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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娘掩唇一笑,余光正看到开门出来的谢央,对燕娇道:你个小子,还吓唬人家姑娘。 说着,一甩帕子,扭着腰肢上了二楼,走到一半,轻轻侧过头看向谢央。 只见那双眸子如寒潭般幽深,朝她幽幽看来,末了,略一点头,算是施礼。 钱二娘收回目光,不禁在脑海中回想着这谢大的身姿,其形飘飘如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的贵气甚是逼人。 倒是与一人十分的像。 大抵是因为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堂堂太子会躲在秦楼楚馆,这些官兵将整个山阴城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愣是没翻到醉云楼来。 燕娇数着银子,同谢央道:我们银子够了,这两日便走? 谢央眉头轻蹙了一下,刚要答话,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进来一群人。 其中一人道:京中乱了。 什么京中乱了?我看是山阴乱了,瞧瞧这群官兵,恨不得老鼠窝都给你掏出来。 燕娇听到这话,轻轻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角。 只见二娘迎上前去,几位爷里面请。 这几人说着事,此时听二娘说话,其中一人道:今日怎的这般少人?将唱曲儿的成哥儿叫出来。 二娘一笑,冲谢央这屋喊了一声,燕娇便蒙着面纱出了来。 这面纱是二娘给她弄的,让她在帘子后戴着面纱,这样偶尔出来,也不会吓到客人。 燕娇先施了一礼,便往帘子后走去,当先一人道:成哥儿这脸还没好啊?我明儿个给你拿个美容膏,我那小妾用了甚好。 燕娇虽知这人好心,但听这话总觉得怪怪的,只嘻嘻一笑,也不搭言,就唱了起来。 她这次也学聪明了,唱曲儿的时候,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虽听不真切,也能听个大概。 听说是京中余王造反了。 什么?余王造反? 这事啊,还没传出来,谁让山阴是杨家管着呢。 什么意思?余王造反,当今丞相是余王派系,山阴这知府啊,你忘了,是人家丞相的亲兄弟。 这人一说完,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 钱二娘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哟,吴爷懂得就是多,只是这余王真造反了? 吴爷一听二娘夸他,不由挺了挺胸,我这也是听我那从京中来的客人说的,是那日祭神节,余王直接在宫外动了手,陛下身边压根儿就没带那么多侍卫,好在还有怀安王,陛下才得以跑了。 另一人又纳闷道:那这都过了这么久,余王还没登基啊? 吴爷瞥了他一眼,以手挡着嘴,在他耳边低声道:玉玺没了,两伙大臣闹起来了,余王迟迟未登基,就是怕人说他皇位得来不正。 造反了,还能正啊?这人不禁笑道。 吴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余王现在没杀那些儒臣,就是想得个美名,若这些人不识趣,都杀了,可也没人敢说什么,而且听说山阴谢氏一案有蹊跷,那林氏是被皇帝侮辱而死的,余王就以此为谢氏正名造的反。 真的假的? 钱二娘听到这话,手中的帕子被她捏得一紧,她笑道:吴爷,那余王真的会为谢氏翻案吗? 吴爷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好说。 钱二娘上前一步,怎么说? 你忘了吴爷指了指上面,山阴现在是谁说了算? 钱二娘闻言,笑容一僵,随即给他们添了酒,哎哟,就顾着说话了,吃酒吃酒。 燕娇虽听得不太清,但也明白一件事,就是现在山阴做主的杨知府与杨忠义是亲兄弟,可杨家在山阴做主,怎么谢氏就不能翻案了? 她一曲唱完,便清了清嗓子,准备再唱一曲,就见小保进了来,吓道:二娘,官兵来了! 二娘一愣,回身看了看帘子后的燕娇,刚要将她赶下去,就见一队人进了来,当先一人穿着一袭朱红圆领袍,手拿折扇,发上戴银冠,若不见他嘴角邪笑,倒也是个翩翩公子。 这人身旁是个武将打扮的人,眉眼英挺,一手放在腰间佩剑之上,一双鹰眼四下一扫,迅速从每个人脸上掠过,最后落在帘子后的燕娇身上。 燕娇只觉这人直觉厉害,她缓缓垂下眸子,并未开嗓。 张兄,听手下人说这醉云楼有京城的新曲,请你来听听正宗不正宗。那穿着圆领袍的道。 张姓武将一点头好,多谢杨兄。 杨士雄拱手一礼,又道:我也许久未归山阴,如今一看,早些年错过了不少好东西。 他那双眼微微眯着,打量着醉云楼,目光毫不掩饰地划过每一个姑娘。 燕娇看着他的眼神,只觉犯恶心,这人姓杨,呵!倒真不愧是杨士安的堂兄弟,都一个死样! 作者有话说: 二娘看着谢央,翻了个白眼:天天让弟弟养着,真好意思 谢央咳了咳:哎,可怜我身体太弱,不能为二弟分忧 后来二娘看着谢央,翻了个白眼:天天让媳妇养着,你也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