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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们兢兢业业的继续做着手中的工作,学习的学习,教书的教书,做工的做工……做生意的也继续做生意。 每天都有人到天守阁前或者喷泉前祈祷,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工作。各司其职,各管其事。 然后千手扉间开始了思考。 并且不管再怎么忙碌,他都一定会抽出时间来思考。 思考一些过去不曾在意的事情。 思考一些过去深入思考的事情。 比如姬君为什么一定要让所有人学习。 哪怕错过了年龄,也要去学一门可以求生的手艺。 比如为什么一定要让大量的忍者去做与杀戮,与战争没有关系的工作。 再比如,为什么大多数的工作岗位上,都同时雇佣了忍者和普通人——其中很多还是明知道雇佣忍者会更方便省事的岗位。 当然不是说他以前不曾考虑过,只是那时候的角度,跟现在不同罢了。 让人学习,是可以培养出更多只属于自己的劳工,自己人手里掌握着技术,总比再跑去外面招人要方便。 让忍者不再做杀戮的工作,是为了能够有新的收入途径,从而避免了原本只能靠战争挣钱的单一收入模式。 而工作岗位——大概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挣到钱吧。 有工作的人越多,就越是能创造更多的产品,人就不会饿死,也不会游手好闲到出生事。 当时的他思考到这里,就认为已经是全部了。 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这些都只是表面而已。 让人学习——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除了能够有一门手艺养活自己和家人之外,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思考,让他们变得更有底气,可以挺直胸膛好好地活着,不会在遇到事情之后只能惶恐不安。 让忍者离开杀戮与战争,除了开辟了新的收入渠道之外,更是为了让他们不再被‘忍者就必须与人厮杀’这样传递了千百年的宿命限制。 想到这里的时候,千手扉间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的,会是这样么? 这可是这个世界中的常识。 千手扉间看向窗外。 他此时正在学校里,正准备听老师们的年终总结。 下面的操场里正有很多孩子们在跑来跑去。他们中有忍者的孩子,也有普通人的孩子——甚至还有些孩子已经上过战场了。 但此时的他们看起来却都是‘一个样子’,尽管忍者的孩子和普通孩子的体能和技巧有很大的区别,但除了能做到的事情不同之外,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一个忍者的孩子正给七八个孩子展示苦无技巧,小巧的苦无刷刷命中了面前的四五个靶子。周围的孩子都鼓起掌来。 他们看起来很兴奋,却并非是看出了这样的技巧能杀多少人,而是单纯的觉得‘精彩’、‘厉害’。 原本为了杀|人而使用的技术,此时却不再令人畏惧。 忍者的孩子比赛爬树玩儿过头了,也有普通人出身的‘小组长’出来,插着腰让他们注意安全。 他们学习的内容不再是只为了杀戮。他们今后想要从事的工作,也不再局限于杀|人。现在忍者们从事的工作,使得这些孩子们拥有了更多,更开阔的选择。 或许日后他们还会接到厮杀或者杀|人的任务。但那已经只是‘一种选择’而已了。 若是不接受,不想做,大可以在此之前选择另外的方向。 去做水利工程,去开山架桥,去开店,又或者是进入研究部门,开发更多能够方便人们生活,让人们生活变得更好的技术或者产品。 而现在从事过这些工作的成年忍者们,也将逐渐淡忘那些曾经像是刻在灵魂上的‘忍者宿命’。回家之后,也将慢慢不再提起这些令人痛苦的严苛条款。 而这样成长起来的孩子们,自然将不会有‘忍者就是战争工具’这样的认知,从而拥有了更多更宽广的选择权。 等这些孩子们长大成人,再生下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将真正成为‘过去’了。 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作为忍者的千手扉间为此感到恐惧。 因为这对现在的忍者们来说,是毁灭性的。 他们的常识,他们的荣耀,他们长久以来坚持的一切,都将被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摧毁。 但作为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作为一个弟弟,作为一个哥哥。他是迫切的期待的。 他不想哥哥再继续愁眉不展,不想自己的弟弟们还没来得及理解自己的所见所闻就早早地离开。更不希望其他的人重复自己的悲伤。 就算对方是宇智波。 他可以憎恨宇智波的每一个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斥责他们的邪恶,却不能否认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爱和牵挂。 他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转而看着这个办公桌上那个简陋的笔筒。 竹子做的笔筒,仅仅只是砍了一截大小合适的竹节而已,竹筒的表面上歪歪斜斜的刻着‘老师生日快乐’几个字。 普通至极,却又极为特殊。 ——就像是姬君。 乍看之下,除了那身过于耀眼的天之羽衣外,并没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外貌,声音,文采,都很普通。 但却创造了他们这些人不敢想象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