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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危险了,若再要问田昌意害不害怕,田昌意是可以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不仅不害怕,她的感觉还是前所未有的好。 ……那几年里,唯有濒临死亡的刺激才能让她日益迟钝的神经有些触动。 这诱杀不了,强杀也是不能,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啊,不过再在此之前呢,田昌意自问可不能忘了旁边还有个陪她来趟这个虎穴的年轻军士,哪怕对方是被她胁迫过来的,这时候好话还是得先说一句。 田昌意看也不看那些向她挥过来的各式兵器,右手中指与无名指点在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剑从处,手腕一转,尾指一扬,擦过去,用力极巧,一转恰是拇指与食指捏着那长剑给扔了出去,一块青铜片便于田昌意左手拔出的长剑轨迹之下被斩断成干脆的两截。 “你先找个地方躲躲,要是不小心死了可不好,我倒是希望此事结束后还能再见到你。”在场谁都知道田昌意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第二十九章 “虽然我不是公子胜,但是我也是魏国人,我只是被胁迫……”年轻军士发现自己引起了多方注意,他虽然知道这样说出来没有任何用处,可还是忍不住辩解,可他话还没说完,迎来的就是一道亮闪闪的刀光。 “不过你这样,就算想跑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田昌意一剑刺死一个挥刀向年轻军士的魏国士兵,继而一脚将人踹飞了去,她语气很轻。 年轻军士再看田昌意,声音便是恨恨的:“我身上一柄剑也没有,实在是没办法。” “那让我给你开路吧。” 田昌意话音刚落,年轻军士便发现在自己眼前的魏国士兵像是割麦子那般倒了一片,只觉得鼻下几点温热,几具尸体就栽在了他脚边,但,便是如此,手上没有任何兵器的他在这几个交锋的瞬间,毫发无损。 年轻军士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下巴受气氛影响绷的极紧,他一时语塞:“这,这……” 既然田昌意能够在马上斩杀那么多人,那下马步战的功夫应当也是精妙绝伦……谁信啊!年轻军士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所学来,谁都知道培养一名精锐的骑兵是要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的,而步兵所要学习的体系和骑兵截然不同,许多骑兵一旦被挑下马,那与人作战的水平就要大大的打上一个打折扣,毕竟骑兵的长剑是拿来补足长柄武器的,并不会专精。要想骑兵和步兵都做得好,那要一个人从生死中历练多久才能熟练呢? 可是已经知道这个人并非常人,不可以常理贯之,就算现在再过于吃惊也要习惯。正在年轻军士想的出神的时候。 田昌意冷不丁道:“你怎的还不动?” “啊?嗯,这……”年轻军士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但周围的人实在是多,他刚想择一个方向迈开脚,随即又只能原地止步。 “你要往哪个方向?”田昌意执剑在年轻军士身旁,将他护的滴水不漏。 “呃,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害怕和憎恨的情绪散去之后,涌上年轻军士心头的除了惭愧没有别的,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敢,于是只是支吾着道,“我刚刚想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过去的,但是想了想,把这些人引过去,会不会不大好?他们不一定知道五千人已经全部被替换了,可是只要我们过去了……我也说不好,就是,就是这样做不大好。公子胜的亲卫不在,他们肯定会立即察觉到异常的。” “你觉得不大好?” “啊?” “你身为一个魏国人,觉得把自己人引到齐军那边会不大好。” “……我,还不是因为现在这个状况我已经没法解释了,如果被发现是齐军,你们只有五千人,根本抵抗不了,只能白白送死。” “你说,我们会白白送死?” 年轻军士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是。” “要是我领军呢?” “可以多支撑片刻。” “好,带我回去” “什,什么?” “你不是说有我在可以多支撑片刻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就算能多支撑片刻,那又能怎样?”年轻军士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援军,只是死路一条。不如趁早另择出路逃了。 “没有援军?”田昌意着重语气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然后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没有援军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可能你在之前有和高唐城的人联系,想要两面夹击,但是对方就算接收到了你的消息,这整军也得要点时间吧?不要说现下还是清晨,雾气都没散,让人贸然出城,只要是一名将军,都是要思考一番时机。这段时间,你们的五千人能撑多久?” “你的意思是说,从我的消息到高唐,然后高唐派出援军,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的?” “嗯。”年轻军士很用力地点了下头,“哪怕你是昨晚就下令快马赶去高唐,可我们自寅时起就是一路强行军,快马比我们也快不了多少。” 田昌意一只手拎着年轻军士的后衣领,像是挥舞一柄大斧头那般,但是大开大合间,年轻军士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不时撞到某些坚硬之物上,可谈起受伤,并无半点,暗叹田昌意力道控制的好的同时,他听到田昌意道:“我有个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