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科研老古板 第69节
戚白:“……” 操! 不是润滑剂,一次性手套也不是某个洁癖用来干那啥的…… 脑回路跑歪,原本一拳一个江鉴之的气势瞬间无了不说,一阵热意上涌,戚白闹了个大红脸。 戚白恼羞成怒,瞪江鉴之:“拿药油就拿药油,你说什么脱衣服?!” 江鉴之看他:“……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戚白此时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板着脸粗声粗气开口:“我不用上药。” 江鉴之看向他腰间,眸光一沉:“你用。” 姜意拍的视频就十几分钟,没录完全程,有的地方还因为情绪激动抖得没对上焦。 江鉴之不确定这人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所以才让戚白脱衣服。 双拳难敌四手,没注意被打一两下很正常,但戚白清楚自己身上的伤什么情况,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跟江鉴之讲道理: “都不疼,真不需要。” 但有一种需要,叫江教授觉得你需要。 戚白人麻了,转而又问:“上药为什么选在这里?” 江教授指了指镜子,平静开口:“方便你看。” 戚白:“?” 看什么? 瞧见戚白的模样,江鉴之抿了抿唇,说有镜子更方便他看身上的伤。 江鉴之:“后背可能被忽略。” 戚白:“?” 江鉴之‘脱衣服’三个字说得如此掷地有声,戚白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会让自己对不起江母江父的事,没想到这人连上药都没打算帮自己。 属实是自己大惊小怪想多了。 戚白一脸无语看江鉴之,后者看懂了他的眼神,顿了顿出声解释: “有些地方我不方便帮忙。” 戚白:“……” 不愧是你江鉴之,老古板人设不崩。 戚白半晌无言,见他不说话,江鉴之目光又移向他腰间,迟疑: “要是你不顺手,我……” “不用了。”看着就差把‘非礼勿视’四个字贴脑门上的江鉴之,戚白嘴角一抽拒绝。 羞恼之后,脸上耳后热度下降,戚白又想起江鉴之在车上一板一眼的说教,‘新仇旧恨’加起来又让他臭了脸。 他可没忘自己还在生气。 认为自己活蹦乱跳的戚白嫌麻烦不想上药,而江鉴之态度强硬。 江教授把洗手间的门一关,站在门外淡声开口: “十分钟,要是你还不动就我来给你脱。” 江鉴之语气很严肃不像是说笑,但戚白此时心里毫无波澜,已经不会想歪了。 刚才是他气上头,忘了这人迂直守旧的性格了。 在卫生间站了一会儿,戚白盯着洗手台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认命的脱衣服。 算了,看来江母江父的份上,我不跟老古板计较。 站在门外的江鉴之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一直微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些许。 回想起戚白刚才面红耳赤的模样,江教授唇角微抬,又很快归于平淡。 脱完上衣后,戚白才注意到不怎么疼的那条棍痕,从腰间没入裤腰,粗粗一条印子,看着还挺吓人。 除了腰间这一条之外,大腿靠上也有一条红痕。 姿势别扭的上药时,戚白想这地方的确不太方便让江鉴之帮忙。 戚白没江鉴之那么讲究,上药还要戴手套,他直接把药倒在手心搓两下,又往身上拍。 浓郁的药味散开,伤处微微发热。 撕下额头上的创口贴,戚白又用棉签沾着碘伏涂了涂那小小的伤口,换上了新的创口贴。 做完这一切后,戚白裹着一身药味出了洗手间。 茶几上放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江鉴之坐在沙发等他。 本想冷酷地直接离开的戚白脚步一顿,朝沙发走去。 江鉴之见他冷着脸不说话,极轻地叹口气,看向他手腕问: “刚才拽疼了吗?” 顺着他的目光,戚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后愣了一下,随后绷着脸答: “……没有。” 江鉴之拉他回来时是用了点力气,他手腕的确也红了一点,但那点红印子很快就消了。 他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觉得疼。 大学时他曾经被堵他的赵元凯拽过一次,对方拉着他胳膊不让他走,回去后胳膊就留了五个指印,十几个小时后才完全消褪。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姜意齐彬他们开始叫赵元凯傻逼,下手没轻没重。 戚白觉得和赵元凯当时的力道比起来,江鉴之这都不算什么。 他甚至没想到江鉴之会专门问他一句。 戚白心里那点不爽,忽然就没了,脸色也好了几分。 说到底,江鉴之和那些警察一样都是为他好,他只是不能接受全盘否定。 今晚那情况,对方人多还有车,跑或者搬救兵都是来不及的,只能打。 哪怕江鉴之先夸他一句临危不惧、身手不错呢? 像是知道戚白心里在想什么,江鉴之叹口气: “我不是说你今天做错了,你——” 戚白想也不想开口:“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臭脸的人,江鉴之有些无奈叹气:“打架会受伤,我是希望你以后能避则避。” 戚白这次的确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光是看视频,就足够让人心惊胆落。 江鉴之忍不住想:万一对方带的是管制刀具呢?那此时戚白身上岂不是多几条血淋淋的伤口? 那今天自己岂不是得去医院找人了? 戚白闻言一撇嘴:“今天这事避不了,他在酒吧就盯上我们了。” 搭讪不成功就找事,戚白最看不上这种没品的男人。 恶心。 听戚白说完酒吧的事后,江鉴之眸光微动,不动声色问: “那家酒吧很乱?” “也算不上很乱吧?”戚白想了想随口回:“就是gay比普通酒吧多。” 江教授从来不去酒吧夜店ktv消磨自己宝贵的时间,听了戚白的描述后下意识皱眉。 而戚白说完后还笑了一声,对江鉴之道: “不过江先生你来说,那里面可以说是相当乱了。” 戚白都不敢想像要是江鉴之去‘清欢’,看见酒吧里的顾客在人群中抱着激情互啃、上下其手时的表情。 每到这个时候,戚白就感觉江鉴之这个人挺矛盾割裂的。 明明从事的职业是风花雪月,可又性格清冷古板,一言一行像古代世家贵公子,矜贵,克己守礼,还不食人间烟火。 江先生这个人,和他的工作完全不搭。 单论外表气质,戚白认为江鉴之更适合去坐在昂贵、一尘不染的钢琴架前弹奏,或是…… 像他们学校那些老学究一样,站在讲台,板着脸讲课,批评哪个学生上课又不认真。 总之,不管从事什么职业,好像都比现在这个好。 而且一经带入,戚白越想越觉得江鉴之适合教书,他声音好听长得也好,学生应该很乐意上他的课。 毕竟光是看着,都足够养眼…… 但老师不是谁都能当的,要学历,要能力,要教师资格证,还得会心理辅导,有时候需要温柔耐心地开导学生。 想到这里,戚白忍不住看了江鉴之一眼,默默在心里把‘教书育人’从对方的职业可能性中划掉—— 江先生话太少,整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气息,不太适合当老师。 戚白坚定不移地排除了唯一正确答案,认为还是弹钢琴好,不用说话。 江鉴之不知道戚白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些什么,见他明显走神的模样,略一皱眉,问: “在想什么?” 说实话有职业歧视嫌疑,戚白回神后摇头:“没事。” 两人置气的小插曲,在戚白看来是莫名其妙开始,又云淡风轻地结束。 药也上完了,时间也不早了,戚白打了个哈欠,说要回去睡觉了。 江鉴之让他把药带回去,嘱咐每天多擦几遍。 送戚白到门口,江鉴之看了他好几次,那句‘以后少去酒吧’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