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自尊心
俞陵思路清晰，抓住了糖糖话里的关键，糖糖坐直身体，不知道说是自己猜的有没有用，她还想继续爬树呢，对俞陵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偷看是必要的，就比如，如果不是她偷看到俞陵对着她的画像自慰，她会以为自己的身体对俞陵没有诱惑力，这对女性可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你在树上蹲了几次？”俞陵稍稍联想她发情期那晚进入他家的方式，就知道她干了什么，怪不得有时候他的感觉很奇怪，有几次他还没穿衣服！ “我……”她能不能说昨天是第一次？ 看着糖糖滴溜溜转的眼睛，俞陵便知道答案了，一定是次数多到她自己都数不清。 俞陵气节，扭头不理她，糖糖自知自己理亏，也不提什么周末去她家睡觉的事了，她侧趴在两张桌子的交界处看俞陵，他气得眼睛都变大了，唇角向内收了一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原来他不是没表情的。 “男朋友，被女朋友看看又没什么，别那么小气。”她哄道，“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我以后不爬树偷看了行吗？” 俞陵不应声，糖糖悄悄在心里把这句话划掉，俞陵没答应！ “我以前有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忍不住嘛。”讲道理、做保证都没用，糖糖换成坦白错误动机了，“你妈妈不喜欢我去你家，不然我肯定敲门进去啊，怎么会爬树，而且你还生我气，不和我玩……” 她正好和他算起小时候的账，“你那时候为什么生我的气啊，我送你礼物你都不要，我只好一个人玩，好惨啊。”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俞陵就想起那只储蓄罐，原本他只是因为她卖玩具，朋友变多了，也受欢迎了，感觉自己被共苦的朋友抛弃，生闷气而已，后来她给他送礼物，甚至是钱，这严重践踏了他幼小的自尊心，然后他们的关系便无法挽回了。 俞陵是清高的，他心里深深烙着妈妈嘱咐他的一句话：人穷志不穷。他也努力在为未来拼搏，而糖糖这种人的存在，就是老天用来碾压别人的，不仅长得好，家里还有背景，就算成绩一般，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俞陵的心态已经很好了，他没觉得不公平，只是随着成长，他和糖糖的世界越来越不一样，就算坐在一个班级里，他们能聊的也不多。 本来他和糖糖的生命轨迹只有一个交点，但现在糖糖把它们强行扭在了一起，不同的世界观时常碰撞，矛盾就产生了。 窗外阳光正好，糖糖一个人说话、玩辫子，困意上来就趴着睡着了。 她的脑袋就在俞陵摊开的书旁边，他不看到她是不可能的。 俞陵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睡着的前一秒似乎还在说话，粉色的唇微微张开，比唇色深一些的帽子衬着她的脸，她看起来很暖和。 俞陵合上书，鬼使神差用手碰了碰她瓷白的脸，如想象般温暖，还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柔软。 这是他女朋友。 被棠宁男朋友男朋友的念叨了四天，他已经完全接受这个新身份了。其实接受起来不如想象中困难，棠宁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他，她会听他说，也会询问他，他们的交流多了，误会少了。 虽然他偶尔还会被气到，就像现在这样，但也不是什么大气，冷风一吹就散了。 他昨晚是想着她自慰了，他们做过以后，他脑中关于她的画面变得清晰立体，加上他在研究两性绘本，情不自禁就会联想到她的身体，比绘本里规规矩矩又扁平的画面漂亮。 绘本里展示男女交合的剖面图，旁边配的字学术而严肃，他却盯着那些用黑线画出的阴道褶皱，想到她不断流水的私处，里面不止曲折，还窄小，紧热，他每插一下都得用力，还得抵抗她强力的收缩，好像要把他挤扁一样。 他的手模拟不出那种感觉，只能靠闭着眼睛幻想插进她的身体来欺骗自己的感官。 就如她说的，他对她是有欲望，射精的那刻他甚至在心里默念射给她，但他还是拒绝周末去她家，一来真是忙，二来他不想那么快，谈恋爱应该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尽管他们的开始错了，他也不可能那么快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在别人家睡别人女儿。 这样是不对的，他的身份不对。 俞陵的顾虑很多，自己家的压力，棠宁家的压力，他都要考虑，迈出这一步已经不容易，而之后的每一步，他更是小心谨慎。 糖糖就不一样了，父母对她没有要求，来自俞陵家的压力她不面对时就不去想，她这个年纪，本该是享受恋爱的时候，不需要去忧虑太多，而且只要俞陵肯回应她，她就什么都不怕，握着他的手，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糖糖睡得浑身暖呼呼的醒来，痴痴地笑了。 闭眼睁眼，看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人，真好。 她把脸埋在麻掉的手臂里蹭了蹭，好像还没睡够。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俞陵在他家的小店铺里亲她，铁质货架硌得她背疼，但脸上的触感是柔的，俞陵一手撑着货架，低头把吻印在她脸上。 “俞陵，我周末去帮你吧。” 不知道她的梦会不会成真，试一试，反正俞陵又不去她家，那她去找他，抑制剂什么的就再用一周吧。 俞陵说不用，他干的是重活，可周末糖糖还是自己跑来了。 她穿了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腿细细的，看他在搬小货车上的货物，二话不说抱起一箱往店里去。 俞陵妈妈在收银，看到她很惊讶，她喊了一声“阿姨好”，走向储物间。 这个小商店其实就是个缩小版的商场，货物没那么多，仓库也只有一个，小小的，里面的东西堆得满满当当，人都不好走动。 糖糖弯腰放下手里的箱子，拍拍手，感觉自己还是挺有力气的，估计这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液体，死沉死沉的。 俞陵随后推着推车进来，上面堆了半人高的货物，糖糖要伸手帮忙，俞陵按住货物，不让她动，“你去外面，帮我把地上的货拿出来，摆到架子上，这个不用你搬。” 糖糖说：“我有力气。”她喜欢和俞陵一起干活，像上次在商场的仓库那样，累也不怕。 这时俞陵爸爸搬了一箱货物走进来，说：“小姑娘不要干重活，这里我们来。” 俞陵给了糖糖一个快去的眼神，糖糖只好出去了。 把货物摆上货架是个不断蹲身站起的过程，是没有搬货物那么累，但一样机械。她从饮料摆到零食，箱子空了一个又一个，被她叠在一起，踢到货架后面。 俞陵搬完货物也过来和她一起摆，这回她更轻松了，都不用蹲下去，俞陵抱起一把货物，她负责摆就好了。 干完活出了一身汗，俞陵递给她一瓶水，她一看，指着他手里拆开的那瓶，“不用拆新的，我喝你那瓶。” 她有钱，但同时也是精打细算的商人，不必浪费的就不要浪费，这个道理她很早就懂了，何况她算自己人，又不是他们请来的工人。 俞陵想的没她多，毕竟是用来学习的脑子，他还以为糖糖喜欢和他分一瓶，便拧开瓶盖给她。 糖糖仰头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流进胃里，她哆嗦一下，还给俞陵。 “还有活吗？” “没了，休息一下吧。” 糖糖舔了舔嘴，接吻的念头冒出来了，其实帮忙是借口，她的目标是俞陵的嘴。 小店铺的货架不像大超市里的那么高，糖糖打量了一下，大概到她鼻子那里，俞陵的脸是遮不住的，看来像梦里那样是不可能了，而且他爸妈都在店里呢，动静大了肯定会看到，她可不想再给他妈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俞陵在问她午饭想吃什么，她想了想，嘴里冒出一个字：你。俞陵以为自己听错了，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糖糖左右看看，没人，挥挥手示意俞陵把脑袋凑过来。 俞陵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悄悄话，稍稍低头，脖子就被往下拉，糖糖精准地贴了上去。 两瓣薄唇含在嘴里，糖糖心里发出一声叹息：真的好想吃俞陵啊，好软。可她才吃了两秒，都没尝到味，俞陵就挣开了，她完全没有满足感。 他们的姿势不知不觉变得和她梦里一样，糖糖盯着俞陵被自己吮得湿漉漉的嘴唇，小声说：“你亲我一下，当做我辛苦一早上的奖励行吗？” 俞陵脑子里都是她搬动货物的身影，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居然气不起来。 面前衣服上沾了灰的女孩，认真干了一早上的活，没喊累，不娇气，最大的缺点就是比较强硬，喜欢强迫他，但软下来后又是可爱的。 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嘴唇微微上扬，他嗅着她的味道，脑中无法思考，慢慢凑近。 小店铺里传来客人结账的声音，收银台“咔”地弹出，藏在货架中的某个角落，空箱子凌乱地摆着，围住了一对男女，他们的身体挨着，四瓣唇完美地贴在一起。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狠狠的咬，第二次堵住声音的意乱情迷，都不如这次，温柔又细腻，明明只是傻傻地停留在表面，舌头都没伸，糖糖的心却忍不住颤抖。 她的美梦成真了，俞陵在亲她。 她一手捏着冰凉的货架，一手揪住俞陵的领口，微微仰头，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 ## 一不小心太甜了，我在想怎么扭回去…… 妈呀隔壁的小情侣在吵架，可怕，我喜欢萌妹萌妹…… 不知道这次你们看清俞陵为什么不喜欢糖糖了没有，最初的症结就三个字：储蓄罐。 【画外音】 糖：那可是我的宝贝，而且你已经收了我的钱，你不知道hhh 衍初：小子，你是在讽刺我吗？