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讲小情话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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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他刚才送牛奶过来的时候顺便换掉了。 细节方面,他似乎一向都很会照顾人。 等从浴室里出来、心情平复以后,钟吟又看了会儿书,才在十一点的时候入睡了。 她次日要到医院上早班,可民政局八点半才开门,领完证直接过去的话,可能会赶不及。 钟吟特地为此向领导请了半个小时的事假。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钟吟被手机闹铃叫醒。 想到自己没和江放说过早起的事儿,她还没来得及洗漱和换衣服,就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去对面敲他的门。 断断续续地叫了两分钟,里面熟睡的人才终于听到动静。 江放昨晚熬了个夜,把公司里堆积下来的事情做完,凌晨两点才睡,这时候人都还懵着。 他半眯着眼,走到外面把门打开,嗓音带着疲惫的嘶哑:“怎么了?” 男人显然没睡醒,发丝凌乱,但遮不住容颜俊美。 他没穿上衣,只套了一条家居长裤,上身颈间的锁骨突出,胸膛和腹部有明显的块状肌肉,带有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钟吟没想到他是这样出来的,忙不迭捂住双眼,提高音量:“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江放这下清醒了些,反问:“你见过哪个男的睡觉穿衣服?” 钟吟:“……” 江放把她的手扯下来,好笑地道:“上次不是还挺淡定的,现在又在害羞什么?” “……”钟吟仍旧紧闭着双眼,“那次是上药,怎么能一样!” 江放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低头看她:“不上药就不是一堆器官了?” 钟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睖他一眼,没说话。 江放没再逗她。 他到衣柜里找了件短袖出来套上,又回到门口,笑着摸了摸钟吟头顶翘起来的几根呆毛。 “这么早喊我起来,是要去上班?”他抬起左手,看了眼表,“还早,这里过去只要二十来分钟。” 钟吟眼睛盯着脚上的兔耳朵:“我们不是还要去领证吗,得在我上班之前领了,等下班,民政局就关门了。” 江放神色一顿,应了一声:“行。” 两人都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简短的对话完毕后,回到各自的房间里洗漱换衣服。 江放的速度比钟吟快,等她收拾好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手里拿着平板看股票,颀长的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地坐在餐桌边。 钟吟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放穿白衬衫,不系领带的那种。 他五官给人的感觉偏浓郁,剑眉利落,薄唇嫣红,这样打扮起来,不同于往日的成熟性感,倒平添了几分少年气,十足养眼。 白衬衫是结婚照的标配,钟吟也穿了。 两人都是白衣黑裤,看起来像是情侣装。 她不自然地伸手扯了扯衣摆,在江放对面坐下。 桌上摆着几个白色的瓷盘,分别有烤吐司、煎蛋、培根、酱料和水果,还有一杯热牛奶和一杯咖啡。 钟吟拿起一片面包,用餐刀抹上果酱,边抹边问:“你还会做这些呀?” “我会的多着呢,”江放笑了一声,一双桃花眼望着她,“除了爱心早餐,还会做烛光晚餐,想试试么?” “……” 这人怎么一大早就…… 犯病。 钟吟轻皱着眉,把拿另一片吐司夹住煎蛋和培根,泄愤似的张嘴咬了一口。 从家到医院的路上就有一家民政局。 钟吟和江放来得早,到达地点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还没上班,但是门口有好几对恩爱甜蜜的情侣,你侬我侬,看着令人羡慕。 江放握住钟吟的手腕,带她过去排队。 两人前方是一对黄昏恋的老年情侣,鬓发霜白,但脸上笑容和蔼。 见他们来了,奶奶向老伴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钟吟对他们笑了笑。 她这张脸一向讨老人家喜欢,笑起来就更显得乖巧,那位奶奶忍不住说上几句好听的话。 老人拉着钟吟的手,对着江放感叹道:“娶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回家,真是有福气哦!” 江放客气地点头称是。 奶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着,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些端倪,趴在钟吟耳边说悄悄话。 “小姑娘,老婆子我活了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你这个老公啊——” 老人家神神叨叨的,故意放慢语速说话。 钟吟抬头看了江放一眼,就听到令人意想不到的下一句。 “准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钟吟的大脑宕机几秒。 这话用来形容江放这种野马,不能说是不大合适,简直可谓毫不相干。 他们本就只是来走个过场领证而已,被人这么说了一遭,心里总觉得奇怪。 钟吟勉强说了句“谢谢奶奶”,就躲在江放身后了。 民政局提前了几分钟开门,钟吟和江放是第五队,需要等待一会儿。 见面前的女人表情一直不大对劲,江放低声问:“那个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言谈间,第一对拿到红本本的小夫妻从里面欢天喜地地走出来。 女生拿出手机给新鲜的结婚证拍照,男生搂着她的腰,眼里全是笑意。 钟吟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美好离自己很远,缓了很久才说:“没什么。” 很快就轮到第五对拍照。 照相的房间布置很简单,只有一盏打光灯、一台摄像机和两条凳子,两人并排在红色幕布前坐下。 钟吟本来只是浅浅地弯着唇角,可正在摄影师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她的腰忽然被一只手挠了一下。 那指尖带电似的轻触,钟吟肚子那一块又恰好最怕痒,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照片就这么拍完了。 “……” 钟吟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转过头,将毫无温度的目光放在肇事者身上。 江放忍俊不禁地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门口的爷爷奶奶还没走,把这一幕收进眼底。 老奶奶看着两人,心里忍不住发笑,调皮地说:“老婆子我啊,早就看出你们俩在吵架了!” “夫妻嘛,”老奶奶拉着钟吟的手,放到江放掌心里,细长的眼睛弯成两道缝儿,她脸上有几道皱纹,显得很慈祥,“床头吵架床位和,哪儿有什么隔夜仇?” “一辈子就领一次证,别搞得不开心。” 江放牵着钟吟的手,不知是在配合老奶奶,还是心底确实想这么做。 他把五指扣进她的指缝,说了句:“您说得对。” 钟吟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只好也点了点头。 照片打印的速度很快,工作人员没一会儿就把裁切好的一寸照递过来。 钟吟一看,自己果然傻兮兮的。 她气鼓鼓地瞪了江放一眼。 后者却好似对这张合照十分满意,抬着下巴说了句:“多可爱。” 领证之前还有个婚检的流程,但这些检查都比较私密,不强求必须要做。 钟吟坚定地拒绝进入那间屋子,江放也觉得没必要,两人便直接领了证,离开民政局。 今天外头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太阳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暖烘烘地披在肩头。 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时间恰好。 江放道:“晚上下班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钟吟想了想,说:“我今天可能会很晚。” 江放“嗯”了一声,又把平时接送自己的司机的电话号码发给她:“我要是没接到电话,你就打给王叔,让他来接,一定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家。” “记得按时吃饭,”江放对她挥了挥手,“拜拜。” “知道了,”钟吟也挥了挥手,解开安全带下车,“拜拜。” 今天来得晚,倒不用担心被同事看见有豪车送上班。 自从上次把零食钱还给张建云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略微疏远了一些,张建云没再做过类似的举动,和她保持着除了工作以外基本不交流的状态,那些稀奇古怪的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今天又有张建云主刀的外科手术,钟吟做麻醉管理。 医院里的一切都照常,但她却已经从单身状态一跃成为了已婚。 想到包包里的那本结婚证,钟吟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唏嘘。 不过,她前脚才刚踏进办公室,外科就来了一台手术,便也没心思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自从入职以来,钟吟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强度地工作过。 手术一台接着一台,一场比一场紧急,她直到下午四点才吃上午饭,连手机都来不及看一眼,就又开始急匆匆地准备下一场手术需要用的药品。 好不容易熬过了十二点,急诊科又进来一台外科刀伤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