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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眼,更走近了些,直接到了帐子门口儿。静静听了片刻,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才又喊道:“魏家朋友……我们可收拾帐篷了?咱们这就走啊?”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点了下头,由在前头的追风撩开帐帘向里看,雷停继续向里头喊道:“魏家朋友?可在吗?” “魏少爷?”在前头的追风忽然一声惊呼,道,“你怎么躺在地上呢?三老爷?这……这是怎么了?雷停,魏家人好像出了什么事儿,晕倒了!” “是吗?快进去看看!”雷停道。 两人很关切地说着,但脚步却是很慢。进了帐子后,小心地往魏少爷身旁走。已经快要到了魏少爷身旁,周围却还没有什么机关埋伏之类,帐子里的这三个看起来已经晕倒的人,更是没有什么反应。 而且就算他们三人此时是装晕,只凭他们三个,想要一举除掉他们俩,也不太可能。以他们两人的本事,虽然打不过这三人,但逃跑总是能的。因而也便放足了胆子,直接上前去推了推魏泽和魏东学,这两人已经死猪一样了。 “走,再去别处看看。”雷停道。 两人直到出了帐子,身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可见帐子里的这三人已经睡得沉沉死死的了。到了那下人们住的大帐,里头仍旧是晕了一地的人。他们两人仔细查过了,见并无遗漏,的确全都中了醉梦长,这才放心出了帐子。到了自家帐子外,禀报道:“主子,都晕倒了。” 皇上点点头,道:“好,咱们这就上路。” 事情如此顺利,容菀汐反而有些心里不落底儿。问道:“可都细细查过了,的确不是装的?” “属下都细细看过了,的确不是。”追风肯定道,雷停也紧跟着肯定地点头。 容菀汐道:“为保万全,还是将他们的穴道都封了……” “一不做二不休”,皇上道,“除了魏东学和魏泽之外,将其他人武功都废了。” “主子,为何要饶了那两人?那两人才是最难对付的啊,尤其是那老头子。”追风道。 “不知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形,或许我们还需要用这两个阉人来和慕容焰谈条件。如果他们两个成了废人,慕容焰会救?怕是盼着我们快些将人给杀了呢。”皇上道,“但这两人的穴道也封了,一路上仔细着这两人。你们四个盯着这两个,应当无碍。” “主子放心,我们定当将他们盯得死死的。”雷停道。 皇上点点头,带着初夏和容菀汐收帐篷,让其他四人去收拾那些阉人。他们要先将这些人的穴道都封住,又要将他们抬到马车上去,着实要费一番力气。过了好一会儿,两辆马车里才都装满了人。他们一共十个人,两辆马车里一辆装了七个、一辆装了仨,刚好还能剩下些地方给容菀汐和初夏坐。 容菀汐实在不想和这三个死尸一样的人坐在一起,显然初夏也不想。而且两辆马车中装着的如此失衡,跑起来自然很难以一样的速度。容菀汐道:“初夏,我骑马带你,咱们也骑马走!” “嗯”,初夏连连点头,道,“奴婢也正想着呢,可不想和这三个死尸坐在一起!” “菀汐,不要闹,外头风冷。”皇上道。 “冷什么冷?不是说已经初春了?更何况好不容易来雪国一遭,如果不在这雪域里车马驰骋一番,不是太可惜了?把你的马给我,你去和他们一起坐着,刚好看着他们。” 容菀汐说着,已经到皇上身前去,不由分说地便抢过了皇上手中的缰绳,跳到马背上去了。回身招呼初夏道:“快点儿!” “哎,来了小姐……”初夏一路小跑到了皇上身旁,向皇上施了一礼,便忽略了皇上,利落地上了马。 看到容菀汐在前,初夏在身后搂着她的腰,皇上怎么觉得这画面这么奇怪呢? “你下来”,皇上道,“你若骑马,我带你走。”说着便直接上手去拉容菀汐。 容菀汐道:“我不下去,初夏骑术不精,不能自己骑马,不然你带着初夏走?刚好我自己能玩儿得痛快。” 皇上顿时挫败,心想我干嘛要带着初夏啊?我就那么有闲心,非要带一个人在马背上才行? 容菀汐挣脱开了皇上的手一拉缰绳,“驾”了一声儿,便冲了出去。 “哎你……”皇上想叫住她也难了。此时的容菀汐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到了自己的天地中,乐得什么似的,只管自在撒欢儿。 “叫什么叫啊?不然你来追我?追上了再说!”容菀汐跑了一会儿却又折返回来,对皇上道。 皇上却只是看着她笑,再无方才的玩闹之意。眼中,有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欣慰、像是惊喜、又像有些悲伤。 “想来凭你的骑术,也未必能追得上我!”容菀汐自大了一句,便又策马扬鞭而去。 看着一片皑皑白雪中那策马飞奔的红衣背影,皇上忽然意识到,天高海阔,才是真正属于她的生活。只有在这样自由自在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快活…… 他把她变成了一只笼中之鸟,困在深深的宫墙里。由始至终,她却从没有抱怨过一句。纵然如此,他却还是少不了要做贼心虚地怀疑她、少不了要诸多担忧。 他忘了,如果她真的是怀有目的来到他身边,凭借她的本事,在蓬莱殿之事前,她的目的早就达成了;如果她想走,凭借她的本事,她也早都走了。可直到此刻,她却仍旧在他身边。直到她逃出宫的时候,她却仍旧怕他担忧地、留了一封说一定会回来的字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