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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锦却是定声道:“臣相信陛下是明君,不会因臣一人之错,遗失良才。” 确实不会,说这些不过吓唬吓唬她而已,虽然拓跋宏也清楚是唬不住她的,可他不甘心,或者说那是出于男人的胜负欲。 “朕承认,阿珺非常出色,也是除太伊姆之外,朕最忌惮之人。” 第45章 迁都洛阳(二) 闻言,司马锦抬起头,目光隐略直视君王,咬字铿锵:“陛下信不过公主,臣信。” “呵!”拓跋宏嘲讽笑了,且笑得阴沉。他站起身,绕过御案走到司马锦面前,单膝蹲身,伸手高高挑起她的下颌:“你只不过看到她的表面,完全不清楚她背地手段的肮脏。” 司马锦淡然之态,凝声道:“那她也是为了陛下。” 拓跋宏指尖在她下颌重重一捏:“她可曾告诉过你,太皇太后为何而死?即便是为了朕,但她毒害自己的祖母,心肠之狠、杀伐之绝,难道这一点你也能接受?” 司马锦顿时说不出话来,冯太后之死虽然蹊跷,但她没想到会是彭城公主下的狠手。 看到她神色凝住,目光里的情绪复杂闪烁,拓跋宏唇角笑意森然:“如此,你该懂朕为何会忌惮她了吧。” “陛下。”司马锦不由伸直了腰身,将下颌挣脱出对方的钳制,定定道:“公主为了陛下的大业,宁可手染鲜血,背负罪孽,陛下却为此寒了公主的赤诚之心!臣不知,臣今后又能沦落个什么下场。” 她句句不离袒护,最后又拐着弯数落了天子的不对。 好的很。 有谔谔争臣者,其国昌;有默默谀臣者,其国亡。 司马锦是个出色的才女,也是后宫中一朵清莲,从不谄媚迎阿,也不争权夺利。 他舍不得杀,更不舍得放。 “雯华。”拓跋宏嗓音暗哑三分:“你的大志已经完成,朕知道你迟早会想着离开,可朕不会允许你们远走高飞的。要么困死在这宫闱里当好你的尚官,要么就做朕的女人,作为条件朕可以默许你与阿珺再有往来。” 自愿扣一顶绿帽子的君王可不多,这足以证明他的真诚。 司马锦保持跪地的姿势往后挪了三步,郑重一礼:“陛下使臣以礼,臣必事君以忠,陛下若要无礼,则臣亦不忠也。” 她不但拒绝成为他的妃子,甚至表明坚硬态度,想要她继续尽忠效命就先遵从君臣原则关系,如若不能,陛下将会什么也得不到。 好硬的一张嘴,好傲的一身节骨。 拓跋宏没有动怒,即是意料之中,也是为之欣赏,同样更激起他想要驯服的念头。 他猛然逼近,强劲的手掌猛地揪住司马锦的宽大圆领往下一扯。 嘶—— 锦缎发出刺耳的破裂。 司马锦的裹胸暴露大半边冰肌玉骨,她便怒了,出招应对君王的胡作非为。 但偏偏拓跋宏的武艺在她之上。 “别忘了公主的处境,朕即便不舍得杀你们,可宋王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将她反身锁住,附在她的耳边闻着她身上成熟清媚的味道:“朕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等哪天你想明白了,朕就让你再和阿珺相见。” 他不但威胁,还要阻止她们再见面。 司马锦怒意难发,一直尝试着挣脱他的控制。 “别动了,再动朕不一定能忍得住。”拓跋宏咽了咽嗓,嗓子眼正在冒烟。 司马锦听出含义,是羞是愤更觉难堪,缴械着咬牙道:“臣以为陛下会有所不同,原来也与那些衣冠禽兽无异。” “嗯。”拓跋宏鼻腔发出愉快的声音,然后说:“这是男人的天性,就像你们女人承欢身下的本性一样。” 说罢,他松开双臂,挑起峰眉:“朕还要处理很多政事,尚官且回吧。” 司马锦这便明白他此刻羞辱自己的意图,是要她这样衣裳不整的出去,让所有人都产生误会,流言自然也会传到公主那里。 而她沦为不清不白,除非成为君王的妃子,否则今后只能背着媚惑君王的污名,难在后宫中树立威信。 威不威信已不重要了,流言蜚语她更无所谓,但是见不到阿珺,她若生出误会…… 到时公主会做出什么事来,连她也猜测不到,只怕又会落入君王的圈套。 她该怎么化解这局面! 见她一动不动,拓跋宏野蛮气势又度逼近:“怎么,尚官是不舍得走了?” 司马锦快步拉开距离,双手拉起撕碎的衣领护住胸前狼狈,狠狠道:“陛下今日行为已非明君,寒了臣的心不重要,后宫制度却是遭陛下所毁。恕臣无能继续辅佐,请辞尚书一职!” 说罢,她昂首决然而去。 身后传来君王硬冷的声音:“朕不准许!” 很快,事情就传遍皇宫,最后也流入拓跋珺耳中。 拓跋珺气得全身发抖,立马进宫。 可内宫的尚书房里里外外侍卫看守,将她拦下,奉皇上口谕,后宫迁移整顿诸事之多,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尚官。 拓跋珺便去找皇帝,皇帝更是拒之不见。她闹不得,事情没弄清楚前,她一闹只会影响了司马锦,于是忍着怒意回到宋王府。 兰雅为之着急,提议说:“奴婢去找达纳少主,他总是能见到陛下的。” “此事达纳哥哥去了也无用。”拓跋珺拧眉深思,屋里来回走了一圈,突然眉头一跳,吩咐说:“兰雅,你去把高菩萨找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