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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这才坐回原处,叹了口气,刚才三姐姐还说,我跟晔哥不见外,让他帮着打探府里事,你是不知道啊,比这还丢人的事,晔哥都知道了,还怕这一小桩事么! 虽然张老姨娘的事让人很震惊,可那只是惊讶,旁的情绪却不多,哪像便宜大伯父这事,这才叫闹心。 平时,陶灼没少逗弄陶宝琼,甚至还故意惹她,此时就觉得这丫头坏心思又起了在作弄自己,理了下袖摆,仰头,少来,我才不信。 张老姨娘这事还叫小事?没见府里大人长辈们都瞒的死死。 她也没从母亲那里问出来。 陶灼看她,那我说了,等下你不要太激动,太不顾你贵女的仪态。 不会,陶宝琼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被小妹练得足够沉稳,你说就是,不知道又编了什么话胡说。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陶灼看了看陶益靑,忽然又没有了头绪,不然大哥哥来讲? 陶益靑就看着小妹方才的各种动作,昨日她可是丝毫心理准备都没给自己,就突突突讲了出来,倒是疼惜她三姐,还是你说,到底都是你先发现的。 不用想都知道,小妹讲出来的效果,足够让三妹妹更加气恼父亲。既然父亲不慈在先,他又何必给他遮羞? 见大哥哥这样,陶宝琼一下不敢肯定陶灼在逗她玩了,毕竟大哥哥可是从来不掺和她们姐妹打闹。 但不等她想更多,陶灼那炮竹一样的话语,就一句一句地砸了出来,炸的陶宝琼眼前都恍惚了。 但很快,她就被怒气填满。 第一念及便是,母亲。 想到母亲在后宅操持,父亲不喜,百般冷待苛责,他还在外面蓄养外室,生下私生子,就气的一时说不话,唇瓣颤抖。 难道是想让人非议,是母亲容不下妾室善嫉?坏母亲名声。 三姐姐,陶灼担心地握着她的手,你别气着自己。 他这何止是混账?陶宝琼嘲讽一笑,居然在外面养了儿子!他,他这是在我母亲进门前,就养下了? 陶宝琼美目瞠大,竟然这么久! 她望着陶益靑,大哥,你难道他想着把世子位给外面那个私生子? 既然是外室子,那就是奸生子,与野种有何异? 母亲也一直觉得父亲拖着不去请封世子,莫不是背后有什么算计,这下可就差不多猜出来了,他是要留给外面的私生子。 可是大哥哥是嫡长子,我们猜着,大伯父他是不是有别的筹谋? 陶宝琼气道:什么筹谋,他就是不喜我们这些人,把外面的当做香饽饽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妻不如妾且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其实就是贱得慌。 六姑娘一连串快速的话讲完,屋子里静默。 虽然他们父亲诸多不堪,可陶宝琼看向陶益靑,大哥哥,六妹妹也真该好好管管了。她就担心这丫头出去时说顺了嘴。 陶灼只是一时说秃噜嘴了,而且她觉得这几句话来形容便宜大伯父超级贴切。 她也是气的,陶益靑想到那天在食珍楼小妹的那些话,比之这些也不逊色,都是为了咱们,说就说吧,左右咱们的父亲也没法让人说声好。他这事情一旦弄出去,府里的名声也跟着糟践了。 这事,还是尽快告知祖母和母亲,陶益靑想了下,觉得不能拖,早点弄清楚父亲怎么想的。 陶灼觉得也是,这事虽然是自己发现查出来,可真要牵扯利益关系,主要还是大房,可若是处理不当,其他两房也受牵扯。 怎么说? 陶宝琼看向陶益靑,我不管大哥怎么想的,是不是先跟祖母商议了,问了父亲再做打算,我是绝对不可能瞒着母亲,回去我就告诉她。 本来她就气愤父亲苛责自己母亲,现下知晓这事,更是怒气冲冲。 陶益靑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自然。而且咱们三人都已经知道,长辈们自然都要知晓。这样,我去祖母处,你们各自回去说。 行,陶灼觉得这样可以,这样反而不会让大伯父他察觉,不然都聚在一起,就他一人排除在外,他说不定还做贼心虚。 说完,忍不住撇了下嘴,吐槽一句,真是糟心!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但事实上,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只说,邵氏看大孙子过来,本以为是来请安,不想他竟让自己挥退下人,连文嬷嬷都不让留在屋里,嬷嬷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邵氏惊讶地看他,何事这般秘密?连文嬷嬷都不让知道。 她神情一顿,莫非张老姨娘的事情被大孙儿发现了? 这可是家族丑事,不让下人知晓倒也说得通,可看着陶益靑严肃的神情,邵氏总觉得心神不安。 祖母,陶益靑刚想直接说出来,可抬眼看到祖母髻间白发,忽然有些凝滞,他怕说出来后把祖母气到,便倒好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坐在邵氏身旁,握着她的手,祖母,我有些话与您说,只是您听了后,不要太动怒生气,小心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