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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大人。”贺兰达纳沉声唤她,这一称呼也表示他已经从兰雅那清楚了情况。 司马锦抬眸看他,两唇方启。 贺兰达纳忽嗤笑出声,打断道:“博士大人这唇是在哪磕的吗?” 她的唇上有明晃晃的淤红。 司马锦身影略僵,下意识将受伤的下唇含进口中。 “今夜大人与公主双双湿着身回来,不知我等该在陛下面前如何帮忙解释?”贺兰达纳凝声问她。 司马锦会意,解释道:“是我不慎落水,公主好意救我。” 第39章 方山落水(三) 贺兰达纳挑眉,取笑了句:“那大人也不用一路抱着公主回来吧?” “公主千金之躯……我只是怕她受凉,没有多想。” 贺兰达纳也不拆穿,而是说:“博士大人别紧张,你们之间又不需要什么男女大防,不过……公主既然是为救大人而落了水,大人是不是该守在公主身旁照顾一下?” 司马锦面色一正:“内有侍女,必会照顾好公主。” “兰雅!”贺兰达纳遂冲内殿大声一唤。 司马锦眉头轻陷:“贺兰少主,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贺兰达纳不以为然道:“大人的道理不必说给我听,解铃还需系铃人,大人真想摆脱得干干净净,就请先说服里头那位。” 司马锦当即哑了口。 朱门微响,兰雅开了道缝探出头,看了看二人:“少主是有什么吩咐?” 贺兰达纳冲她使了个眼色,并说:“这天黑路暗的,本少主酒未全醒,万一也像博士大人一样摔到池里……”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挑灯来送贺兰少主回去。”兰雅非常配合,说罢就把头钻了回去。 贺兰达纳便冲司马锦客气一礼:“博士大人,公主这就有劳您费心。” 司马锦面色沉着,说不出拒绝的话,拒绝得了一时,又躲得过多久?日后宫里必是要与公主时常碰见的…… 随着朱门吱嘎一响,兰雅挑灯走了出来,看着司马锦提醒道:“公主身子凉得很,今夜要是没能抗过去,怕是要得风寒。大人先帮忙安抚公主,待会我去煮些姜汤送来。” 司马锦缄默点头,快步入内重掩上门。 拓跋珺已经卧寝,一身鲜红的亵衣衬得脸色青白,确实冻坏了。她颤着唇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司马锦定定地站在榻前,淡道:“公主,该说的我也说了。” 拓跋珺不想再与她起争执,倒抽几口冷气,在褥里浑身微抖道:“雯华,我冷。” 司马锦见不得她这可怜模样,不由软了语气:“我去找宫人再添些碳来。” “雯华。”拓跋珺唤时连忙坐起身,伸手抓住她的温暖手掌:“我只需要你。” 司马锦顿住刚要迈出的脚步,钻进掌心里的那只手十分冰凉,她怎会不疼惜。 “公主,别胡闹了。”她软着态度,掌心轻轻一握那只手将它放回褥里,然后双手扶住对方两边肩侧往后一推:“快躺下吧。” 拓跋珺快速搂住她脖子将人一并拽倒在塌上,目光咫尺间流动楚楚晔光:“我身子好冷,你帮帮我。” 司马锦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因而知其意图当下也无可奈何,只好道:“仅此一次。” 拓跋珺却不松手,将她脖子勾得更紧似怕她逃走一般,迫使她们胸前的峰峦挤压着彼此,短促的呼吸便在耳边格外清晰。她狐疑道:“答应得这么快,这可不像你。” 司马锦避不开她炙热的目光,稍挣扎了一下,结果胸前的摩擦就惹得两粒朱蔻一丝酥痒。她立马停下动作,却又不自觉想起公主一丝不挂的模样,脸上便泛起了一股燥热。 “你脸红了。”拓跋珺略扬起唇角,笑她窘态。 司马锦皱了一下眉头,按捺着胸腔中渐起渐涌的春潮,言词微厉道:“公主是要我难堪逃离,还是要我心甘情愿留下?” 她这是在威胁,也是在妥协。 “大人严肃的样子,颇有风味。”拓跋珺乖乖松开双臂,冰冷的手从其颈后故意抚扫过同样发红的两耳,然后捧住对方的双颊,指尖摩挲那发烫的肤,吐息轻软地说:“我帮你驱驱火。” “公主!”司马锦被撩得心底乱成麻絮,忍不住又奉劝道:“你有意让陛下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曾想过他知晓后会如何处置这等丑闻。” 拓跋珺眉梢略动:“你是要拿陛下来压我?” 司马锦不否认:“我对陛下而言尚且还有利处,他自不会对我怎样。可公主的言行关乎皇室,倘若一道圣旨赐婚下来,公主是拒还是从?” 拓跋珺眼底黯了一寸:“是不是陛下和你说了什么?” 司马锦摇了摇头:“陛下对我的信任还没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但帝王手段大多如此。” 她不怕误了自己,只怕害了公主。 拓跋珺默了一下,反问了句:“你希望我是拒还是从?” 司马锦哑然,这问题她不想回答。 “雯华。”拓跋珺目光一凝:“想厮守的办法有很多,我可以找人演对假夫妻,也可以自请长伴青灯,横竖不过熬些年岁。” 说到这,她的指肆意触上了她的唇,沿着唇线轻轻迂回:“待你大志完成我们就归隐四海,做对逍遥凤侣,仗剑江湖;又或者隐于田园,打猎耕种为乐,不问世事沧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