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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有些自作主张了。”田昌意感觉自己要开始接受对方的怒火,不由自主缩了缩头。她很难得会有这样的举动。自我感觉也是不相宜,但她就能做出来。陡然间,好似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然而公主目夷并没有生气:“我的字,是谁告诉你的?” “字?” “姓氏名字,我姓陈,氏田,名目夷,字慎子。”公主目夷紧盯着田昌意的双眼道,“只是我的字,就当今天下,该是只有我父王才知晓。” “……嗯。”田昌意侧着脑袋,如实回答,“是脱口而出的,我也不清楚。” 这种时候,因为是说实话,所以田昌意毫无心理负担。 “是说你对于过去也不是忘得一干二净,还是有些记得的。”公主目夷的表情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我的字……你要叫便叫……这种东西取出来本来就是让人叫的,我倒是不介意这个。” “这,这样吗?” “我想你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叫我的。”公主目夷深以为然地弯了弯嘴角,“比如现在,就算我再让你这么叫我,你也很难开口吧?” “是……”要亲友之间才好互相称字,而才在昨夜,田昌意才叫了公主目夷的姓名,这关系进展也太快了。 “那我又何必这样揪着你不放呢。”不知不觉,主动权又回到了公主目夷的手中。 还握着田昌意一只手的公主目夷,身姿有点摇晃地站起来,田昌意看着她慢慢地向自己靠近,不由得将背又靠回了有些凉意的池壁。 “你这样子不算清醒,但发热似乎也还好。不如这样,哼,田昌意。你还记得上回你离开时,我向你发出的邀请吗?” 脖子微仰,公主目夷再次将下巴抵在田昌意肩头,距离过近,只要田昌意稍稍侧过脸,那一截润白便十分晃眼,不仅如此,在被迫近得左顾右盼时,田昌意还能够闻到公主目夷身上的那一阵血腥味,很是浓厚,不过,因着是公主目夷,那味道并不腥臭,反而有些清爽。 “啊……那是?“ 田昌意有些左顾而言他,她能想起来的公主目夷所谓的邀请,并不是什么值得说出口的事情。都可说是难以启齿了…… “看你这表情,那就是记得了。” 一手四指紧扣在掌心,在身后摁压在地面上,不知何时,田昌意的臀部就抬高了些许,身子拉长,保持了一个后仰的姿势,要往那岸上去,她的下巴下面正是公主目夷簪发的一根玉簪子。 玉簪通透,簪头是狴犴的纹样。女子用此,可是戾气十足。 田昌意扭过头。 真的是太近了,这个距离……田昌意的记忆中,她不是没有被公主目夷扑倒过,只是这衣料摩挲,肌肤相亲,被缓缓图之的感觉,使她十分不耐。公主目夷难道不知道她现今是什么状态吗?发热是还好,可是这不代表药效已经尽散。 没有办法了…… 公主目夷似乎是不得到田昌意一个确定的答案就绝不会罢休。田昌意终是红着脸败下阵来,说出了符合公主目夷心意的话。 “……是,嗯,是说礼尚往来……” “不能说的再具体些么?为何要礼尚往来?” “倘若公主殿下您身侧属于良人的那个位置没有人,就让我过去。要是我这边也没有,自然要请您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 田昌意听到一声轻笑,随后她感觉到公主目夷的下巴离开了她的肩头,一张美人面正是与她鼻尖相触,眉眼相吻。 “啊?” “这时候我可不许你反悔。”公主目夷握住田昌意那只在其身后的手的手腕,“放心,都是女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稍微犹豫一番后,田昌意顺着来势,将自己的身体尽数交付给公主目夷,两只手都被握在公主目夷的手里……但才登岸,公主目夷就为着迈步在前,松开了田昌意的一只手。 水顺着田昌意紧贴着身体的衣物在脚边不住地形成了一道蜿蜒的线路,而被公主目夷的步伐制约,田昌意行走间有些趔趄,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下,感觉是有些狼狈。就有那么一瞬间,田昌意看见回过头来的公主目夷露出了一种类似于阴谋得逞般的笑容。 自汤浴池往日晞阁,走檐下廊道,约是公主目夷早有安排,一路上,田昌意没有见到除了公主目夷之外任何一人。 被摆弄着换了两次女子才会穿的衣裙,由着公主目夷开心时,田昌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虽然这时候回想是很不明白缘由的,但梦中所见,恰好是五年前那回被还是叫做陈目夷的家伙差使去借《六经》的后续。 ——“我说你是我弟子,你竟然没有辩解吗” “这是可以辩解的吗” “哈哈哈,好玩,有趣,你这个人,我果然没看错。”前面还十分正经的气氛,随着陈目夷捧腹一大笑很快破功。 “没看错什么?” “虽然明面上是给你选择了,但其实你根本没有选择。” “……是说打一开始就没准备放我离开吗?”田昌意针对陈目夷的语焉不详,语焉不详。 “至少这时候不能,你在父王的监视下,我不能简单放你离开。我的全部身家还在临淄呢,父王还在,我可不敢轻举乱动。”陈目夷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但不只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