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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果然是煞星。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夺人性命。 殿下,请饶我儿一命吧长兴侯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朝楚渊哀求。 本王这么做,也是要为世子洗刷冤屈。楚渊淡淡道:长兴侯且放宽心,若仵作查出世子果真中了玉殒之毒,便就能坐实这毒是春香下的,如此一来,阿姐泉下有知,也能瞑目,本王这么做,亦是为了世子和长兴侯府好。 不不 这次,长兴侯是真的怕了,他语无伦次道:也许下毒的另有其人,春香或许也是受人指使不不是受人指使,是有外人蓄意谋害他们,想要挑拨姜王两家的情分 到这种地步,长兴侯还在嘴硬,还想扯出姜王两家的情分来挡枪,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渊冷漠淡然的唇角,第一次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长兴侯见状,知道哀求无用,将心一横,豁出去道:殿下这么做,无非是想袒护姜家,既然如此便将下官也一并杀了吧!说着,他脸朝门外高呼:太后娘娘、皇上、贵妃娘娘下官父子二人死的冤枉! 在场的,不止有姜王两家和宁王的人,更有太后、皇帝和贵妃派来的特使。 长兴侯说出这话,若当真死在楚渊刀下,便是楚渊罔顾太后、皇帝和贵妃的颜面,当众残害忠良。 可长兴侯不知道的是,楚渊决定要做的事,绝不会在意旁人的评价,只会如他所愿,送他们父子一程。 然而,谢容姝对宁王为姜家所做的一切都感激在心,绝不愿宁王的名声因这种事受到一丁点折损。 眼见楚渊从长兴侯的身上拔出佩刀 谢容姝鼓起勇气,柔声道:殿下,等一等。 第7章 这声等一等,让楚渊侧过头来。 在场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聚焦在谢容姝的身上。 谢容姝安慰地轻拍念真的后背,待念真松手,才站起来,走到楚渊的身侧,恭谨地道:世子夫人说她有话要当面问世子,还请殿下成全。 楚渊剑眉微挑,如覆冰雪般的深眸,在与谢容姝四目相对之时,难得有了几丝波动。 你确定?他意有所指地问。 谢容姝点点头。 她知道,装神弄鬼的言论,即便唬住了长兴侯府一干人,也绝唬不住宁王这个昨夜纵火的当事人。 可她还是开了口,杏眸多了几丝恳求:世子夫人说,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事情,只有她亲自问清了,才能瞑目。 这是谢容姝今日第三次,当众撒谎。 好在她今日出门前易了容,蜡黄的肤色,遮挡住她脸颊的飞红,才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 楚渊的目光,在她被碎发遮挡的绯色耳廓上停了一瞬,面无表情松开握着刀柄的手,看向一旁不久前匆匆赶来的太医。 把他弄醒。 这四个字一出,这便意味着长兴侯父子,暂时逃过一劫。 在场的大部分人,不觉间松了口气。 长兴侯瘫软在地上,侯府管家忙上前将他搀扶到一旁,另找大夫为他包扎。 太医哆哆嗦嗦拿出金针,在王晋源的几个穴位刺下去,不到一刻钟,王晋源便幽幽醒了过来。 谢容姝见状,紧了紧藏在袖子里的手,一步步朝王晋源走去。 在场众人的目光,紧锁着谢容姝小小的身影。 他们十分好奇,这个瘦小、毫不起眼的小坤道,竟言之凿凿能通鬼神现下世子已经醒了,看她到底有何能耐。 谢容姝走到王晋源面前,大而无神的杏眸,看向王晋源身后某处,佯装怯弱地朝那个无人之处行了个礼。 王晋源后背有些发凉,他今日虽然一直没在清晖院露面,却始终关切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此刻,见谢容姝这个样子,他半是提防、半是狐疑,侧头朝身后看去 趁他回头的功夫,谢容姝猛地打个激灵,装出一副鬼上身的模样,朝王晋源伸出了手。 源郎 谢容姝学着姜娴的口吻,似情人般眷恋地轻抚上王晋源脸颊。 当她的指尖,碰触到王晋源脸颊的瞬间 一些污秽阴暗的记忆,瞬间涌进谢容姝的脑海。 你做什么!滚开! 王晋源心里格外瘆得慌,大力挥开谢容姝的手。 他知道宁王就在眼前,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狼狈又仓皇从春凳上滚落在地。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息之间,谢容姝猝不及防被王晋源甩开手,脚下一个趔趄。 眼看自己就要一头栽在地上,她只觉得颈间一紧,衣领被人从后面抓住,才算堪堪稳住了身形。 谢容姝松了口气,对身后出手相救的宁王心生感激,幸好没有摔倒,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把这戏演下去。 只是,她头上那支道簪,经过一夜后,本就松松挽着道髻,在这样拉扯之下,突然坠落在地。 流云般的墨发从谢容姝的头顶倾泻下来,覆在仍抓住她衣领的楚渊手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