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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躬身跪地,看似守礼,语气却高傲得紧。 从他身后缓缓走来一人,殿下,父皇之命,你可不能违背啊! 燕娇抬眸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道:燕茁! 燕茁一手轻轻抚过自己腕上的佛珠,只道:殿下,对于父皇来说,杀周崇安的凶手是谁并不重要,毕竟卢家之罪,不可姑息。 燕娇狠狠捏着拳头,看他带着那些人撤走,而那人至死,她都不知他姓甚名谁。 若是杀周崇安的人叫张生,那他们二人怕是从未有过真正的名姓,而他们至死,都不知道是因谁死,又为谁所杀,利用他们的人是谁。 隋大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眼花,看向燕娇,殿下,这 本宫说过,要让他清清正正,亦如他的名,隋大人她看向隋大人道:周崇安一案,定罪为张生,同伙为此人,至于幕后之人,本宫总能捉到他。 是,下官领命。 皇帝不让她继续查这个案子,是吗? 呵!是她看不透杨忠义,原来他要的是让她无暇顾及卢微然,然后趁此向皇帝进言,以让卢家满门抄斩。 鲤鱼看着燕娇,忍不住抹了抹泪,殿下,这该怎么办啊? 不待燕娇应声,就见燕茁去而复返,笑道:忘了告诉殿下,行刑之日在五月十九,殿下与你的伴读们倒还能见他几日。 说罢,燕茁又抬脚离开,燕娇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捏紧拳头,她就该狠狠抓花他的脸,让他显摆! 殿下!秦苏几人看向她。 燕娇深吸了口气,本宫这就回宫,面见父皇。 她刚要走,裴寂就拉过她的袖子,温声道:陛下此时想必已被人说得在气头上,殿下勿要冲动。 裴寂见她眸光坚定,叹了一声道:就算要求情,也万万不可同陛下对着来,徐徐图之。 好! 燕娇见他们都担心地看着自己,冲他们安慰一笑,便往牢门外走去,翻身上马,一路往皇宫行去。 谢府。 谢宸看着谢央摸了摸那上好的红檀木,开口问道:兄长,你上次在广宁府,可有查到杨忠义贪墨的证据?如今卢大人之事 谢央的手一顿,侧眸看向他道:你想救卢清,同情卢家,还是为那个姑娘? 谢宸喉头一哽,微垂下脑袋,没有应声。 谢央亦垂眸,看着桌上放着的红檀木,他要用红檀木做琵琶背,但他却少上好的玉来做相把位,只可惜,好玉难寻。 他移开视线,问谢宸道:太子的案子查得如何? 谢宸听他问话才回过神,说道:已经抓到一个凶手了,但皇帝却下令不准太子再查,判卢府满门抄斩。 谢央神色未动,心里却还是高看燕娇的,他轻轻叹了一声,太子回宫了? 快马回宫,想来是去替卢家求情了。 谢央笑看着他,既是太子已去求情,你又何必多添烦恼,让我来救他? 谢宸嘴唇翕动,垂下脑袋,半晌,才低声喃喃问:兄长,若是太子向皇帝求情不成,你会帮太子吗? 第86章 谢宸看着天边高高悬挂的清朗月, 轻轻叹了一声,兄长并没有告诉他答案。其实卢清会不会死, 与他何干?只是, 当他看到那个日日在大牢徘徊的姑娘,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酸。 卢清若死了,她会伤心吧。 他轻扫了下衣袖, 便大踏步往谢府外去, 只没想到,会在府门前看到陈悦宁, 他微微一怔。 陈悦宁本和侍卫说着什么,见到他出来, 略施了一礼道:谢公子,可否通融一番, 让小女见见太傅大人? 谢宸眉头一紧, 你怎么在这儿? 陈悦宁张张口, 侧过脸道:太子殿下进了宫,可如今能劝陛下回头的,小女以为, 唯有太傅大人。 谢宸见她连看自己都不愿, 心下不由一气, 听说,他都不曾见你, 你还为他奔波作甚? 陈悦宁身子一颤,只道:那是他看顾我罢了。 卢清是戴罪之身,不想她因他而名声受损, 甚至会给她爹也带来麻烦。 可纵然如此, 那是她的未婚夫君, 是她欢喜的人,她便不会不管。 陛下听信谗言,要卢家满门抄斩,如今唯有太傅大人方能劝说得动陛下,她无法,只得来此一试,且殿下入宫,只怕也会受累。 谢宸看着她,见她消瘦了许多,上前一步,压低身子道:若往常时候,你见到我总会躲着,如今怎的不躲着? 他从广宁府回京,偶尔闲暇时候出去,还是不经意往郊外而去,他知道,陈悦宁会去那儿,可她每次都躲着他,后来她就干脆不去了。 他见陈悦宁抿着唇,低低垂下头,两手交握在一起,不知在想什么,他嗤地笑了一声,若是你不再躲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说着,他的手轻轻抬起,刚要触到她的脸时,陈悦宁后退一步,冷冷瞧着他:公子,请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