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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悠悠的叹息一声,“宫里的那些个庸医也这么说。” 顾半夏:“……” 顾半夏深呼吸两三次,“那就祝九千岁早日找到可以给你看病的神医。” 说着就要离开。 九千岁一把按住顾半夏的手,按在桌面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顾半夏目光烈烈盯着那只纤长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 淦! 真想把爪子给他剁掉。 白瞎了那么一双好看的手。 偏偏随主人。 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顾半夏抽了两下,没有抽出来,“九千岁,男女授受不亲。” 九千岁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在顾大夫的心里,本督还算个男人?” 顾半夏:“……” 不得不说,这男人狠起来,对自己也是狠。 顾半夏皮笑肉不笑地说,“千岁爷当然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男女授受不亲,还欠九千岁自重!” 九千岁啧啧两声。 忽然靠近顾半夏。 把人吓了一跳。 顾半夏下意识的向后张,却又意识到坐的是凳子并不是椅子,后面并没有靠背,差点向后倒下,幸好九千岁的另一只手,稳稳地落在了顾半夏的背部中间。 他的掌心很烫。 隔着布料,似乎烫到了顾半夏的后背。 要是说他守规矩呢,他的另一只手还压着顾半夏的手。 要是说他不守规矩,他稳住顾半夏的身子后立刻收回了手。 九千岁幽幽叹息,“外面那些人,可是一个个在本督身后指着本督的脊梁骨骂本督死阉人呢。” 顾半夏娇俏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千岁爷可以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我想千岁爷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目光不是吗?” 九千岁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所以,顾大夫什么目光?” 顾半夏眨了眨眼睛。 忽然变被动为主动。 顾半夏猝不及防地靠过去,九千岁面前那张娇俏的小脸忽然在一瞬间放大。 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顾半夏微微的翘了翘唇角,“千岁爷,您认识秦宴吗?” 九千岁目光定定地看着顾半夏。 过了好半晌。 九千岁摇摇头,冷呵一声,“难道什么阿猫阿狗本督都要认识?” 顾半夏耸了耸肩膀,“他不是阿猫阿狗,他是我夫君。” 九千岁浩如烟海一般深沉的目光微熠了一下,“他是你什么?” 顾半夏:“夫——君——” 九千岁忽然觉得心情颇好,“谁是你夫君?” 顾半夏:“秦——宴——”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如此之近。 呼吸纠缠在一起,气氛旖旎不安。 目光相对。 似乎要被对方吸入深邃的眸光中。 九千岁的指节微微的动了动,就在这时候,顾半夏忽然向后撤回了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 一本正经的说道,“九千岁,民妇相公虽然死了,但这也不是您可以随意欺负玩弄民妇的理由,小心民妇丈夫去梦里找你。” 九千岁玩味的语气,重复着顾半夏的一句话,“死了?” 顾半夏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九千岁。 重重的点头。 嫣红的像花瓣一样的唇瓣微微的掀起,“对,死了,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呢。” 九千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死了就死了吧。” 顾半夏嗯了一声,“对,既然死了,就回不来了。” 九千岁:“……” 他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让顾半夏的那只手得到了自由。 顾半夏立刻说道,“多谢千岁爷,那……我先告辞了!” 说着。 顾半夏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厢。 九千岁的眼神逐渐变得琢磨不定,他盯着顾半夏的背影,轻轻的摩挲了一下下巴。 这时候。 窗户忽然被打开。 一长身玉立的男人从窗户里翻进来,“啧啧啧。” 九千岁不回头就知道是谁,“滚。” 那人不仅没有滚。 反而还在九千岁的对面坐了下来,“秦子瞻啊秦子瞻,本官还是头一回见你这般模样,平日的嚣张和不要脸中又携带了一点无奈。” 两人坐了许久。 男人忽然说道,“别把她牵扯进来了。” 九千岁冷嗤一声,“老妖婆早就将她拉进来了,若非本督表现的对她颇有兴趣,怕是老妖婆早就对她下手了。” 男人饶有兴趣的问道,“装的?” 九千岁斜斜的睥睨他,“关你屁事。” 男人拍了拍九千岁的肩膀,“子瞻,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最狠的欺骗叫什么?” 九千岁不语。 男人自问自答,“自欺欺人。” 九千岁忽然拎起桌上的小茶壶,狠狠的朝着男人扔过去,温热的茶水落在男人的袍子上。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长袍正中间,眯了眯眼睛,“秦子瞻,你故意的?” 九千岁:“是啊。” 男人:“……” 愤怒起身,就要离开。 正好这会儿方圆从外面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袍子中间的那一片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