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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沉默了半晌。 砰—— 县太爷脸色凝重,声音也大了许多,“从实招来!” 张帆浑身一颤,跪趴在地上不停地点头,“是是是…草民买…买过…买过砒霜……” 县太爷嗯了一声,“为何要买砒霜?” 张帆头都不敢抬,“草民…草民只是想要用砒霜药死草民家里偷粮食的耗子……” 县太爷差点被气笑,“用砒霜药耗子?张帆啊,你莫不是当我这个县太爷地乌纱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草民…草民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呐,真的不打算从实招来吗?” “草民……草民买的砒霜,半道上丢了。” 砰—— 惊堂木差点被县太爷摔碎,彻底起到了惊堂的作用。 两侧的两排衙役迅速点着威武棒,“威!!武!!” 县太爷铁青着脸色,怒斥道,“大胆刁民!” 此话一出,张帆翻了个白眼,直挺挺的倒下,竟然吓昏了过去。 顾半夏:“……” 盯着晕死过去的张帆,她灵机一动,道,“大人,民妇有一计可让张帆主动招供,可借一步说话?” 县太爷看了看旁边的师爷。 师爷赶忙下去,半跪在顾半夏身侧,“说吧。” 顾半夏献上自己的计策。 师爷深深的看了看顾半夏,然后迅速转告县太爷。 …… 张帆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 他刚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紧接着。 四个角落,分别亮起一盏白色灯笼,光影鬼魅,影影绰绰下,张帆看清楚了坐在判官案前,绿脸黑发的阎王爷和他身后的黑白无常,一个脸黢黑,一个脸煞白,二者都吐着鲜红的带血的长舌头,手舞足蹈。 张帆顿时愣住,“我……我死了吗,死了吗?” 阎王爷声音闷重,“案下张帆,你阳寿已尽,你死前欺上瞒下,蔑视公堂,令另外两名逝者冤魂无处诉,迟迟不肯下轮回,你可知罪啊啊?” 张帆腿间一片泥泞,他不停地点头,想要磕头却因为被绑住而无法行动,“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阎王爷继续开口道,“阳间怨,转生没,一世恩怨一世明,新鬼张帆,本王且问你,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还是要戴罪立功还冤魂真相,正常投胎,重新为人?” 张帆想都不想,“小人戴罪立功,小人说实话,小人是买了砒霜,可小人是受了王家小寡妇的枕边风,小人是买给她的……” 阎王爷哦了声,“她要砒霜做何?” 张帆连连摇头,“那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小人把砒霜交给她以后,小人和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还请阎王爷明查。” 白无常甩着长长的舌头走过去,“新鬼画押。” 张帆二话不说画押。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张帆下意识望过去,就看见县太爷黑沉着脸站在门口。 张帆:“……” 县太爷也死了? 县太爷伸出手,白无常赶紧把画押的陈词正供递过去。 张帆不敢置信的迅速看向所谓的阎王爷,阎王爷脱下衣服,撕开脸上一层皮,露出了师爷的脸…… 张帆:“!!!” 再次受到惊讶,昏死过去。 扮演黑无常的衙役问道,“大人,张帆如何处理?” 县太爷随口道,“让他睡着,立刻升堂。” 公堂之上 顾半夏和王二贵一家人再次被带出来。 县太爷尚未开口。 顾半夏扭身,指着隐藏在外角落里一抹湖绿色衣角。 大声说道,“大人,你要找的人,在那儿。” 女人对上顾半夏犀利且昳丽的眸,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要跑。 却被衙役押解住。 押到堂前跪下来。 肉眼可见的,王二贵慌了。 县太爷问道,“台下何人?” 湖绿色衣裳女人吞了吞口水,“民妇…民妇是清风镇上老王家的大儿媳妇,民妇的亡夫和王二贵是不出五服的兄弟,民妇叫谢小翠……” 小翠? 这名字那么熟悉? 顾半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终于想到,秦老四那日喝醉在牛车上念叨的名字就是小翠! 县太爷哦了一声,“方才,为何要跑?” 谢小翠小声道,“民妇只是想回家了……而已。” 县太爷指着顾半夏问她,“你仔细瞧瞧,是否认识这位小娘子?” 谢小翠双手紧紧捏着衣角,半晌才道,“认识的,民妇还在小娘子的摊子上买过凤爪,味道很好的。” 县太爷又问顾半夏,“秦顾氏,你还记得她吗?” 顾半夏点头,“自然,当天开摊,俩孩子是我的第一位顾客,这位小娘子正是第二位,小娘子当时要买两斤凤爪,我只卖给她了一斤。 大人,孩子是吃了带砒霜的凤爪而去世,凤爪是民妇卖的,砒霜是张帆买的,凤爪和砒霜之间理应有个中间点,这人必是能接触凤爪,又能接触砒霜的。 民妇检举谢小翠可以接触凤爪,民妇想张帆应该检举了谢小翠可以接触到砒霜吧?她有犯罪条件,就看有没有犯罪动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