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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狯岳。”他小心看着这个少女组织语言:“我是个孤儿,从前收养我的人是个恶棍,我,我跑出来再次无家可归……” 虽说遇到过相似问题,阿薰却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热络。 “所以,你……?”你说的这些和你跪在我师傅院子里有什么关联? 少年咽了口口水,他有些怕这女孩子。她表情淡淡的,手里握着刀,黑黝黝的眼睛仿佛洞悉万物。就好像怕谎言立刻被戳穿那样,他加快语速放大声音——与其说回答她的问题,不如说是想让房间里的人听见这番响动:“我也是被鬼追逐的幸存者,最近才知道那种怪物原来是鬼!我想要变强,请桑岛先生收我为徒!” “师傅去镇子上散步了,家里没有人,你再跪着也没用的。坐在那边等。” 她抬起下巴向树下木墩示意,不笑时宇智波祖传的冷淡很有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如果认真听她说的内容就能明白实际上这个少女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就只是简简单单告诉上门求学的人师傅去了哪里。 桑岛慈悟郎收了个特别省心的徒弟,修行训练根本就不必催促,索性放手由她自行安排时间,自己没事了就四处溜达——做不来 饭被徒弟剥夺了掌勺权,他可以买买菜啊! 阿薰知道这个时间家里没人,狯岳可不知道。少年误以为自己被人认作小偷,放大声音哀求:“我不是在偷东西!我真是来拜师求教的。” 她侧过去打开篱笆走进小院,又指了指树下的木墩:“你坐那里去等着,等师傅回来有什么话对他老人家说。” 说完把刀挂在腰间,挽起袖子洗过手和脸就进了厨房。直觉让她不大喜欢这人,他的眼神在对视时下意识闪烁回避,似乎害怕着什么。 阿薰接触的人大多直爽坦率,就算是有些城府的也不会这样——你有必要强调自己不是小偷吗?我又没说你是小偷!但是收不收徒弟是师傅桑岛慈悟郎说了算,她不会越殂代疱替长辈随便做出决定,最多也就表达一下反对的意见。 万一他没有说谎呢? 狯岳自然不敢坐在木墩上,更不敢不听她的继续堵在门口,折衷一番便从跪在门外改为跪在树下,心里反复猜测着她的身份。 ——应该是先入门的弟子,在这个讲究辈分的时代,她在桃山的地位天然就比他要高。除非他能在实力上压过她,否则就不得不弯腰低头,小心谨慎才能过活。 很不甘心啊,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人分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寺庙里时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但是为了活下去…… 阿薰在厨房忙得团团转,突然敏锐的察觉到恶意向窗外看了一眼,狯岳被她这一眼吓得几乎跳起来,冷汗哗啦淌下额头——不可能的,隔了那么远,还过去了好几年,她不可能知道那些事! 要不要离开换个地方拜师? 这样的念头忍不住油然而生,身侧有这样一个随时可能看透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几乎快要发疯。 少年的拳头几番握紧又松开,不等他作出决定,桑岛慈悟郎提了一串水萝卜回来了。 “阿薰?明天中午吃萝卜饼!”老爷子最近日子顺心,嗓门也大得很,哇啦哇啦交代了菜单才定睛看到院子里多出来的“摆设”。 “你谁啊?” 狯岳来不及逃跑,只能硬着头皮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因为前一个徒弟特别省心的缘故,桑岛慈悟郎越来越多的 心软没地方用,听这孩子说自己也是被收养人苛待过,又遭遇过鬼的伤害,当下就点头允许他留下:“收不收你做徒弟先不急着定论,要是能忍耐训练的辛苦你就试试,等你真的一心要走这条路再来和我说。” 这老人家淳朴又善良,就和当初寺院里的僧侣一样,都是很好骗的模样,唯有厨房里那人…… 他忍不住向旁边看,老爷子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就笑着介绍:“正在忙的是阿薰,我的继子,如果留下来你是要喊师姐的。” 阿薰笑着出来从他手里接过水萝卜,目送师傅背着手往屋里走,转回来冷脸看了狯岳一眼:“要留下,随你,乖一点,不许让师傅操心。” 临时多了一个人,晚饭的量就有些不够,好在还有些隐送来的干粮凑数。吃过饭阿薰带着狯岳去另一边的房间安顿,还告诉他附近都有些什么:“前期都是基础训练,范围不会超出桃山。山上的桃树都能结桃子不要损坏它们,后山有口温泉,明天多分一个池子出来给你用。” 两人没有额外过多沟通,阿薰带他去了房间又把多的被褥送去就不管了。黑发少年让她很不舒服,就像日常行走的路边突然多了条毒蛇一样。 桑岛慈悟郎当然看出她的排斥,这孩子从来乖得让人心疼,老爷子自然就喊了她去问:“狯岳做过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 女孩子挠挠刘海有点别扭:“说不上来,我回来时看到他跪在您门口就问了一句,他第一反应是声名自己没有偷窃……看人也总是低着头躲躲闪闪,总有点怪怪的。” “就算曾经因为饥饿什么的偷过东西,只要引以为戒不再做那样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 她没说的是“难道导致了更严重的后果怕被人知道”,但言下之意桑岛慈悟郎也想得到:“我明白了,等下我去问问他的详细来历,晚上写信托隐们调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