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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无功而返,狯岳的眉头也重新皱了起来,最后实在是什么也没发现,才沉着面色准备离开。 但在转身前,目光堪堪落极修缮工人最远的那一头,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之后,狯岳重新顿住了脚步,青瞳带着点意外,略有诧异地眺了过去。 埋头苦干的家伙也察觉到了毫不掩饰的视线,似乎是对自己的存在感还能吸引到注意而感到很意外,所以颇为疑惑地抬起头,怀里还抱着一堆断裂碎木片,脸上也蹭着几块灰,只有抬起那一双冰蓝色瞳孔透着冷光,隔着几个碌碌人影,和凉凉的青绿色视线相对了一瞬。 随后两人的表情同时没有绷住。 夜斗的双眼顿时睁大,简直恨不得从眼眶里瞪出来一般,似乎对于狯岳出现在这种地方感到由衷的震惊,而狯岳…… 狯岳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什么情况啊?夜斗这家伙不是之前还在车站凑数售票员吗,还放话说要解决因为无限列车死人太多而产生的风穴,怎么一转眼在花街看见这家伙了,还在给花街的店铺打杂……好歹也是个神,做的活计也太接地气了点吧? 那头灰头土脸的祸津神冲他挤眼睛,几乎快要把眼睛挤到抽筋,才连比划带做口型地凑出一句话: ——等我赚完这五钱去找你。 狯岳:“……” 所以,你还没涨价啊? * 虽说同样是在蝶屋,但作为“伤员”时居住,和作为“炎柱继子”居住,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差别的。 ——当然,并没有待遇上的差别,我妻善逸几个人早就和蝶屋的小女孩儿们混熟了,小葵更是不会因为他们有了继子身份而改变态度的类型,所以原本是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唯一出现的差距大概就是,作为“暂住”人员,是需要记录姓名和阶级的。 “伤员的话当然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你们几个没有受伤,就要将你们的房间从病房里划分出去,免得会有其他伤员被安排过来。” 神崎葵往我妻善逸怀里塞了一个纸页粗糙的登记本: “伊之助先生的话,就麻烦善逸先生或者是炭治郎先生帮他写名字了,记得写在最后人名接着的空白页,不要写到其他地方去。” 扔下了这么两句话,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忙碌的双马尾少女就急匆匆出了门,只来得及嘱咐一句“我一会儿过来取”,就看不到了人影,留下我妻善逸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然后才慢吞吞翻开了这本装订后很明显被翻动了好多次的线订本。 纠结要怎么追师兄的时候被打断,虽然说有种被打扰的微妙,但也觉得被打断了会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要一个很怕挨揍的人思考自己究竟能忍受师兄揍到什么程度,也着实有点残忍。 撑着脸有些百无聊赖地翻开登记本,目光草草在字迹各异,甚至大多数都乱糟糟揪成一团的丑丑字迹中一扫而过,我妻善逸“哗啦啦”的翻到了最后一页,准备接着上一个登记人名的末尾写上自己的名字。 “还好我也认得很多字,不然的话,小葵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不会写字的情况嘛。” 我妻善逸嘀嘀咕咕起来: “分明都记住了伊之助不认字……虽然说那家伙连筷子都不会用,也肯定很容易猜到啦。” 这么抱怨着,我妻善逸捏起了笔头,但还没等笔尖落到纸面上,他的目光就突然一凝,落到了上面几排字迹工整,笔锋尖锐,在一堆乱糟糟丑字中堪称鹤立鸡群的一个名字。 『狯岳』 “……” 我妻善逸盯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看了好半天,笔尖也迟迟不落,表情变来变去,目光盯在名字前面一小块的空白处,似乎在进行什么很有诱惑力的心理斗争,脸颊也冒出了汗珠,嘴唇颤抖起来。 “只、只写名字是什么意思啊,小葵说的分明是全名吧,就算知道师兄其实更习惯被称呼名字,但是这可是登记哎,也太随意了一点。而、而且前面还空了那么大一块,这不就是在诱惑别人帮帮帮他补上姓氏吗……” 啊!我妻善逸!你冷静,你争气一点!不就是一个帮师兄写上姓氏的机会,你激动个什么劲,只是写上姓氏,又不是冠上你的姓,不要这么丢人,手都抖起来了!不要这么没用啊! 心里的小人在疯狂呐喊,但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念头,我妻善逸纠结到满头大汗,双眼几乎爆出血丝,最后还是没敌过这个诱惑——他颤颤巍巍地在其实很狭窄的那块空白处落笔,补了个姓氏。 『我妻』 “……” 双颊飞速涌上鲜红色,我妻善逸直勾勾地盯着这页纸,目光在字迹格外不搭调的奇特组合上来回游离,最后莫名其妙地把本子抱到怀里,蒙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头发炸得像个金色蒲公英,兀自发出了格外诡异的痴痴笑声。 第59章 就算是你这种男人 虽然只是自己偷偷在师兄的名字前面加了姓, 既没有被承认过,也没有被同意过,甚至除了他没人知晓, 但我妻善逸还是觉得, 他的心情都快要飞起来了, 就算是吃到了金平糖和高级鳗鱼,所获得的幸福感也不过如此。 嘿嘿,嘿嘿嘿, 我妻, 我妻狯岳, 听起来是多好听的名字啊。 比起所谓的“稻玉”好上很多吧,他其实很早就想要吐槽了, 师兄的姓氏听起来完全不平易近人,老是觉得会有点什么神秘背景, 脖颈上又寸步不离一块勾玉, 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师兄是不是什么没落大家族跑出来的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