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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这带时常有台风,上海天气不比江市,刚来那几年,温淑每逢冬天都要吐槽两句。 在上海度过的第二个冬天时,她收到了一份独有的礼物——周文律亲手编织的围巾。 其实很难不对这样的人动心。 他不会嘴上说说,将你所有的一切都暗暗记下,在某个平常的日子里又状若无意的提及与实现。 周文律不会选颜色,挑的灰线编的,又是细细的线,编得也没多好,整个看下来有些地方宽了,有些地方窄了。 而温淑的衣服大多鲜艳,灰扑扑的一点也不衬。但她还是戴了许多年。 因为是细毛线的缘故,她还不敢放洗衣机里洗,后来有次晾到了阳台上,被捡的猫扒拉了两下给扯坏了。 “小姑娘嘞,俺这毛线可是顶好的,嫩摸摸,可暖和了,手工编滴,便宜。”小贩是个老阿姨,脸上围着块兜布,一口不知道哪儿的方言。 大晚上十一二点了,还在机场附近摆摊。 温淑笑了下,顺着她意摸了下。 确实挺舒服的,不过这整齐的工线,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机器的作用,但她还是付款买了两条。 小夏等两人走远,这才吐槽:“小温姐,你这被宰了,一百一条,这质量撑死三四十,某宝批发一堆一堆的。” “好啦,话别说这么多。”温淑拍了拍她脑袋,解释道,“对于需要的东西,价格在承受以内就可以接受呀。” 小夏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觉得自己这艺人最近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长夜》的戏渐入尾声,西禾的戏份马上走到结局。 被引诱的仙门少女叛出太白派走上极端,又在阿执的挑拨下,发现了心上人钟长夜默认自己曾经的掌门师叔夺权,爹娘被用作威胁她而被人囚禁在冰泉里,这一切的一切,将西禾推上了万丈深渊再无回路。 西禾想,毕竟自己爹爹也是他的师父,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绝情呢? 或许,他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吧,除了那个少女外,再也分不出一丝感情来给别人。 毕竟当初满心欢喜想要收徒的也是她爹爹,她和她父亲一样,都是一厢情愿。 是日。 周文律拿着剧本在和一干人讨论剧情,温淑和甘棠等人在化妆师休息。 “小师姐,等我杀青完能一起吃顿饭吗?”陈嘉一问道。 “你杀青可还有好几天。”甘棠拆台笑笑,“温淑可是后天就杀青了。” 西禾为了救出父母孤身闯回太白派,而这一切不过是掌门师叔的陷进,于是西禾被降魔阵困住,爹娘为了救她而散尽修为弥散于天地之间,至此,西禾引剑而亡。 而作为戏里的男二荆欢,身为新掌门之子,他懊恼自责,不能明白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又不能接受西禾的死亡,愧疚悔恨交加发奋图强起来,发誓要杀了引诱西禾堕魔的阿执。 因此,陈嘉一的戏份,还要多出温淑好几天。 “温淑杀青的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顿饭吧。”林怀瑾做老好人,温和给出建议。 “行。”温淑拍板答应,“大冬天的,咱们去吃火锅吧!” 事情就暂且这样先定了下来。 等周文律等人重新讨论好剧本,几人从温暖的化妆间走出来,只能将外套给脱了重回片场。 温淑冷得条件反射抖了下肩。 她其实也没那么怕冷,就是近几年演戏身体素质没以前好了,猛地从温暖的环境里走了出来一时不太适应。 想当年,她也是敢在大冬天穿短裙的人啊。 温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日戏份大多是近景,摄像机跟着她转,往日还觉得没什么,可此时一想到周文律就坐在监视器后盯着,莫名其妙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在她演技大有提升,坎坷着拍了几遍最终还是过了。 “笑什么,心情这么好?”张副导眼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人眉目含笑,一改往日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脸色,没忍住八卦问出声。 周文律轻笑了声,看着面前监视器里的人慌慌张张逃离镜头,悠悠然道:“确实最近心情尚可。” 张导嘴角抽了抽,心想你这眼里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满脸春风得意,还尚可? “我看你是中了大奖了。”他嘟囔低低吐槽一句。 周文律懒得计较,喊了场记中场休息,悠哉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抬头望了眼乌云散尽的蓝天,感慨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坐在身侧的张导整个人一机灵,也顺着目光抬头看天,只见层层云翳重叠,压根连个太阳都看不见。 他挠了挠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不明白。 “看到解编剧了吗?” “啊?” 张导还没从状态里走出来,下意识啊了声,林怀瑾不知道何时到了他身侧,语带关切,眉目间藏着焦急。 他扫了眼旁边的位置,刚才解语还坐在他们这讨论剧情,怎么这才一会就不见了? “她啊,她好像去找小温姐了。” 陈嘉一从帘幕中走出,慢条斯理擦了擦手,解释出声,“好像追着去的呢。” 第27章 卫生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场所吗? 温淑对着镜子, 看到了身后站着的解语,头一次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