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师父,你拿错反派剧本了在线阅读 - 第1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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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看起来很喜欢奉剑山庄,要是她喜欢,这奉剑山庄是要长住下去的。

    祝文暄在书房里处理着庄里的事务,以前都是由祝笑笑协理庄中事务,他很少沾手,现在父亲不管事,重担压下来,处处不顺手,加上派去竹苑的大夫被穆千玄赶了出来,他心里沉甸甸的,魂不守舍地翻着书信,连穆千玄进来都未能第一时间察觉。

    穆千玄行至桌前,轻叩桌面。

    祝文暄抬起头来,眉间难掩失魂落魄,发觉他腰间悬着双剑,不由道:师弟,这是?

    穆千玄未答,只说:夏夏的眼睛已寻到良药,不必再劳烦二师兄牵挂,我前来是替夏夏感谢二师兄的好意。今日是我关心则乱,没能掌握好分寸,言行莽撞,恐开罪了那位老医者,还请二师兄莫要迁怒夏夏。

    他在道歉?

    他居然在道歉?

    他这个举止乖僻的三师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祝文暄满脑子都是不真实感。

    他派去医者,不是关心初夏,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没能替初夏看病,当然不会迁怒初夏。反倒是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会埋下巨大的隐患,要是没处理好,说不准会为阮星恬招来杀身之祸。

    师弟言重了,今早派去的大夫师弟不满意,我再派别的大夫去。阮姑娘医术好是没错,可我听说眼疾是阮姑娘的弱项,要是误诊,会耽误夏夏的眼睛。

    不必多此一举,夏夏的眼睛没事了,二师兄,告辞。穆千玄不想耽误时间,果断地拒绝了,抚了抚腰间的双剑,转身就走。

    祝文暄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多嘴问了句:师弟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悠然居。

    穆千玄临行前打听过了,阮星恬去了悠然居。悠然居是阮星恬盖在山下的小院,平时用来接诊,为镇子上的百姓看病。奉剑山庄这边无事时,她就会在悠然居鼓捣她的草药。

    祝文暄眼皮猛地跳了两下,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霍地起身:你去找阮姑娘?

    嗯,我先走了。穆千玄的背影决绝而充满杀气。

    祝文暄第一反应是事情败露了,刹那间,他的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手脚已提前替他做了决定。

    他急忙走到门口,挡住穆千玄的去路。

    穆千玄掀了下眼皮。

    阮姑娘每日这个时候会去采药,恐还未回去,你再等半个时辰寻她也不迟。

    我去悠然居等。

    不急,关于夏夏眼睛中毒这件事,尚未有处置结果,我如今身为代庄主,庄内却出了戕害同门之事,实属失职。为了防止再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有必要商讨一下,为她安排个安全的住处。

    竹苑有他在,会很安全,真正的危险因素是阮星恬,只要解决阮星恬就没事了。穆千玄不想搬离竹苑,因为初夏很喜欢那片竹林,竹苑很好,方便他们两个发展地下恋情。

    鉴于祝文暄是未来庄主,将来他们两个还得在奉剑山庄过日子,穆千玄没有急着走,打算与祝文暄认真商讨这件事。

    我还没用早膳,你也没吃吧,坐下边吃边说。祝文暄让小厮重新上了早膳。

    穆千玄吃过了,祝文暄盛情难却,只好坐下。

    院子里响起几声狗吠,穆千玄抬头,向着门口望去。一只圆滚滚的白色大狗,糯米团子似的,追着园子里的鸟雀玩。

    祝文暄端起一碗白粥,以袖遮挡,手腕轻抖。

    那是阮姑娘养的狗,名叫糯糯,很皮实的家伙。祝文暄面不改色,用汤匙搅拌着白粥,放在穆千玄跟前。

    穆千玄记得糯糯,以前他们几个住在一起时,那只小胖狗总是追着初夏的衣角咬。这狗都长这么大了,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祝文暄为穆千玄的碗里添了点酱菜,提醒道:师弟,粥凉了。

    祝文暄亲手为他端碗夹菜,穆千玄极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祝文暄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

    穆千玄情况特殊,同为奉剑山庄的弟子,却是一人孤零零的长大。祝文暄很小就听过他剑术了得,没见过真人,后来,父亲将他放出将军陵,关照过他和祝笑笑要善待穆千玄,因此他和祝笑笑待穆千玄还算亲近。

    祝长生说,奉剑山庄将来要立足江湖,维持曾经的辉煌,少不了穆千玄这把剑。为着自己的儿女情长,亲手毁掉穆千玄,祝文暄不知道自己这一步,算不算走错了。

    穆千玄吃了小半碗粥,与祝文暄说清楚,以后继续和初夏住在竹苑,就带着他的那两把剑走了。

    悠然居建在山脚下,用竹子和木头简简单单的搭出来的,周遭还用篱笆围成了个小院。篱笆上爬满紫色的野花,看起来生机盎然的。

    阮星恬确实一早出门采药了。

    这几日她深陷自责,夜不成眠,眼底已有青黑的印记。她背着药篓,把刚采回来的药放在门口,推开屋门,惊得倒退一步。

    屋中残破的桌子上堆着几瓣碎片,那是她给初夏敷眼用的药罐,罐子里盛着的草药,鲜绿的汁液中掺着触目惊心的暗红血迹。

    阮星恬惊魂未定,向着帘后望去。那里立着道人影,尽管有纱帘阻隔,凝重冰冷的杀意如陡然出鞘的剑锋,直刺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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