无止地亲吻他,占据他。 得到他的一切,让他只能在这个时候流出眼泪。 直到原嘉逸抖着声带,从那个总是装着他心中至高无上的知识背囊中,摸出了几个塑料小方片时。 薄慎言的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断掉了。 从门边的鞋柜到阳台,从客厅的茶几到床边。 他从来不知道知道自己竟然能够如此疯狂。 原嘉逸也不知道。 “都喝光了,还在吸什么呢?” 薄慎言笑着捏捏他的脸,抽走已经被他喝空了的水杯。 他手劲儿大,随便捏捏都会有一点点的刺痛,原嘉逸就着这抹刺痛回过了神,躺在枕头上看他。 男人仍旧像昨晚来的时候一样神采奕奕,一点都没有电话里……头痛得不得了的样子? “薄先生的头……好像并不痛。” 原嘉逸哑着嗓子问出自己的疑惑。 薄慎言心道不好,忙回身把水杯放在低矮的窗台上,一头扎进原嘉逸怀里,“唔,原医生,我的脑袋告诉我,看见动态的漂亮医生,它自动就会好的。” “……怎么会啊,您说的“脑袋告诉你”,是一种比喻吧?” 担心薄慎言出现幻觉,原嘉逸立刻就想起来带他去做脑部CT。 薄慎言哭笑不得,顺势搂住原嘉逸酸涨的腰替他捏了捏,“不是哦,是真的,我亲身经历,看原医生的照片没有用,可是看到原医生本人的时候,它一下就好了。” 真的是真的。 原嘉逸别扭地把脸转到背对阳光的方向,嘴巴挤在枕头上闷声说道,“我被骗了。” “我没有骗原医……” 手机在薄慎言口袋里震动起来,虽然仍是平日里优雅舒缓的来电铃声,但听上去却让原嘉逸都觉得心急,想让他赶快接起来。 “哪位?” 薄慎言被打扰到和小刺猬你侬我侬的气氛,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但他即便接起电话,手也没有离开原嘉逸的腰脊,轻轻地替他按揉。 那头的声音是个男人,只听音色的话,在平常也是个冷静沉着的人,此时竟略显慌张急促。 以至于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后,薄慎言都站了起来。 电话挂断。 薄慎言靠在窗边,低头在手机上发着短讯和邮件。 原嘉逸近乎痴迷地看着他的侧脸。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薄慎言还要好看的男人。 不笑的时候从容镇定,带着睥睨群雄的冷傲气势,看了一眼会害怕,可却还是想偷看一眼的那种。 “小傻子看什么呢?” 薄慎言揣起手机,又笑着蹲下身子戳了戳原嘉逸的鼻尖。 他这才看清,原嘉逸的鼻尖上有一颗极小极小的小痣。 只有他能看得清。 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地方,薄慎言突然生出了莫大的优越感。 这是他一个人的。 被他捏来揉去,按在哪个位置搓磨都不会发脾气的小刺猬。 薄慎言揉揉刺猬的柔软肚皮,俯身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薄先生您是不是很忙?” 原嘉逸担心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薄慎言的正事,就像是祸国妖妃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原嘉逸突然红了脸,一转身缩进被子里,装作困顿的样子不肯再出来。 看他这副反应,薄慎言用膝盖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原医生的尾巴在哪里啊?” 原嘉逸声音闷闷地打开他的手,“我没有尾巴。” “怎么会啊?”薄慎言掀开被子翻找起来,“小妲己怎么会没有尾巴?” “没有。” 被他拉得极其没有安全感,原嘉逸蜷起腿朝床的另一头扭动,突然被薄慎言一把拽住,“找到了!” 原嘉逸惊讶地回头看他,难不成自己真有尾巴? 男人从原嘉逸的床垫下面拖出一串红包,“看,红色尾巴。” 看见钱的下意识反应让原嘉逸忘记身体上的酸痛,腾地一下坐起来。 “上一位房主落在这里的?” 薄慎言拉着脸,“我昨晚在你哭的时候给你放的压岁钱。” 原嘉逸刷地耳尖通红,抿着嘴瞪他。 什么叫,在他哭的时候…… 说得好像什么似的。 “这是奶奶的,这是爷爷的,这是我的。” 薄慎言将红包一个个摆在原嘉逸面前,指指最后一个,“……这是我替妈妈包给你的。” 他没有说谁的妈妈。 也许是他的,也许是他的。 可无论是哪位妈妈,都足够让原嘉逸红了眼眶。 “谢谢您,薄先生。” 原嘉逸看到信封上的那些字,伸长了手臂就想要把它们拉到自己这边。 却被握住手腕,“原医生还是那么见钱眼开。” 被说到痛处,原嘉逸噎了一下,不敢再去拿那些红包,伸出去的手指也蜷了起来,怯懦地缩回到被子里,垂着眼睛不去看他。 薄慎言晃晃他的手臂,噘着嘴巴不开心,继续说道:“你都没有给我压岁钱——” “您,”原嘉逸讶异地抬眼瞅他,有点委屈和慌张,“您比我大……不应该我拿钱的……” 看这小财迷认真计较的样子,薄慎言笑了一下,半跪在地上,仰头吻住原嘉逸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