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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生坐到这位子上,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人,但这太子对他有礼,他自觉有了几分脸面,不免笑得更真诚了些,对燕娇道:祭神节那日,陛下先行回了宫,后面也听说了怀安王护送殿下一事。 燕娇唇角一抿,皇帝的耳目许多,但他知道此事,却未曾问过她,这是信任怀安王只会是他的人,还是心中已对她有了顾忌? 燕娇笑道:柳、柳总管,本、本宫这儿还、还有些太、太平府的特、特产,您、您也拿着。 她一说完,壶珠便进了殿内取了出来,是些干果,倒是比京城的更好吃。 柳生生眯着眸子接过,道了声万福,便离去了。 燕娇坐在榻上琢磨着,壶珠给她倒了杯茶,有些不太明白,公子,柳总管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燕娇想了半晌,才抬头对她道:他是告诉我,我的一切,父皇都看在眼里,且只怕是父皇有意让他传此言。 壶珠拧着眉头,万分不解,燕娇叹了一声道:我如今授了印,成了真正的太子,父皇这是要打我一棒呢。 一听此言,壶珠有些气,可怀安王送你时,你也不知啊,又不是咱们求着他护送你的。 燕娇却是托着下巴,眉头一紧,那日裴寂围了雀台,他为什么要围雀台?又为什么要护我回宫? 她眸光一转,猛地抬起头,看向壶珠道:裴寂定已对父皇说过此事,若非如此,父皇不会只罚他俸禄那么简单,而迫不及待让他离京,只怕是益州之事刻不容缓。 壶珠张张嘴,那怎么还要敲打公子你? 她耸了耸肩,嘻嘻一笑,因为父皇觉得你公子我蠢笨得可以,这么一棒子下来,只怕我要害怕,便是坐在太子之位上,也不敢兴什么风浪了。 壶珠闻言,忍不住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公子最聪明了。 燕娇哈哈一乐,又想到柳生生刚才说,皇帝准了她选的伴读人选,心下更是喜得不行。 她也明白了,皇帝无所谓她选谁,毕竟她不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只要她老实地当这个太子,不要像四皇子那样生些妄想就好。 只次日一早,也不知道燕洛走了谁的门路,竟然进了宫寻她,他气哼哼大步上前,只见他脸上还有很深的巴掌印,燕娇不由一愣。 燕洛走到她跟前,上来就问道:你竟然不要我? 燕娇:???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燕洛见她一脸疑惑,更是气得厉害,他难得考得好,压了燕娇一头,就是他老子都乐得不行,可转眼间,那伴读里的人选却没他,让他挨了好一顿揍,他爹直说他毁了他们大计。 他就不明白了,什么大计有他脸重要? 他躲闪不及,挨了几巴掌,气得他哭着喊着让他娘给宫中秦妃递牌子,非要进宫来会一会燕娇不可。 可这人却一脸无辜,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气得他一阵心疼。 你说,你为什么不要我?燕洛眼睛瞪得似牛眼一般大。 燕娇眨眨眼,也明白过来燕洛的意思了,只是她不太明白,燕洛这怎么还上赶着要当她伴读?难不成被她欺负上瘾了? 不过看他脸上的巴掌印,她不由同情了他一瞬,但还是耸耸肩,一口气说道:没、没办法,你、你考得太太、太好了。 燕洛闻言,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盯着燕娇,见她模样欠欠的,更气了,大声喊了一嗓子,燕艽,你!你我他么和你没完! 他一嚎完,撸起袖子,就要来抓她。 燕娇见状,连忙往外跑,燕洛比她高,又气成这样,她才没那么傻,这时候和他对上呢。 燕洛见她从一旁一溜烟儿跑过去,气得在后面追她,直嚷嚷着:燕艽,你个可恶东西,给我站住,我他么好歹是你堂兄! 燕娇闻听,回身冲他做了个鬼脸,还是忍不住损他道:这、这时候就、就说是、是本、本宫堂、堂兄了? 你有本事给我站住!燕洛叫道。 燕娇:我、我不! 燕洛气得差点儿一个倒仰,待再要追她时,也不知地上怎么那般滑,呲溜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东宫一众宫人见状,皆掩着嘴笑了起来,燕洛气得一捶地,手上沾了几颗豆子,嚎了一声:谁他么放的豆子? 他目光一错,正落在一旁憋笑的壶珠身上,一指她道:是不是你? 壶珠连忙敛了笑容,连连摆手,怎么会呢?小郡王,你可还能起得来? 说罢,壶珠给曲喜儿个眼色,示意他上前扶起燕洛,等他刚要去扶燕洛,燕洛就一把推开他,老子用不着! 他扶着腰起身,闹了这一通,倒气消了不少,只看着燕娇,还是气得牙痒痒,很想揍他一顿,他怎就没想过,九皇子会是个这么讨厌的家伙! 比四皇子、六皇子还令人讨厌! 燕娇摸摸鼻子,笑道:要、要不喝、喝口茶消消气? 还不待她说完,燕洛就呸了一声,喝个屁!燕艽,你给老子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