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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程也许捂住她的双手,哈了哈热气,看了眼手腕上的伤,“你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很久了吗?” 燕茴点头:“嗯,我知道。” “那你都是怎么...怎么对抗她们的?”程也许感觉自己的心在被人密密麻麻的揪着,丝丝入密的疼穿进四肢百骸。 她心疼她。 以前她痛恨命运,觉得自己才是最值得被人心疼的人,但是...燕茴一定....比她还要痛。 “我为她们对你做过的伤害感到抱歉,”燕茴没有回答怎么对抗这件事,毕竟她们也是她。 程也许知道燕茴说的是什么,叹了口气,“我当时确实生气,但是我又纳闷,你当初答应我告白的时候明明看起来...那么开心?” 那双清澈眸子里透出来的欢喜和快乐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是假的,但程也许觉得太真实了。 可是后面燕茴的突然改变让她措手不及,让她恍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到她了? 她甚至怀疑,从那个时候燕茴就已经故意设局哄骗她。 可她始终不相信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所透漏出来的好意是假的。 而且燕茴对她的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哪怕是从小和她生活的爷爷都没有这么了解她,如果燕茴是为了讨她欢心而去故意调查她的底线。 那么她敢保证,那个调查人员根本不可能调查出来那么多关于她的细枝末节。 燕茴对她的懂,就像是由内到外,看穿了一样。 分手那段时间,程也许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盘根错节的迷宫里,矛盾在她的身体里四处拉扯,一面告诉她燕茴是真的爱你,一面又告诉她燕茴只是玩玩你。 她常常处于九分疯癫一分清醒的虚幻中,去哄骗自己,去戳破自己.... 而如今,程也许知道这一切竟然是因为燕茴有“多重人格”。 那些狠话只不过是燕茴体内的,一个厌恶同性恋的“燕茴”对她展现的恨意和恶意,并不是主人格燕茴真正的想法和意愿。 愧疚和歉意充斥全身,程也许有种不敢面对燕茴的窘迫和难堪。 那场分手受伤最大的其实是燕茴。 彭博士跟她说了一下,“在副人格占据主导的时候,主人格想要挣取回身体的掌控权是相当困难和痛苦,或许是因为和你分手的原因,导致燕茴的主人格受到刺激,压制住了副人格,获得了身体掌控权。” 程也许顿时想到了今天燕茴好几次都说过自己累了,好痛好难受的话,她都没在意,以为是燕茴故意勾起她的同情和可怜,全然没当回事。 如今一想,是燕茴再告诉她,她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很多艰难险阻,她承受了太多痛苦。 她很累很痛,她想得到她的安慰和拥抱。 她想她了。 燕茴看着眼眶发红的程也许,叹了口气,抬起她的下巴,温柔道:“因为那时候是“我”啊,而我对你如此了解是因为我爱你啊。” 她抱住程也许,轻轻安抚此时因为愧疚而激动不已的女孩,抚摸着她的后背,“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程也许带着燕茴回了自己租的房子,以前她和燕茴提过要不要同居,结果都被拒绝了。 但今天她觉得自己不会被拒绝,而且她真的把燕茴领回家了。 很简单的小居室,一室一厅的格局。 “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这一天混乱的,她们几个都没有好好吃饭,她吃不吃倒是没事,就是担心燕茴饿坏了自己。 尤其她听彭博士说过燕茴小时候的经历,饥饿和痛苦充斥着她的前半生。 燕茴应道:“好的。” 程也许兴致满满的打开冰箱,她打算给燕茴做个粥吧,毕竟她现在也不能吃荤辣食物。 “.....”程也许看着冰箱,沉默了片刻,拿出一袋红烧牛肉面,“那个....吃面吗?我挺...会煮面的。” 她租的这个小居室离市区有些远,现在叫外卖估计得一个小时后了。 她担心燕茴饿过劲儿去,而家里连大米都没有了。 冰箱的都是酒和泡面,让她恍惚想起来这段时间她好像很久没有吃过热乎饭菜了,都是啤酒兑着泡面将就的。 以至于她除了会煮粥以外还学会了一项新技能,煮泡面。 燕茴起身走过来,看着满冰箱里的酒和泡面,眉头微蹙,“这段时间你就吃这些?” 程也许尴尬的把酒和泡面都拿出来,随便找了个袋子扔进去,“借...借酒浇愁...一下嘛。” 燕茴看她急于销赃的样子,无奈笑了笑,“你啊,和我分手就这么伤心吗?” 程也许收拾的动作一顿,抬眸道:“在拥有过你后又失去了你,那段时间,我体会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没事,”燕茴感动的抱住程也许,眼眶酸涩不已,声音闷闷,“生不如死,我也体会到了。” 程也许靠着冰箱,环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清香,总感觉这香味更浓烈了,不刺鼻却更让人忘不掉。 她紧紧抱着燕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莫名带上了一丝委屈:“你之前都很少让我抱你,我们牵手的次数都很少,我一直以为你害羞或者你讨厌我这种不学无术只知道惹事打架人,所以才不让我碰你。” “是吗?”燕茴抱着女孩纤细的腰肢,“小七太不懂事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浪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