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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陆丰回答,程斯蔚在前面接话:“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小姑娘咧着嘴笑,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脑袋从座椅缝隙伸过去,小声跟程斯蔚说:“谢谢哥哥。” 车很快到达冰激凌店,程斯蔚问了小姑娘喜欢的口味,拉着沈峭下车去买。五分钟后,程斯蔚拿着一个巨大的粉色冰激凌球回来,刚把车门打开,小姑娘便跳下来,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哇,这么大!” 程斯蔚笑了笑,从沈峭手里拿过一个甜筒,喊了陆丰一声。 “我不吃了。”陆丰摆摆手,“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都小孩吃的。” “你入土时间也太早了吧。”程斯蔚把甜筒塞给陆丰,笑着说,“你可以吃完再入土。” 陆丰盯着手里的草莓甜筒无可奈何地摇头,沈峭站在他们后面,脸上露出很淡的笑意。害怕弄脏车,四个人都在外面吃冰激凌,程斯蔚顺着河堤往上走,沈峭很安静地跟在后面。 临近中午,河堤边没什么人,水面比沈峭还要安静,光线穿过很薄的云层,触及水面的同时变成跳动的明亮光斑。陆丰落在后面,给小姑娘摘月季,听着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远,程斯蔚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沈峭。 应该真的是默契,在程斯蔚停下脚步的时候,沈峭也站着不动,像是等待指令的某种高级机器人。 程斯蔚上下打量他,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问:“沈峭,你该不会是什么仿真机器人吧?” 这个问题来的毫无征兆,沈峭怔了一秒,才摇头:“不是。” “真的吗?”程斯蔚走过去,接着把手里的甜筒举起来,放在沈峭嘴边,“那你吃一口,机器人不吃冰激凌,你吃一口我就相信你。” 人不会永远不长记性,沈峭看着程斯蔚帽檐下的眼睛,低声说:“你又在逗我。”程斯蔚没绷住,不等他说话,沈峭低下头,微微张开嘴,就着程斯蔚刚刚舔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冰凉的奶油在唇齿里融化,这一次,沈峭没再给程斯蔚逗他的机会,俯下身吻住程斯蔚的嘴唇。手一抖,甜筒啪嗒掉在地上,周围很安静,但程斯蔚的胸腔里炸开了一朵烟花,冰凉的,有香草味的烟花。 响到程斯蔚开始耳鸣。 在陆丰没有发现之前,程斯蔚拽着沈峭的衣摆,贴着沈峭的身体,让烟花蔓延到整片水面。 程斯蔚下午还有课,把陆丰两人送回狗场之后,沈峭开车把程斯蔚送到学校。程斯蔚刚下车,副驾驶车窗降下来,从里面露出沈峭的半张脸:“几点接你?” “今天论文要收尾,可能会晚。”程斯蔚弯腰,歪着头往车里看,“你有事吗?” “斗狗场今天有一场比赛。”沈峭说。 “没事,你忙你的,我晚上自己回去也行。” “我不忙。”停了几秒,沈峭才接着说,“我来接你。” 对于来接他这件事,沈峭比以前更加固执,程斯蔚点点头,笑着说好。 “在学校的时候,尽量跟你的朋友在一起。” “不要自己一个人。” “好。”程斯蔚站起来,倒退着往后走,“我全程挂在贺莱身上。” 看着程斯蔚越走越远,沈峭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动了动,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不用挂在别人身上。” 晚上七点四十,铁笼在一束聚光灯内下沉,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沈峭站在笼外,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大屏幕,上面的投注比正在不停滚动,对方的下注额比他这边要高出一倍。也是正常,毕竟在场子里混的久一点的人,都知道他这边都是些老弱病残。 红色电子表正在计时,刚好卡到第七秒,一直伏地行走的爱尔兰猎犬忽然跳起来,径直扑向对面的黑色藏獒,杂乱的深灰色背毛随着动作扬起,结实发达的肌肉完全暴露在大屏幕内。 爱尔兰猎狼犬,咬住就不会松口。 伴随着场内惊诧的尖叫声,沈峭看向笼内,穿着防护服的裁判已经开始倒计时,不到十秒,藏獒已经被咬住脖子无法动弹。 “可以啊,想不到你那儿还有这种狗。”男人站在沈峭旁边,手拢着火机把烟点着,“猎狼犬,你怎么不早放出来?” “它前腿骨折过。”沈峭说。 “来这儿的狗哪个能完好无损出来的?就那个藏獒,黑赛不知道比了多少次了,你看它后腿,还有一块好肉没?” 看着裁判用铁棍把两只狗分开,沈峭走过去,蹲在大狗面前,伸手揉了两把它脖子下的赘肉。确认身上没有出血点,不顾场内赌徒的咒骂,挂着牵引绳往场外走。 “这就走了?”男人叫住沈峭,上下打量一遍他旁边的狗,“看它这样,还能再比三四场吧。” “不用。”沈峭说,“我就要它完好无损的出来。” 从侧门出去,工作人员把狗牵走去掉编码,沈峭站在走廊等,厚重的铁门隔绝场内所有声音,四周很静,所以再轻的脚步声也会很容易被发现。 “刚刚是场假赛吧。”有人走到他旁边,轻声开口。 沈峭盯着脚下深浅不一的水泥地,没抬头。 “你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话音落下,一只手抓住沈峭的手腕,下一秒,沈峭迅速抬手甩开,力气很大,直接把那只手甩到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