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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去花间冢,因为太熟。 正酒意酣醉,倏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点打电话的,估计对她的作息时间也算是了如指掌。 叶萦萦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喂? 叶萦萦? 叶大小姐? 别来无恙? 起初,她听声音以为又是哪个记不清名字的小导演或者化妆师,毕竟她也没什么咖位,又是个无拘无束的性格,这些人她混得最熟。 最后,听到那声轻浮的笑声,她才愕然道:我靠,吴炫? 也不知道这男人最近走了什么捷径,自己开了一家直播公司,招揽了一水儿的美女主播直播打游戏,光是喊哥哥就收入不菲,更别提一些打赏和广告效益了。 哎,叫哥哥。 叶萦萦嗤了一声,叫你个头啊?你最近几年高调得很啊,出门买个菜都要直升机接送,国家要对你限高了吧? 害,瞧你这话说的。吴炫啧啧喟叹,鼻息轻嗤,吊儿郎当地咳了两声,我可是国家认证的积极向上好青年,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实实交税,一毛钱都不差,干嘛限我? 叶萦萦靠在椅背上,将脚架起来,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问他:找我什么事? 吴炫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他一直在笑,似乎有什么事相求,又不好言说。 听他一个劲地笑,叶萦萦不耐烦,嚷嚷让他快说。 既然瞒不过,吴炫只好说道:我不是在新闻里看见你在紫灵山吗?都说你出家了,传得有鼻子有眼,我就打电话来问问 闻言,叶萦萦稍稍愣了一下,但她旋即反应过来,漫不经心地勾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着,似琴弦般紧绷。 嗤她放宽心态,回问:那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抛弃一切看破红尘选择出家的人吗? 吴炫一听,长呼一口气,似是心中放下一块巨石,安定不少。 也是,你要是出家,人家也不要啊,正一派出家的都是大师级别,屈指可数,你这种啧 他痞气笑笑,憋着笑意。 叶萦萦冷眼听着,知道他话中有话,继续追问:所以呢?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对面遽然沉默。 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直来直去的吴炫,也会有难以开口的一天。 磨磨蹭蹭许久,吴炫也知道叶萦萦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怏怏说道:咱俩毕竟在紫灵山变过形,怎么的也算是患难之交吧? 然后? 叶萦萦问。 吴炫迟疑一会儿,问她:找个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 闻言,叶萦萦这才仔细想了想,这样看来也有三四年的时间没见了,再约上阿正和林灿,叙叙旧,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说道:行啊,你还有林灿姐他们的联系方式吗?一起喊出来。 吴炫愣了愣,赶紧道:不是,你喊他们干什么? 人多热闹呗。叶萦萦漫无目的地轻声道:爱喊不喊,随你。 她说完,困乏地挂断了电话。 眼前,烛光摇曳,火苗的倒影映蹿在红酒杯的杯壁上,与眼中的火光遥相辉映。 其实呢,她也没打算直接挂电话,但没办法,她遥远瞥见一个人,便没什么心思再应付吴炫了。 师父 叶萦萦放下手机,抬起一条胳膊,朝门口的人挥了挥手。 阚冰阳走过来,虽然脸上表情淡然,眼底却依然带着几分焦急。 他在旁边坐下,看了一眼叶萦萦那张酒酣迷离的脸,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叶萦萦噘着嘴,满不在乎道:喝酒呗,怎么?这两天你好像特别忙,都没来沁江镇啊。 大概是夏天炎热,酒吧里充斥着一种燥热的情绪,混杂五湖四海的口音和驻唱的沙哑歌喉,难以挥发出来。 阚冰阳眉宇微蹙,声色沉稳,嗯,是比较忙。他稍稍一顿,踌躇了半秒,沉声道:抱歉。 叶萦萦轻嗤一笑,软筋筋地摊了摊手,你跟我抱什么歉?你可是我师父,做什么都是对的,要不然怎么为人师表? 她有理有据,还一套儿一套儿的,根本没法反驳。 阚冰阳竟不知怎么去接她的话。 他凝噎片刻,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之后,缓缓挪移到吧台上那杯印着半扇鲜红唇印的红酒上。 刚才在打电话? 其实呢,他一进来就瞧见了。 面色红润惊讶,有说有笑,明显对面是久未逢面的故人。 叶萦萦本来就没心没肺,根本听不出来男人的意思,她点点头,挺直了腰板,好整以暇地说道:对啊,是吴炫。 阚冰阳一听,微微错住。 吴炫这个名字,似乎很久没有听到了。 也不知道是本能的抵触还是突如其来的醋意,他敛声问道:找你干什么? 叶萦萦继续道:他打算约我们百日剧组的人吃饭,应该是叙叙旧什么的吧,大家也那么久没见了,出来撸个串儿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