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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林缩回椅子上,总算暖和了点,小小打了个喷嚏,挠挠头。他给Bruce、Alfred放假,是为了欢庆圣诞的。可这卧室里除了湿冷,空旷,安静,没有半点圣诞气息。但他林搓着胳臂思忖,这么惨,要么干脆带Bruce和Alfred回院过节算了? 正想着,卧室的房门被猛地撞开。 Bruce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环抱着葡萄酒的小院长,穿着睡衣,缩着双腿坐在他卧室的椅子上,有些惊讶地望过来。对视的瞬间,他几乎产生一种错乱感,仿佛已经回到了院里。 “院长?您怎么会来这里?”Alfred连忙将枪放下。他下意识确认了眼但他林怀里的酒,是满的,应该不是喝醉了。 再看看但他林身上的睡衣。日常为老爷的婚姻大事操心的Alfred:“Emmm。” 老管家一秒出屋,语速飞快:“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请早些休息。” 啪嗒,老管家就把门关上了。 Bruce差点被夹到尾巴:“……” “你房间怎么这么冷啊,还开着窗。你看地垫都被雨打湿了,还好我来得及时,把窗户关上。”但他林等半天了,困得差点淌眼泪,赶紧从椅子上下来,力图营造一种“我本来就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主场氛围,不过一对上Bruce沉静的双眼,顿时一怂,哭唧唧,“祖宗,救我一救。” 这话一说,Bruce就清楚但他林为何突然上门了。 原本回到故地,见到旧友,逐渐反涌上心头的雾霭与潮湿,在这一刻被没心没肺的小院长驱得干干净净,变成无语。 Bruce怀疑,应该很少有人,能在小院长身边正经感伤起来。这应该也能算作某种“小院长效应”。他闻到自己身上还残留的酒味儿,想起此时正在客房呼呼大睡的同伴们,心头才因旧时记忆的翻涌而重新坠下的重量,顿时烟一般散地没影。 但他林赶紧把自己带来的酒双手献上:“求收留,求同睡。”说话间,他已经厚着脸皮往床边走了。 刚刚没人在的时候,但他林还缩在角落里十分拘谨,Bruce一进门,他顿时大胆地放开:“你看我又被叮惹!”但他林一边挪着屁股蹭上床,一边试图转移Bruce的注意,以达到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先在床上扎根的目标。 Bruce在原地没动,看着小院长把睡衣一拉,露出被蚊子叮过的锁骨。大约这次又是被叮醒的,半梦半醒间挠了两下,蚊子包边多了些划痕,配上白得跟奶豆腐似的皮肤,还真挺可怜。 就趁着这么一会功夫,但他林成功挨上床垫。一秒躺下后,伸手还把被子揪过来了,把脸往被里一埋,只露出一双闪亮亮的眼睛:“你肯定不忍心让我整个圣诞假期,都因为蚊子枯坐到天明、一个好觉都睡不了的对不对?”但他林还伸手拍拍旁边的空床垫,特别反客为主地邀请,“快来快来。” 不管怎么说,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走的。但他林紧张地想着,把被子抖搂开了,迅速裹住自己,以表达自己死也不挪窝的坚定立场。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祖宗龙,屏息凝神半晌,对方才终于退让似的挪开视线,伴随着被褥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上了床。 卧室本就没开灯,全仗着雨中那么一丝丝荫凉的月色,勾勒出曲直相径的轮廓。宽敞的床上,一人一龙安静了一会。 但他林悄咪咪睁开眼。 人类的视线,并不足以让他清晰看到祖宗龙的模样。不过对方巍然不动的身形,却依旧让但他林感到特别安定、可靠。 察觉到对方似乎有抬头的征兆,但他林飞快闭上眼睛,在脑子里胡思乱想。 虽然一起睡是他自己提出的,但到底和以前不同,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人,自己会不会睡不安稳? 但他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终究是半夜三点了,真正安静下来,几个呼吸起伏间,他便出奇快速地陷入沉睡。 Bruce的床比院长卧室的还大,大得但他林睡上去都能打拳。他在睡梦中胡乱滚了几圈,总觉得怀里缺点什么。皱着眉头伸臂划拉了一阵,碰到一团温度略高、暖水袋子般特别熨烫的事物。 房间里阴凉,又有先前雨水潮湿的气息,叫人闻之即寒。但他林手冷脚冷,碰到这团暖和的东西,当即整个人都靠了上去,迷迷糊糊往怀里一带,蜷缩起来,顿觉回归了最舒适、最熟悉的孵蛋状态。 就是有点不好,这蛋特别闹腾,还试图往外钻,但他林立马像个西瓜虫一样,把身体蜷得更紧,死死抱住了,过了一会,蛋才安静下来。 厚实温暖的被窝中,蛋贴着睡衣,散发着熨贴的温度。但他林睡着睡着,便打起惬意的小呼噜。 · 但他林在Wayne庄园暖龙在怀,一夜好梦。哥谭市里,稻草人和谜语人却在各自崩溃。 “我不……闭嘴!我不想听!”谜语人暴躁地在自己屋里跺着步子,冲着手机呵斥。 当时申报出院时,他根本没想到院里的守秩法则,到院外了也得遵循。最开始自己手下的喽啰们兴奋报告邪恶计划时,他还十分怀念、并且愉悦地听着,听到最后,什么地点、时间、人物全都交代了,疗养院的警告声骤然在他耳边炸响: 【疗养院员工,有义务在遇到违法乱纪行为时,及时阻止或予以上报。】 【请员工:稻草人,立即拨打报警电话,争做热心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