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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来,你是等着毒发身亡吗? 经楼厌这么一提醒,初夏想起体内的辟萝春。这么快就三个月了吗?又是练剑,又是闹鬼的,她都忘了自己还中着毒这回事。 楼厌摸出一粒红色的丹丸,抵到初夏唇边。初夏裹得像只蚕蛹,身体动弹不得。她警惕地瞪着楼厌:解药怎么会在你这里? 自然是我从庄允手里抢过来的。 所以往后我得同你拿解药? 换成我了,你不高兴?楼厌眯了下眼睛,声音变得危险起来。 不是!初夏赶紧摇头,你比庄允好说话。 这是假话,这厮比庄允难搞多了。解药在庄允手里,她有读过原文的金手指,还能糊弄糊弄庄允。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少宫主,他就是个大写的bug! 张嘴。 初夏只好张开嘴,吞下解药。丹丸微甜,顺着喉咙滚入腹中,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气。初夏舔舔唇角,问:你来找我,是想让我说出千机楼剩下来的名单吗? 千机楼已经盯上了你。楼厌说。 初夏微怔。 不用担心,有你师父在,千机楼不敢动你。 初夏还是觉得很难过,她的初衷是为了好好活着,不做炮灰女配,可现在,她得罪了一大票人。千机楼,那可是全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 我以后由你接手,庄允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了? 嗯。 初夏得到了安慰,心情好了点。庄允这条毒蛇,上次被穆千玄废掉一只手,她真怕他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我该怎么联系你?初夏转着眼珠子问道。回头就把这件事捅给穆千玄,把你这个坏蛋连锅端了。 有需要的话,我会来找你。楼厌撩起初夏的一缕发丝,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都是水,连床单都湿了一大片,隐隐约约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其实初夏进门前他就在屋里了,她脱衣时,他扭过了脑袋,并未占她的便宜。这种偷窥的宵小行径,他还不屑于做。如果想看她的身体,他会光明正大当着她的面看。 楼厌眸色微黯:这三个月来,你一次消息都没有传递。 我初来乍到,要打稳根基,表现得太引人注目,会暴露的。你再等等,马上我就能发掘出奉剑山庄的大秘密,汇报给你。初夏垂下睫羽,藏住心底的秘密。 让我猜猜,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等一个时机,将我和离火宫一网打尽?楼厌幽幽说道。 初夏面色僵住,极力想要稳住心神,然而急剧颤动的睫羽,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思。 楼厌歪了歪脑袋,长发垂泻,落在初夏的颈侧,发尾搔着她幼嫩的肌肤,痒痒的。 他以手覆住初夏心脏的位置,仅仅隔着一层床单,炽热的触感烫着她的心口,像是火一般,快要燃烧起来。皮肉下那颗心脏,脱离初夏的控制,擂鼓似的跳动着。 咕咚。 咕咚。 咕咚。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初夏紧紧闭住双唇,就怕一张口,心脏跳出了喉咙。她的脸胀得通红,流氓两个字在舌尖打了无数个转,迫于他的淫威,又被吞了回去。 真是不会说谎。楼厌哭笑不得地感叹着。 初夏欲哭无泪。比做坏事被抓包更惨的是,想做坏事的时候被抓包。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动这种坏心思,我就把你做成人偶。楼厌盯着初夏煞白的脸,温柔抚了抚她的眉眼,黄金面具后那双幽暗的眼眸里清光波动,带出几许缱绻,夏夏这么可爱,做成人偶,肯定是最好看的。 初夏呼吸停滞了一瞬,想起楼厌密室里那些阴森森的木偶,哭丧着脸:我不要变成人偶。 不要和那些阴森森的木偶待在一起,你这个极端手办控,离我远点。 那就听话些。其实,还真有点想把她做成人偶,这样,她就会永远掌控在他手里。 初夏赶忙说:我听话。有辟萝春在,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傀儡,比你的那些木头还听话。 初夏提辟萝春,是想让楼厌意识到,有辟萝春在,她不敢起别的心思。楼厌却想到庄允的一番话。 他向庄允拿解药时,庄允说:辟萝春只能控制她的身体,不能控制她的心。等她解除束缚,就会疯狂反扑,只有得到她的心,才是真正掌控她。 他问:如何得到她的心? 庄允答:得到她。 他对此感到不理解。 庄允摇晃着盏中清甜的葡萄酿,笑得意味深长:等你得到她,就会理解了。她挺可爱的,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她? 不,夏夏,即便有辟萝春,你依旧不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傀儡。楼厌垂下脑袋,神经质地嗅着初夏肌肤上淡淡的香气。 他认同庄允的话了。 黄金面具与初夏的肌肤仅有一寸的距离,她能感觉到坚硬的面具传递而来的冰冷触感。 初夏打了个寒颤,上身挺动,脑袋撞上楼厌的肩膀。她这一下力道用得极大,楼厌没有防备,真得给她撞得倒向一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