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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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尧今日穿着大红喜服,满面喜色,也是个英俊倜傥的少年郎。陪着一同迎亲的几个好友,也是满脸笑意。 叶凌云在宫中当差一年多,身上的轻浮油滑之气尽去。郑清淮今日穿着宝蓝色锦袍,看着人模狗样。朱启珏一张脸孔白皙俊秀,比女子还要秀气。不过,他如今是大楚未来的驸马,无人敢当面取笑他。 贺祈也换下了惯常喜爱的黑衣,今日特意穿了石青色锦袍,玉冠束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端的是俊美无双。 除了他们几个,今日一同来迎亲的,还有两位新科进士。 江尧自小习武,不喜读书,肚子里的墨水不多。勉强能应付个催妆诗而已。什么作对猜谜咬文嚼字之类的,统统抓瞎。 好在裴家也没故意刁难,裴钰领着两个庶出的弟弟,还有几个同族的少年,拦在院门口,小小刁难为难一番,就给新郎官开了门。 成亲是一辈子的喜事。江尧今日也确实是高高兴兴地来迎亲。 没曾想,在向岳父岳母道别时,出了些岔子。 新嫁娘裴五小姐,跪别父母时,泪水涟涟,哭得不能自已。 这可就尴尬了! 新娘子舍不得娘家,掉几滴眼泪可以理解。哪有哭成这样的?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众人,她根本不想嫁给江尧吗? 在一旁观礼的众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了过来。 江尧心里窝囊又憋屈。他也是被长辈们娇宠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永安侯心里也是火气蹭蹭。长子忤逆不孝,这个嫡出的女儿,也不是省心的主儿。出嫁的大喜日子,嚎什么丧!这副模样去卫国公府,不像结亲,是去结仇还差不多。 永安侯夫人却红了眼眶。女儿这是心里委屈,才借着此时哭出声来。以后女儿出嫁,儿子也不回府,她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悲从中来的永安侯夫人,也落泪纷纷。 永安侯用尽自制力,才硬撑着没当场翻脸怒骂妻女。 两个喜娘见势不妙,半扶半拉着新娘子站了起来,大声说了一番喜话。意图将这尴尬的一幕糊弄过去。 不想嫁就别嫁了! 江尧深吸一口气,正要张口,胳膊忽地被握住了。 江尧一转头,就见贺祈正不动声色地冲他使眼色。 真的闹腾开来,可就彻底成笑话了。先忍一忍吧! 江尧将口中的苦意和不甘咽下,笑着拱手,冲众人作别。他的手用力握着喜带,手背青筋毕露。 朱启珏和叶凌云郑清淮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一同为好友叹气。 奈何这门亲事早就定下,今日是成亲的大喜日子,绝无可能半途终止的可能。他们都是任性妄为的勋贵子弟,平日再爱闹腾,却也有自己的底线。 他们都是家中娇养长大的,平日闹腾闯些小祸都无妨。事关家族体面颜面,却不能胡乱闹腾。 …… 总算熬到新娘上花轿这一刻了。 喜娘们扶着新娘子上了花轿。厚厚的轿帘一放下,隔绝了众人看好戏的眼神,震天响的炮竹声,也遮掩住了裴五小姐的哭泣声。 江尧深深呼出一口闷气,骑上骏马。 按着成亲俗礼,新娘的兄弟会骑马送轿,一路送到男方家中。原本这个送轿的人选,非裴璋莫属。 永安侯口中不说,心里早已打算过,只要裴璋回府,就令裴璋送嫁,父子也算和解了。没曾想,裴璋一直不露面。永安侯忍住恼怒,吩咐裴钰送嫁。 这半日被永安侯领着敬酒,被众人省视打量,裴钰早已心慌胆怯了。现在硬着头皮出来送嫁。 十五岁的裴钰,也是个聪慧英俊的少年郎。不过,到底是庶出,底气不足,历练也不多,显得有几分拘谨局促。 裴钰往贺祈等人身边一站,立刻就被比得黯然无光。还得强撑着侯府公子的气度,彬彬有礼地和众人寒暄说话。 就在此时,忽有马蹄声传进众人耳中。 贺祈耳力敏锐,第一个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 裴璋! 第五百二十九章 送嫁(一) 裴钰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身上的朱红色锦袍一眼,又看了看身侧的枣红色的骏马,心里由衷地感到高兴。 大哥终于回来送嫁了! 太好了! 反正,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裴钰是满心欢喜地迎上前,亲热地喊了一声:“大哥,你总算回来了。五姐还没走,正好赶上送嫁。” 裴璋嗯了一声,翻身下马,目光掠过裴钰的脸孔:“有我送嫁便可,你回府吧!” 裴钰爽快地应下,走到喜轿边,低声说了几句,又和众人笑着道别,迈步回府。 众人:“……” 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这位裴家庶子,也是个妙人。 裴璋更是个狠人。就连今日也没踏进裴家半步,直接骑马来了府外,为亲妹妹送嫁。找遍京城,也没第二个。 裴璋神色自若地上前,冲江尧笑道:“妹夫不会怪我来迟了吧!” 江尧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笑道:“花轿还没抬起来,大舅兄赶来送嫁正好。” 裴璋欣然一笑:“没耽搁了吉时就好。” 贺祈身为迎亲使,当然不让,吩咐一声,花轿立刻被抬起。 抬轿的轿夫们也是卫国公府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兵。一个个身高体壮,面容英俊,丝毫不弱于当日贺祈成亲的阵仗。 花轿抬得十分平稳。 坐在花轿里顶着盖头的新娘裴五小姐,哭声渐渐停了。 因为她听到了兄长熟悉的声音:“妹妹,出嫁大喜的日子,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你掉几滴眼泪也就是了,别再哭了。不然,到了夫家拜堂后掀盖头时,你打算顶着一张哭花的脸,被众人取笑吗?” 裴绣:“……” 大哥,你说的已经迟了。 我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怎么办! 裴绣扁扁嘴,又想哭了。 她也不是故意要落新郎的颜面。只是,她心里憋了几个月的闷气,在跪别亲爹亲娘的那一刻,泪水不知怎么就涌了出来,想停也停不住啊! …… 永安侯府的宾客还没散。 永安侯强打起精神,和众人说话。然后,就见庶子裴钰一脸喜悦地迈步进来了。没等永安侯沉下脸诘问,裴钰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父亲,大哥回来了。” 永安侯反射性地冷笑一声,目中没有半丝喜悦,沉声道:“他人在何处?” 裴钰笑道:“他特意回来为五姐送嫁,已随迎亲的人一同走了。我就回来了。” 永安侯:“……” 这个孽障!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为裴绣送嫁,却不踏进永安侯府半步。这是明晃晃地宣示众人,父子反目,绝无和好的可能。 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前世的仇家! 永安侯便是城府再深,也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 裴钰见父亲面色倏忽阴沉,心里突突一跳,到了嘴边的话不敢再说了。 一旁的宾客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咳嗽一声,起身告辞。 永安侯将心头的万丈怒火压下,站起身来送客出府。 另一厢,永安侯夫人也得了消息。知道裴璋还是回来了。只是,没踏进裴家半步,直接骑马到了永安侯府门外送嫁。 永安侯夫人不知该欣慰,还是该狠狠哭一场。 这一场喜事,简直是一场闹剧。永安侯府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不知要被多少人暗中取笑奚落。 前来贺喜的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裴家的族人都没走,晚上还有一顿热闹的喜酒。 永安侯夫人已经没心情再操持了,将琐事托付给了族中交好又有声望的女眷,然后独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关起门来哭了一场。 直哭得妆容花了,眼睛也肿了。 咚地一声! 门被用力一脚踹开。 永安侯夫人不必抬头看,也知道踹门的人谁:“侯爷来找妾身做什么?要打要骂,都请随意。” “不过,侯爷别忘了,两日后,女儿和新姑爷要回门。我总得见人。要是一头一脸的伤,到时候丢人的可不止我这个永安侯夫人一个人。” 含怒而来的永安侯被生生噎住,万丈怒火在胸膛里涌动,目中蹭蹭地冒火星。 永安侯夫人一派豁出去的架势,抬起红肿不堪的眼和永安侯对视:“当日你撵阿彰出府,张口要父子决裂。阿彰现在果真不回来了,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你有什么可气可怒的?” 永安侯面色铁青,冷笑连连:“你说得没错!我裴钦不缺儿子!他不认我这个亲爹,我也不稀罕!” 永安侯夫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动辄哭喊为儿子求情了,飘忽地一笑:“你不稀罕,我这个亲娘总是稀罕的。你不认儿子,我要认。” 永安侯正在气头上,并未细细品味永安侯夫人说的话。闻言冷哼一声:“你想认,我不拦着你!便是想搬出府,和裴璋同住也无妨!” 永安侯夫人没有出声。 永安侯也没放在心上,怒骂一通,便阴沉着脸离去。 永安侯夫人怔怔了许久,又哭了一场。哭得嗓子都哑了,说不出话来。心里那个摇摆不定的模糊念头,却越来越清晰坚定。 …… 天色渐暗。 卫国公府里张灯结彩,到处悬挂着红色的灯笼,门窗上贴着大红喜字。就连下人们都穿着红色的衣裳,人人脸上一团笑意,看着别提多喜气了。 新嫁娘过门后,已拜了堂,被送进了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