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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七海下意识的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 “我现在,其实还挺戒备那孩子的哦。”五条笑嘻嘻得,“咔嚓咔嚓”啃着自己手上的冰激凌甜筒壳,“甚至……” 甚至把握不准,如果“雪女”想要把握主动权的话,那孩子是否会拱手将支配权让出来。 毕竟,现在那孩子依赖和信任“雪女”远远超过其他人,而对方不管怎么特殊,都毕竟只是“诅咒”而已。 栗花落由纪身为融合体,过早的被“雪女”寄宿,身体早就有一半咒灵化,和雪女的力量融为一体了,不管她自己怎么想,雪女的术式已经篆刻进了她的呼吸间,甚至有掩盖掉那孩子本身术式的危险。 “甚至什么?”七海抱着胳膊追问。 能让五条悟说出“戒备”这种话,七海建人觉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栗花落由纪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没什么,尽量和那孩子打好关系吧,我还挺喜欢她的哟。”五条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轻浮笑意。 “你这发言太让人想报警了。”但是五条先生的话,报警也没有用吧。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由纪已经买好两条烤鱿鱼赶了过来,或者更加详细一点的话,她的左手握着一根苹果糖,右手抓着两根烤鱿鱼,因为很兴奋的关系,身后的猫尾巴有些摇晃,脸上也泛起了因为小跑而带来的红晕。 “这个是给老师的。”她把苹果糖给了五条悟。 然后自己拿了一根烤鱿鱼,再将另外一根递给七海:“这个是给七海大人的。” 七海:……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他啊。 所以说,那个人的学生果然还是被传染了那个人不听人话的毛病吗? 虽然心里在这么吐槽,但是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少女手中的烤鱿鱼,插着烤鱿鱼的签子有些短,所以他伸手的时候,小拇指碰到了由纪的食指。 女孩子的手,凉得和冰块一样。 “啊……抱歉。”他下意识的道歉。 但是道歉的声音很快被五条悟大声的撒娇和抱怨给盖过去了:“为什么七海是烤鱿鱼,我是苹果糖啦!由纪酱你偏心嘛!” “唉?你刚刚不还是说不要吃烤鱿鱼吗?” “爸爸我现在改变注意了嘛。” “都说了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称呼自称啊!”由纪炸毛。 “作为补偿,由纪酱的鱿鱼给我咬一口吧!” “不要,要吃的话,自己整根拿过去!等下,等一下,不要靠这么近,别人都在看过来了!呜哇!那一块是最好吃的位置啊!你赔我!” 在一片混乱之中,七海建人默默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鱿鱼,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吸引周围或探寻、或嫌弃目光的二人——确切一点来说,是五条悟。 五条先生真是个相当自我的人,完全不在乎周围的目光是什么样的。 换句话来说。 七海建人又咬了一口手上的鱿鱼。 ——有点羡慕这个人的粗神经。 以及。 不听对方的话,强行自称是对方爸爸的成年人是屑。 不知不觉,三个人以及脱离了祭典的大部队,往神社的方向去了,从神社的方向看下去,那热闹的街道仿佛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由纪不太理解五条为什么要把自己往这个方向带,于是便问道:“五条老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后者把手插在裤袋里,一脸轻松地走在最前面,听到由纪这样提问,便扭头转身,对着她反问道:“由纪酱,知道这里是谁的神社吗?” 由纪将手指点在下巴上,仰起头来艰难地思考了一会:“之前看的小册子上好像说,是当地的土地神之类的吧?我记得手册上说,好像是为了祭祀某位花魁,把她立为了当地的土地神之类的……” “Bingo”五条拍了一下手,“可以被作为‘神’祭祀的,除了‘神明’,还有‘怨灵’、‘诅咒’哦。就比如说我的祖先菅原道真,身为怨灵,也被祭祀为雷神和文化神,每年都被各地的考生跪拜祈福,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平和‘诅咒’才这么做的。” “但是……”他身后的七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沉默着,等到五条不再继续解说之后,才开口道,“但是,一旦被捧上神坛的怨灵被遗忘,失去了像它祭祀、祈福的人群,就相当于失去了平衡‘诅咒’的‘咒’一样,负面的东西又会被像是从平静的湖底搅上来的污泥一样,浮到表面来。” 由纪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想回忆的记忆一样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 “但是,怎么看这个神社都没有失去祭祀啊。”由纪道,她指了指下面灯火通明的祭典,“大家都有好好的参加祭典不是吗?祭典也很热闹……” “安心,只是顺道来确认一下是不是有关联而已,目前看来似乎是安全的,不然七海早就在我踏上神社的第一个阶梯的时候,就把你赶走了啦,对吧?七海?” 后者推了一下眼镜,表示了默认。 “而且,这个位置看烟花超合适哦。”五条走下来,伸手揽住了由纪的肩膀,“走啦,看烟花看烟花。” “呜哇,老师你放手!” 炫丽的烟花升上天空,然后在半空中炸开斑斓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