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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央见到她,淡淡一笑,目光又落在壶珠身上,缓缓垂下眸子,殿下怎的这时候来了? 燕娇笑着凑上前,自是想与先生彻夜长谈。 谢央抬眸瞧了她一眼,将书放在石桌上,长谈何事? 多谢先生。她端端正正施了一礼,若非先生相助,只怕我就要被杨忠义摆了一道了。 她从来都会给自己留后路,亦想到杨忠义会猜疑起她买院子,又反将一军,所以,便托谢央找人做做样子。 自从杨士安断手,杨忠义便派人盯着她,她想到从她在太平府遇到的刺杀,以为杨忠义是要刺杀她,后来才想明白,他逼着清阳侯辞了官,定也派人看着清阳侯,也知他动了银子,自然就想到是她将柳如困在宫中,以人换钱。 而她就借用谢央的人,让杨忠义的人知道她将银子埋在齐念荷的院中。 等她劫了清阳侯的银子,又去了齐念荷院中,杨忠义愈发肯定那些银子就在齐念荷院中,后来晃着她卖院子,又觉断了她的计,就赶紧趁此时机向皇帝以此构陷她贪墨。 却不想,早从一开始,齐念荷院中就没有银子,那银子都进了谢府。 她又道:不过,倒是让老狐狸赚了波名声,真是可气。 谢央摇头笑了笑,若是那么容易扳倒他,他就不是杨忠义了。 燕娇叹了口气,谢央提起玉壶给她倒了杯酒,是十洲春色,喝吧。 十洲春色? 二娘酿的? 二娘送到李府,我便拿了一坛。 燕娇舔舔唇,也有些馋了,端起玉杯喝了起来,那酒香甚是香甜,让人满口回甘。 李先生没想过回乌东见见她吗? 谢央的手一顿,摇了摇头,燕娇心里不由一酸,只觉在他们二人中,倒是二娘委屈了。 知道那人还活着,便为他酿了酒,迢迢千里送来,却从未想过,这人活下来了,却没勇气见她。 这样一看,倒是二娘热烈而无畏,而李安乐则多顾忌,想些有的没的。 想到这儿,燕娇撇撇嘴,甩甩脑袋,只同谢央道:先生,前些时候都是燕茁处理博学鸿词科的事,如今落在我头上,倒有些匆忙,还望先生同我细细讲讲。 谢央也没再提李安乐和二娘,同她说起博学鸿词科遴选与议题之事,这题目皆是由傅老先生同吏部官员选的,最后给谢央过目审核。 如今题已封好,待那日,殿下只需同考生们说些话便可。 燕娇托着下巴,问他道:是因为本宫要避嫌吗? 谢央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她有两个伴读参选,她自是不能看题,亦不能主考。 身为储君,只需安抚一下考生,让他们觉得备受重视便好。 燕娇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像个摆件,噗嗤一声笑了,这倒清闲。 谢央也如此以为,他看着燕娇,见她笑得可人,不复那日的模样,他望向远处站着的壶珠,想到那日她护着壶珠的模样,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燕娇。 那日的她,眼中的狠意都让他心惊。 她为了壶珠,砍了杨士安手,又劫了清阳侯,打压杨忠义,她真的对她的婢女很好。 他突的就轻轻问了一句:你会为我这般吗? 嗯?燕娇有些没听清,眼中有些迷蒙地望着他,什么? 谢央见她脸上有些红晕,似是有些醉了,他摇摇头,又垂下头去,轻声说着:不对,我也不算你的什么。你怎么会呢? 燕娇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模样,总觉得这样的谢央,就像个祈求怀抱的孩子。 她轻轻抬起手,只擦过他被风拂起的发,轻轻喃了一声。 谢央没听清,再抬起头看着她时,她已垂下手,沉沉睡了过去。 许是这些时日太累了,在宫中总要时刻防备,倒是在他这儿,毫无顾忌睡了起来。 也不知怎的,谢央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嘴角便轻轻扬起。 他微一抬眸,见壶珠似在同谢奇说着什么,他看着燕娇,眸光微动,手指轻戳在她脸颊之上,只觉细腻绵软。 他抿着唇,轻俯下身子,在她鼻尖之上,轻轻一吻。 月色总是撩人,而她比月色更撩拨他的心弦。 作者有话说: 上次珠花亲到了,这次自己亲亲小鼻尖 第145章 壶珠那日晚, 总觉得好像瞄到太傅俯身亲了公子,可她后来随公子去吏部, 见太傅看到她们, 每次都目不斜视,不曾多看公子一眼,她又觉得自己看错了。 燕娇这些时日都在接手燕茁处理的事务, 手忙脚乱, 也没注意到壶珠看谢央的神情。 倒是一次谢央看着壶珠,问道:壶珠姑娘在看什么? 壶珠一凛, 连连摆手,没、我没看太傅大人。 说罢, 她就捂住嘴,暗叫一声糟糕, 实在是太傅大人太让人害怕了, 啧, 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谢央挑挑眉,微垂下眸子,再抬起头时, 嘴角笑意温和, 随后看向燕娇, 问道:殿下,祭神节可有事? 燕娇本见他二人说话, 说得她一头雾水,此刻听谢央问她,她摇摇头, 随即又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